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楊姝樺讓李管家把爺手上的蘋果收了。

謝潯之看著蘋果被人拿走。

“做錯事了還想吃蘋果。你可真。”

“…………”

謝知起哈哈笑出聲，這還是第一次見大哥被批。平日里眾矢之的都是他，今兒換大哥，真是百年難遇的盛況。

“小起，你去睡覺。”謝潯之銳利的目落在謝知起上，嗓音很沉。

謝知起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笑，“…我沒說什麼啊，大哥…現在是批評你，怎麼又開始批評我了。”他不著頭腦。

謝潯之微笑：“大人說話，小孩兒別聽。你和寧寧都去睡覺。”

楊姝樺：“小起就坐著，好好看看反面教材，以后結婚了別學你哥，媳婦懷孕了都不知道。”

“…………”

謝潯之的蘋果被收繳，一杯茶水也沒有討到，就這樣維持著良好訓的儀態，端坐在沙發上，背脊直。

謝知起和謝溫寧難得不斗，兩顆腦袋靠在一起，就在那笑。謝溫寧甚至拿出手機拍小視頻，這一幕難得，要記下來。以后等大嫂心不好了拿出來看，保準心就明亮了。

一番批評持續了一個鐘頭，期間又把易思齡懷孕的各種事項有條不紊地安排妥當。

楊姝樺生過孩子，當然比謝潯之有經驗多了，但是再有經驗的過來人，再完備細致的陪產團隊，也不能代替謝潯之在這場戰役中的絕對重要的地位。

“孕婦緒會到激素波的影響，你別還要維持你那一套講道理的老套做派，要順著，讓著，千萬不能影響心。”

謝潯之失笑，“媽，其實我講道理也講不贏。”

楊姝樺：“你知道就好。”看他看得實在是煩，楊姝樺揮揮手，起回房休息。

“哦，對，思齡的父母明天就會到謝園，你好好想想怎麼解釋，別以為我們不罵你，就沒人罵你了。”

謝潯之微不可察地嘆氣。

爸媽走后，謝溫寧湊上去，臂彎中箍著抱枕，“大嫂真有小寶寶了？”

“謝寧寧，你這不是廢話。”謝知起把拽過來。

謝潯之被罵了一晚上，明天還要挨罵，但心愉悅，毫不影響。他起，拍了拍謝溫寧的腦袋，口吻很溫，“嗯，寧寧要當小姑了。”

即將升級小姑的謝溫寧非常高興：“以后我天天帶它玩兒！”

能帶它玩兒的人可太多了。他的弟弟妹妹，易思齡的三個妹妹，還有周圍一幫朋友，那孩子在易思齡的肚子里，還只是一顆看不清胎心胎芽的小種子，謝潯之居然開始擔心它長大后玩得太瘋，不肯好好學習。

走回臥室的路上，夜靜謐，月皎潔，竹影婆娑地映上白墻，幾只流浪貓飛檐峭壁地竄過樹林，不知躲在園中的哪個地方睡一整晚。

謝潯之忽然笑了聲。他笑自己總是喜歡想得很多很多，事才冒頭，他已經把接下來一百步規劃好了。

不必擔心太多。一切都有最優的解法。

——

次日，易思齡醒來的時候到了中午，一起床就聽見客廳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是……

易瓊齡：“公主還不醒，我都要吃飽了，中午還怎麼吃啊。”

易欣齡也被各種食投喂到打了個飽嗝，“我也飽了，要不你去看看公主醒了沒。”

易樂齡一邊回復工作郵件一邊制止這兩人，“別去，懷孕了是很嗜睡。”

小貍花貓看見了曠別已久的另外三個主人，非常興地到竄。

易思齡猛地睜開眼，渙散的瞳孔漸漸清晰，翻下床，來不及穿拖鞋，快步走出去。

“啊…！”

易瓊齡第一個發現，了聲。

易思齡呆滯地站在那扇紫檀木百寶嵌屏風前，懷疑自己在做夢，“你們…”

那三雙眼睛都看過來，不約而同聚焦在臉上，隨后整齊劃一地下移，來到肚子。

易思齡倏地捂住肚子，“看什看啊…你們也跟著來了啊…”一聲撒似的抱怨。

易樂齡先反應過來，“怎麼不穿鞋。”迅速起，走去臥室把易思齡的鞋撿出來。

易思齡赧地穿上，抱著妹妹親了一口，“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為瞞著我談還在心虛呢。”

易瓊齡立刻跳起來，很崩潰：“Mia！你別親！現在被男人污染啦！我昨天撞見和伽霖哥在辦公室玩親親！肯定辦公室play了！”

易樂齡臉頓時紅了，快步沖過去就要打易瓊齡。易瓊齡躲得慢，被難得暴躁的易樂齡摁在沙發上，狠狠了幾下屁，這才老實。

易思齡見不得打屁這個場景，默默別開眼，臉頰也泛出一微潤的紅。

不想被看出端倪，借口去洗漱，一雙漉的眼睛沾著氣。算起來昨晚該是親日，但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把所有的計劃都打了。也不知下一次的親要到什麼時候，久到一時算不過來。

易思齡一邊刷牙一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昨晚謝潯之沒有抱著睡，只是很妥帖地睡在邊，連手也老老實實不，睡姿恢復嚴肅井然。

他說了克制，就真的一秒恢復克制。什麼要慢慢來，緩緩來，本就是騙人，他的意志力強大到可怕。在他面前真像不知天高地厚的輕狂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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