放學時，雨水稍停，是王子創開車來接的，薄暖打了招呼，把傘裝進傘袋裏，才坐進副駕。

王子創看著的作，好笑又無奈：“沒事，車裏沾點水有什麽關係。”

薄暖角彎了彎。

坐穩後，車子駛主路，還要去醫院接呼延青。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王子創說，“這子一點都沒變。”

提到這個，薄暖覺得好笑：“還是變了的，我老公就老是說我讓他心。”

車子上的雨刮左右刮去蒙蒙落下的雨水，眼前明亮一瞬，接著又被雨水覆蓋。

王子創角的笑很淡：“跟學長也別客氣。”

“好。”

路上，薄暖隨意問了些王子創這些年的生活，氣氛也算融洽。

隻是，兩人都很刻意地，避開了已經不在人世的劉思妮。

接上呼延青，由做主，在自家小區附近選了個火鍋店，點好菜之後，天也黑了下來。

“等下可能有場大雨，”王子創溫和地說，“吃快點，早點回。”

呼延青歪著腦袋打量薄暖：“你這臉是怎麽了？”

“......”薄暖了，“好的啊。”

覺得在裝傻，呼延青笑：“哎，就你老公寵你的那個樣，我還真想不出來，他跟你吵架是什麽樣。”

“......”

有這麽明顯？

就那天吵了一次。

覺每個人都看出來了。

不想談這個話題，薄暖把那天在餐廳裏看到的見聞講給他們聽。

呼延青要笑噴了：“不是，你就直接問你老公，要是孩子不是他的，他怎麽辦啊？”

“......”薄暖被笑惱了，“又不是真的，直接點怎麽了。”

鍋裏的菜了，王子創邊聽們倆聊天，邊幫們夾菜。

期間，會在被點名時，溫和地回上兩句。

極其溫文爾雅。

沒多久，話題逐漸扯到寧市醉酒失足的男人上。

這個話題稍有些沉重，呼延青角的笑也斂了不：“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哎，還可怕的。”

提到這個，王子創像想起了什麽，抬眼：“暖暖，你老公，跟趙天藍......”

“沒有什麽關係，”薄暖平淡地打斷他的話，“隻是小時候幫忙照顧了幾天。”

王子創盯著看了幾眼：“沒有關係最好，這小姑娘不簡單。”

似是沒說完，王子創平靜地說：“不過以你老公的勢力，若是跟有關係，包庇起來，我們怕是什麽都查不到。”

“......”

薄暖心口揪了下，蹙眉忍耐，等那痛意消失，才抬頭。

“學長，”態度溫和，卻很堅定，“我17歲認識他，他其實，比誰都要正直、善良，即便他跟趙天藍關係很好，但若是趙天藍真的犯了錯，他不會包庇。”

王子創淺抿：“行，是學長失言，不談這個。”

注意到氣氛的僵，呼延青轉了話題：“哎，你們倆個是因為什麽吵的架？”

“......”

“不會就是因為替別人養孩子的事吧？”

“......”

沒回答的這個問題，薄暖喝了口水，想起自己最近的困，問道：“呼延青，你結過婚，你說，什麽樣的夫妻狀態才是正常的？”

這個問題有點大，也太過籠統，呼延青也不好回答。

思考片刻，給了句：“你們倆個都能接的，並覺得開心的，就是正常的。”

怕不懂，呼延青舉例：“比如說，你老公占有太強，有的人就不了，但有的人認為這種占有是在乎的表現，喜歡，那前者和後者在一起，就是正常的。”

薄暖歎氣。

還是不大懂。

沒就這個話題多聊，外麵漆黑的天空也重的像鉛塊，不過須臾，便沉的不住，雨水劈裏啪啦地打落。

怕路不好走，三人便聚到這裏。

送走了王子創，薄暖去了呼延青的家。

呼延青的家是個小兩居，布置的很溫馨，與的格不大相符。

進去之後，呼延青讓隨便坐，自己進了廚房，在裏麵搗鼓了一會，拿了幾瓶酒出來。

“來，”呼延青遞了一瓶給，“咱倆喝點。”

薄暖小腹，例假快結束了，喝瓶酒應該也沒關係。

兩人隔了張茶幾，並列而坐，邊喝邊欣賞窗外的瓢潑大雨。

外麵電閃雷鳴，呼延青瞥了一眼，笑：“吃飯時你學長在，我都沒敢仔細問，你不會是因為趙天藍，在生你老公的氣吧？”

“......”

薄暖整個人窩在沙發裏，平靜地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拿著酒瓶，喝了一口。

雨水聲很重，打的玻璃窗都在震。

“呼延青，”輕聲說，“我就是，這段時間老是覺得，這一切其實都是不屬於我的，嫁給大左，就像是誤闖了一個不屬於我的世界，得到了一個不屬於我的人。”

說到這，又想起左殿的那句“老子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這句話，讓有一種，左殿是高高在上的覺。

他出豪門，而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姑娘。

他喜歡，就可以給予無限寵。

若是不喜歡了，也隨時可以收回。

這是一種不平等的關係。

呼延青被驚到了：“你是顧家的孫小姐哎，不比他家世差。”

“不一樣的，”薄暖角彎了下，“為顧家的人，我到現在都沒有真實，總覺得這是上天心疼我，怕我沒有足夠的後盾，特地安了個金手指給我。”

呼延青：“就算沒有這個金手指，你也用不著怕，你的優秀，已經超越許多人了。”

薄暖笑了下，又喝了一口。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拿起來看了眼。

隨口，忍不住笑了出聲。

打開那條朋友圈，遞給了呼延青：“吶，敵人來了。”

呼延青接了過去：“這是趙天藍？在都城，哎，你老公是不是也在都城。”

薄暖嗯了聲。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會議室裏的人忙一片，助理定的外賣送到了，所有人都暫停了手上的工作。

趁著休息，有些人邊抓吃飯，邊出手機，回電話的回電話，接電話的接電話。

蘇客山掛了兩個電話之後，看了眼上首的男人：“你不用回電話？”

“......”

都城這邊天氣不錯，夜空中有幾點星。

左殿垂眼把玩著手機，神也很冷。

下一刻，他手機亮了起來，看到上麵的來電，臉上的表忽然解凍，角一鬆。

像是在炫耀，他挑眉，把手機亮給蘇客山看：“吶，老婆查崗來了。”

“......”

大概是覺得這裏吵，左殿拿著手機，邊接通邊往外麵走，會議室的外麵是酒店的大廳走廊，還算安靜。

因這個視頻，男人心好了許多，他看著那邊的姑娘，角上揚，語氣也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撒：“老婆。”

薄暖好笑地問：“今天還沒結束啊？”

“嗯，”左殿倚在牆壁上，像個孩子一樣，“好累。”

薄暖角彎了彎：“老公辛苦了。”

左殿看了眼視頻裏的背景：“真在呼延青家住下了？”

“這邊下了好大的雨，”薄暖溫聲解釋，“不太想回。”

稍頓片刻。

似是在此刻發現了什麽，左殿眉頭輕蹙：“喝酒了？”

“......”

覺有點心虛，薄暖訥訥道：“一點點。”

“......”

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忽然，左殿的後麵出現了個姑娘，那姑娘俏生生地說：“小二哥，該吃飯了，你怎麽還在這裏呢。”

“......”

場麵被定格住。

兩邊的人都默了。

良久。

薄暖先笑了聲：“確實忙的。”

“......”左殿下顎繃，嗓音幹，“不是這樣的。”

【作者題外話】：趙天藍的要浮出水麵了，不會給洗白，做過的錯事一定會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