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胭不得已,只能坐著陸啟霆那輛包到想要讓人用鑰匙劃幾道的黑賓利去上班。
很久沒有在早高峰出門了。
擁堵的路段,熙攘的人群,滿滿的人間煙火氣息,似乎讓的心也有了溫度。
“當初朱麗元打電話騙你來見我,是被迫的。”
陸啟霆親自開車,在擁堵的車流中緩慢前進。
“起初是不同意的,說很珍惜與你的誼,不想欺騙和傷害你。”
過后視鏡,他看了一眼坐在后排面無表的人,頗有些無奈。
這人是真敢拿他當司機啊!
“我知道!”
裴胭看著車窗外的行人,聲音淡淡的。
“朱老師雖說有野心,但不至于沒有道德底線,除非被你要挾,否則不會那麼做!”
在短暫的憤怒后,裴胭就已經捋清了這一切。
當初在那場滿是黑幕的芭蕾舞比賽上,朱麗元能扛住資本的力將納麾下,足以說明的人品。
“你倒是……通!”
陸啟霆笑了笑,無奈說道“你能不能把對別人的寬容理解分一半給我?天天用那種仇人的眼神看我,怎麼,咱倆有殺父之仇嗎?”
裴胭沒有接茬,只是淡淡掃過陸啟霆的側臉。
許久,輕聲問道“我小姑姑的事,有眉目了嗎?”
裴溪死亡的真相,是裴胭心甘愿留在陸啟霆邊的重要因素。
如果從前只是猜測與懷疑,那麼現在敢篤定,小姑姑的死有問題。
“年代久遠,又是在國外,留下的有用線索不多,但我剛查到柳六的行蹤,發生車禍的前兩天,這個老東西出國了……”
一個管家,如果不是主人的授意,他能隨意外出?甚至還是出國?
r> 雖說目的地不是裴溪出車禍的澳洲,但在國外轉機又有什麼難的?
前方路口出了車禍,路況很糟糕,車子被堵到一不。
陸啟霆索掛了擋,扭頭看著裴胭的眼睛。
“再告訴你個有趣的事。”
他說道“柳春雪知道吧?江黛黛的母親,與柳六一趟航班,你說巧不巧?”
裴胭的眼神微微一。
江瑟瑟也死在了那場車禍里,而柳春雪正好是江瑟瑟的繼母!
默了默,隨意開口說道“柳六和柳春雪都姓柳,這二人不會是親戚吧?”
這話讓陸啟霆角的笑容一僵,下一秒,他的手攥了方向盤。
警已經疏通了前方道路,陸啟霆重新發車子,一語不發往前行駛。
柳六和柳春雪?
好好好,真是好一招瞞天過海吶!
原本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是走了一個半小時,才抵達了舞蹈工作室樓下。
陸啟霆看著擁狹隘的道路,看著眼前這破破爛爛的辦公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們在這種地方開舞蹈培訓班,能招到好生源嗎?”
他說道“這就和做生意一樣,地段很重要。”
“你這不廢話嗎?你以為我們不想去市中心的sd寫字樓開班嗎?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缺錢嗎?”
裴胭用看傻叉的眼神看著陸啟霆,抓起手邊的保溫袋,頭也不回下了車。
看著頭也不回就進了寫字樓的人,陸啟霆頗為無奈。
這人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不摔車門,還敢給他甩臉子。
他還拿沒辦法……
正準備起步時,一輛送外賣的托著車子飛馳而過,給陸啟霆嚇了一大跳。
他忍無可忍,拿起手機撥通了張培林的電話。
張培林幾乎秒接電話,語氣頗為哀怨。
“十一可算是想起我了,這麼久不找我辦事兒,我還以為您把我拋棄了呢!”
嗚嗚嗚,最近手頭都缺錢了呢。
陸啟霆這個冤大頭,哦不,大財神怎麼還不垂憐他呢?
這怨婦口氣讓陸啟霆有點犯惡心。
“你去找朱麗元談談,就說我出錢,讓把舞蹈工作室搬到sd商務樓,現在這破地方,太堵了!”
張培林笑得有點賊。
“喲呵,陸這是與裴小姐舊重燃了?”
“重燃你大爺!”
陸啟霆冷笑說道“唔,前幾天有個姓王的私家偵探遂自薦……”
電話里,張培林的語調都變了,像是個怪。
“王鐵錘那狗東西竟敢撬我墻角?陸您放心,我一定把事給您辦得漂漂亮亮!”
陸啟霆很是滿意。
瞧,甭管是哪一行,都得有競爭才行。
“還有一件事,去幫我查柳春雪,尤其是在嫁江家之前的底細,比如家庭況,比如方面……”
頓了頓,陸啟霆說道“你設法弄到江盛華的dna樣本!”
張培林是個人,當
即就嗅出了不尋常的氣息。
“十一懷疑什麼?懷疑江黛黛不是江盛華親生的?”
冷冷一笑,陸啟霆說道“何止懷疑江黛黛?包括江東勛,都極有可能不是江盛華的種!”
如果自己的懷疑立,那這事可就有趣了……
此時,裴胭已經推開了工作室的門。
上午沒有課,工作室里冷冷清清,連謝盼盼都沒來。
裴胭去更室換了舞蹈服,緩緩走進舞蹈房里,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
其實才23歲,可卻像是跋山涉水三萬里的旅者,眉宇間都是滄桑憂思。
在這空無一人的舞蹈室里,久違的,抬起了腳尖。
甚至不用音樂,在心里哼著曲子,在這稍稍昏暗的線下,為鏡中的自己跳了一段《紅娘子軍》。
裴胭將娘子軍的姿鐵骨演繹得淋漓盡致,每一個旋轉,每一個跳躍,都用盡了全力氣。
待結束,臉上滿是水漬,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
那抑在心底的委屈,似乎都隨著這澎湃向上的舞蹈而暫時消散。
注定是為舞臺而生的白天鵝,要做堅韌不屈的紅娘子軍!
就在這時,后傳來一陣鼓掌聲,打破了舞蹈房里的寧靜,也讓裴胭回過神來。
回頭看,只見朱麗元正站在門口,眼眶里帶著淚。
“真好!真好啊!剛才某個瞬間,我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青春,向上,不屈不撓,將寶貴的人生,都燃燒在舞臺上。”
快步上前,朱麗元給了裴胭一個大大的擁抱。
“裴胭,歡迎你回到芭蕾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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