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錯愕地看著顧煙。
“就為了江時羿,你就想辭職?”他覺得難以置信,“你的夢想,你的事業你都忘了嗎……不對,你以前就是這樣,為了他做全職主婦,你現在還想回去相夫教子是嗎?”
顧煙沒有這個想法,但是現在,被裴斯年今天所說的一切激出火氣來,并不想解釋。
冷冷道“這是我的事,裴總,我自認工作中我沒有過怠慢的時候,我沒有對不起過你吧?如果你覺得三年前的恩我沒有償還,那這樣吧,我當初投的那三百萬,你后來給我的分紅,我沒過,我可以還給你,那三百萬,就當是我還債了,可以嗎?你可以不要再因為救過我就非要干涉我的生活嗎?”
話題正朝著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裴斯年覺察了,但他卻不知道要如何挽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聲調不由自主的拔高。
幾秒后,意識到自己吼了,他努力降低聲音,“我當時救你,并不是為了向你索取什麼,只是作為朋友,不可能見死不救,小煙……”
他頓了頓,“別說什麼還債,我從不覺得你欠我什麼,我只是覺得,江時羿不配你這樣死心塌地。”
顧煙眼眸低垂下去,腦中混,覺得沒法再談下去。
“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我的想法很簡單,我的生活是由我自己來決定的,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的手握住了門把,又停住,“不論你是出于關心還是別的什麼,我覺得都應該適可而止,至于工作……”
頓了頓,“今天沒有特別重要的工作,我先回去了,我想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思考一下以后還能不能友好共事。”
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裴斯年聽見門被帶上,發出一聲響。
他呆呆地坐在原地,久久沒有,宛如一尊雕塑。
顧煙早退回去了,而他這一天神不守舍,工作中還出了疏。
江忍下午來到富恒的時候,裴斯年正和助理發火。
江忍難得好心,勸了幾句,他這才放助理從辦公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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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江忍在辦公桌對面坐下,看著裴斯年,“你心不好?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暴躁。”
“沒有。”
裴斯年不想多說,然而,江忍卻有些不依不饒的,“是不是和顧總監發展不順利?人呢?我過來的時候看辦公室好像是空的。”
提到顧煙,裴斯年覺得更煩了,“死不改,被人辜負一次,還要上趕著去……”
話說一半就頓住,他也是心太糟糕了,江忍是江時羿同父異母的弟弟,是他的投資人,但不是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然而,江忍似乎饒有興味,“你說的是和我們江氏的江大總裁有一那事兒吧。”
裴斯年挑眉看他,“我聽說……”
“江時羿是我哥,對吧?”江忍毫不在意,“你放心,我是你這邊的,我都說了,肯定幫你追。”
裴斯年多還是有點不自在,隔了幾秒,語氣有些消沉“我覺得沒有希,對江時羿死心塌地的。”
“你和表白沒有?”
裴斯年搖搖頭。
“先表白,走常規路線,看的態度,”江忍道“如果這條路不通,不識抬舉,你再走非常規的路子。”
裴斯年擰眉,“什麼是非常規的路子?”
江忍笑了笑,有些邪佞,“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有我幫你,這人肯定是你的,你本不用擔心。”
顧煙這天回去,心很糟糕。
和裴斯年鬧這樣,非所愿。
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要在富恒好好工作,爭取做合伙人的,但現在,再次陷迷茫。
梁思柚晚上回來,聽顧煙說了這事兒,也皺起眉,“我和你說,裴斯年對你絕對是有意思,
現在眼看著你和江時羿要復合了,他就著急了。”
顧煙坐在餐桌邊,面如死灰,“我不知道,他沒有和我說什麼,就是管我太多,我不了。”
“不了就跑路,此不留爺自有留爺。”
“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在富恒熬合伙人的,”顧煙很沮喪,“你不知道,我不是科班出,是教授和學長看好我,我才有這些機會,走正常的應聘流程,我是不太容易進金融公司的。”
梁思柚想起什麼,“我聽傅青城說,江時羿可能要開金融公司了,你可以過去啊。”
顧煙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一條路了。
頹廢地道“我沒想到會和學長鬧這樣,我才剛剛跟富恒簽約,我以為……”
滿心的挫敗難以言喻,畢竟回國的時候躊躇滿志,現在落得這個結果。
而且,裴斯年是多年的朋友,兩個人鬧這樣,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晚上,江時羿打了通電話過來。
他現在時不時會打電話來,有時候是要和米婭說話,有時會跟顧煙聊一會兒,偶爾問一些有關于金融業的事。
顧煙接了電話,聲音不大神,問他“你要和米婭說話嗎?”
那頭默了兩秒,才問“你心不好?”
顧煙一怔。
才說了幾個字,而且這還是通過電話,他居然就察覺到的心不好了。
喪氣地說“我今天和學長差點吵起來了。”
此刻,江時羿還在江氏的總裁辦公室里,剛剛結束加班,聞言,他腦中只有一句話吵起來吵起來。
不過這話當然不能直說,他狀似漫不經心問“為什麼?”
顧煙咬著,想了想,沒說細節,只很籠統道“他管我太多了,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的。”
江時羿立刻明白了。
顧煙際圈不大,還能有什麼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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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八就是和他的這些事,裴斯年看不過去又說了。
他實在煩裴斯年這人,一想到之前裴斯年對他手,顧煙還護著,他就氣不打一來,語氣也了點,“我早和你說過,你和他之間缺乏年人往的正常界限。”
顧煙默了默,嗓音出點委屈,聲音也小了些,“我知道,我都已經在改了啊。”
江時羿握著手機,就覺自己心又了。
真是要命,一示弱,他就連想要翻舊賬和生氣都不能堅持下去,他說“好了,既然如此就別想那麼多,和他保持距離,必要的話,干脆從富恒離職,來我這邊好了。”
顧煙說“我本來想靠自己的……”
教授也好,裴斯年也好,還可以告訴自己,這至是自己拓展的人脈。
每當想到江城源看不起人的那種眼神,就覺得,得自己做出一點就來,而不是依靠江時羿。
但現在的況,心里沒底了,可能真的要去江氏,覺得這樣顯得自己特別沒本事。
幽幽地嘆了口氣,苦笑著問他“我是不是很沒用?”
那邊沉默片刻,忽然說“你等我一下。”
然后就掛了電話。
顧煙一頭霧水,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覺得莫名其妙,他是去忙了嗎?
沒有再打過去,因為小米婭鬧著要洗澡。
給米婭洗完澡出來,聽見自己的手機在響。
電話是江時羿打來的,一接通,那邊就說“下樓。”
顧煙一愣。
“我在樓下,你下來,讓梁思柚幫忙照顧米婭一下。”
抿,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往下,果然看到了男人的影。
的心跳突兀地快了點,“你怎麼來了……”
“想見你,”他直白道“有些話,我覺得必須當面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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