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安靜至極，左殿還沒洗完澡。

薄暖對著暗下去的屏幕，上麵照出上揚的角。

那天說完最後一句，年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嚨好像滾了滾，嗓音也低啞許多：“好好喊，別撒。”

當時，好像臉紅了吧，然後小聲回了句：“誰撒了。”

到今天，那天年的樣子，薄暖都還記得很清晰。

當時年舌尖頂了頂腮，眼底的不豫散的一幹二淨，極不正經地說：“這還不撒？”

頓了片刻，年角輕扯，冷不丁笑了聲，尾音似帶了點繾綣：

“喊個名字，跟想吃了老子似的。”

-

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有點響，薄暖的回憶也被這靜拉了回來。

男人腰上裹著浴巾，吊兒郎當地走進臥室，見趴在床上，走過來了下額頭：“是不是肚子痛？”

“......”

不知為什麽，薄暖有點想笑。

以為肚子痛，去額頭。

可真有創意。

慢吞吞爬起來，把他脖子上掛的巾扯到手裏：“不痛，我幫你幹。”

左殿挑眉，也有點充：“別勾我啊。”

“......”薄暖沒搭理他，拿著巾他上的水滴，“你放心。”

角不自覺地扯了點弧度，抬眼看他：“殿殿哥。”

“......”

場麵定格了幾秒，左殿磨了磨牙：“你要不要瞅瞅老子這一天被你氣什麽樣了？”

話音落，薄暖笑了出聲，想著他今天確實辛苦了，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邊幫他水，邊溫聲說：“開學後，我把你改的那道題拿給老師，我們老師還想見你來著呢。”

提及這個，左殿滿臉得意：“還敢懷疑老子騙你。”

“我錯了，”想起那時候的事，薄暖的心的不行，“我老公好厲害。”

左殿垂眼看，角的笑也溫：“老實說，要給老子錢的時候，是不是在同老子？”

“...一點點，”薄暖手指稍頓，也忍不住笑，“就是更想讓你知道，你真的很棒，不要因為家庭條件不好輟學就自卑。”

“......”

見他又被氣到了，薄暖笑到不行，圈住他的腰，趴在他懷裏：“你幹嘛老是生氣，我又沒別的意思。”

左殿手把扯開，涼涼地問：“薄暖，同和喜歡，你分得清楚嗎？”

“......”

薄暖有點被問住了。

他這意思，是懷疑自己不是喜歡他，而是同他？

有點生氣。

啪一下把巾甩他上，兇地問：“那你後來是不是同我，才娶我的？”

“......”

沉默。

過了兩秒，左殿角，妥協道：“不問了，扯平，行不？”

薄暖：“行。”

“......”

看著時間不早，晚上還約了應安寧和趙拓也，薄暖沒多耽擱，幫左殿找好了服讓他換上，便轉去了玄關收東西。

左殿換完之後，鞋子也換好了。

約的地點不遠，也不用開車，走路十幾分鍾就能到，是家很上檔次的西餐廳。

等電梯時，薄暖餘掃見左殿的襯衫角沒塞好，又轉幫他把角理好。

這男人穿什麽都一副裏氣的混混樣。

注意到的作，左殿低笑了聲，把進懷裏，不要臉地問：“為什麽例假不能兩天就結束啊？”

“......”覺得他又想欠揍了，薄暖翻白眼，“懷孕了一天都沒有。”

左殿了下：“那懷孕了也不能的吧？”

“那我不知道，”薄暖輕描淡寫道，“這塊，我應該沒你有經驗。”

“......”

進電梯之後，左殿氣到樂了：“你要不要算算，距離你上次氣老子，隔了十分鍾沒有？”

“那你要不要算算，”見他提這個，薄暖理直氣壯地問，“距離你上次賤，隔了十分鍾沒有。”

“......”

左殿磨了磨牙，拿一點辦法都沒有：“扯平。”

薄暖：“行。”

瞧瞧。

是多麽的大方。

每次他說扯平就扯平。

見應得幹脆，左殿又氣又好笑，著的下，在上用力親了親，著笑聲說：“越來越鬧了。”

幸好電梯裏沒旁人，薄暖鼓著腮幫子問：“那你喜不喜歡。”

左殿低笑了聲，拖著調回：“喜歡。”

-

到了餐廳，恰好應安寧和趙拓也都到了，服務員帶他們去了預定好的位置，開始點餐。

除了吃飯，左殿還準備了兩張不走後門買不到的球賽門票。

“聽我老婆說，”左殿嗓音磁沉，說的客氣，“你們喜歡看球賽，特地讓人送了兩張票過來，到時候會有人送你們過去，食住行都已經安排好了。”

應安寧看著那張票，眼裏的興掩都掩不住：“謝謝姐夫。”

趙拓也正反麵地看：“，我托了好多人也沒買到，都打算電視上看直播了。”

“喜歡就好，”左殿把菜單合上，“除了這個，算我欠了你們一個人，以後若有需要，請盡管開口。”

應安寧有點不好意思了：“姐夫，別這麽客氣。”

“這沒什麽，”左殿了下薄暖的腦袋，“相比你們對我老婆的照顧，這些遠遠不夠。”

客氣話就說到了這裏，再多說，對麵兩個小夥子該覺得別扭了。

餐點送上來之後，幾個人隨意閑聊。

聊著聊著，也不知道怎麽的，話題忽然談到了落水那天。

左殿低眼切牛排，似隨意問道：“對了，都忘記問了，你是在哪裏發現我老婆的？”

“......”趙拓也頓了頓，神也算自然，“下遊。”

提到這，薄暖：“那個坡下麵？”

“嗯，”趙拓也坦然道，“因為那場大雨，從下遊看那塊很壯觀，幾個朋友就約好了晚上過去看。”

左殿抬眼：“那晚上線不太好吧。”

“嗯，”趙拓也喝了口水，“主要不是為了那個。”

不知是想到什麽，說到這裏，趙拓也有點赧：“那邊魚多，白天不讓撈，就想著晚上去撈魚呢。”

左殿點頭，表示理解。

這算是正常的理由，因為雨水，那塊河水也跟著上漲，若是在下遊布張網，確實是個撈魚的好地方。

又過了片刻，左殿把切好的牛排端到薄暖麵前，囑咐慢點吃。

接著，他端起杯子喝了口紅酒，淡淡問：“我是第三天接到你的電話，方便問下原因嗎？”

“......”

他有這個疑問再正常不過，趙拓也是認識他們的，卻沒有立刻通知他們，而是選擇隔了兩天才說。

若是陌生人，還可以說在聯係家屬。

偏偏是悉的。

問到這裏，薄暖和應安寧也跟著抬頭看過去。

左殿瞥，似乎是察覺了的張，手在桌下了的掌心，好笑道：“隨便聊聊，不方便說沒關係。”

這次趙拓也沉默了很長時間。

“那天我手機泡水了，”半晌，趙拓也開了口，“第一天的時候姐姐況一直不太好，我沒敢離開，第二天才在附近找了個店修，因為有個配件要調，所以第三天才拿到手。”

左殿點頭：“這樣啊。”

算是個正當理由。

隻是疑點頗多。

若說第一天薄暖況不好，他不敢離開，還勉強說得過去。

而第二天，趙拓也在明知道他們一定正在山莊急尋人的況下，選擇去修手機，並且沒有想辦法聯係他們，就有古怪了。

並且，趙拓也那天是跟朋友一起，並不是一個人在。

趙拓也明明當時就可以通知到同在山莊的他們。

但左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因為他發現，趙拓也對薄暖，好像並沒有惡意。

至於趙拓也為什麽莫名其妙地提議薄暖帶家人來這個山莊玩，也還有待調查。

這事便暫且放下。

左殿將手裏的杯子擱到桌上，發出輕微的脆響。

“對了，”他冷不丁冒了句，“你跟趙天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