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之眸深深,看著,語氣清正:“剛剛吻你,是我沖。冒然喊你老婆,是我輕浮,答應了不來但是來了,是我不守信用。這些你留著慢慢跟我算賬,我不會抵賴。”
他頓了下,目銳利幾寸:“但易思齡小姐,你只說party上有帥哥,卻不說有一群男圍著你跳風艷俗的人舞,是不是有些模糊重點,聲東擊西?”
“……”
風艷俗的人舞……
易思齡大腦嗡嗡嗡,還腫著,滿腦子都是,謝潯之居然敢跟對著干。
謝潯之高大寬厚的攏住,像一只教訓調皮小貓的獅子,威嚴之中帶點憐,但這點憐還不至于讓他破壞原則。
“回家。”
這次是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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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被遣返送回易公館,面子丟完了。
下車時,把邁赫的車門重重一摔,不亞于示威,隨后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謝潯之端坐在后座,過無邊漆黑的夜,看見搖曳在夜中金的背影,角勾了勾,有些無奈,又有些縱容。
“走吧。”他轉回視線,恢復清冷,吩咐司機開車。
易思齡怨氣滔天,到臥室才想起來手機和包都在老二那里,怨氣更大,用平板通知老二,已經到家了,讓老二也趕回來。易樂齡回來后對一通盤問,問到底干什麼去了,害滿場找人。
易思齡懨懨地不想說話,應付了妹妹,又要應付陳薇奇。
陳薇奇給打了無數個未接來電,怒斥提前離場,連蛋糕都沒吹!害白忙活一場,又說以后再也不跟辦party了。
“易思齡,你太不靠譜了!”陳薇奇沒想過易思齡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溜了。
滿場子人,被撂下,等吹蛋糕等了一個小時,沒人,易樂齡跟易思齡全了場面功夫,吆喝大家一起把蛋糕吹了,場面這才好看一些。
其實謝潯之有提醒走之前去跟朋友說一聲,是自己要面子,不肯讓別人看出來是被謝潯之抓回家的,丟人。所以當頭烏,溜了。
“我不靠譜?陳薇奇,你怎麼不敢告訴我你把鄭啟珺也請來了?你還安排那種的風舞!你就靠譜了?”
害得對謝潯之心虛,愧疚。
若不是鄭啟珺當著的面那樣跌份地挑釁謝潯之,都不會覺得對不起謝潯之,更不會由著謝潯之把抓回家。哦,看人舞看得口干舌燥,也心虛。
“……,我瞧你看得爽的。”
但電話那頭到底安靜下來,沉默了幾秒,陳薇奇說:“…鄭啟珺真來了?你見到他了?”
易思齡越想越生氣,冷笑:“裝,不是你讓他來的?陳薇奇你等著,我結婚肯定跟周霽馳發邀請函,你有本事就別來參加我婚禮!你不來我和你絕!”
周霽馳就是陳薇奇結婚之前得死去活來的前男友,當紅男小生和富家千金的當時一度轟港島。可再轟轟烈烈的最后也分道揚鑣,一個嫁了門當戶對的豪門,一個繼續在娛樂圈越走越紅,已是陌路。
“喂!易思齡!你不準請他!”
“我偏要請,我還要安排你們坐一桌。”
“……死丫頭你請了我和你干架!”
“好啊,你和我家老三打一架,看不揍死你。”
易思齡掛了電話,把手機扔一邊,熄滅主燈,熱鬧的房間陡然掉寂靜,發泄一通后,有些疲力竭。
淺水灣的夜晚沒有霓虹,只有市中心,熱鬧的地方才有。
這里的夜很純粹。
純粹的夜晚最適合被浪擲掉,眨眼就到了凌晨兩點,所有人都睡了,貓也睡了,周遭安靜得能聽到遠,海浪怒拍礁石的聲音。
易思齡睡不著,咬著,在漆黑的臥室里睜眼,開始不控地,回想起和謝潯之的那個吻。
他脖子上凸起的青筋,滾的結,握住腰肢的手臂。
那些跳舞的年輕小哥,看著各個強壯,但手臂的線條其實沒有謝潯之一半好看,謝潯之是會把力量藏起來的男人,輕易不展,更不會炫耀。
可他一旦強勢起來,完全出乎的意料,他不是一個無底線縱容的男人,也不是鄭啟珺那種容易看懂的男人,更不是能擺弄拿的男人。
不論他是怎樣的男人,他們都接吻了,這場婚早已落子無悔。
易思齡耳朵發燙,翻了個,把自己整個埋進被窩里。
明天又要見到他。
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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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五點,易公館上下已經開始忙碌。
算上廚師,傭人,園丁,司機,管事,安保,長期為易公館服務的人數在五十左右,可這麼多人,仍舊忙得不可開。
年輕的傭人嘀嘀咕咕,說今天不過是家宴就這麼講究,那下周二,男方來提親過大禮,豈不是要忙翻天了?聽說那天還有不會來!
栗姨捧著水仙花走過,聽見這些閑話,板起臉訓斥:“大小姐的事,再講究都不為過,認真工作,說閑話。別讓謝家人笑話我們易公館沒規矩。”
傭人分了三批,落地窗玻璃,桌椅臺燈樓梯扶手,以及本就纖塵不染,潔如新的翡藍大理石地面。花園里噴水的機正在作業,粼粼照在水柱上,折出一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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