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笙任由冷蕪玲打量,也在打量冷蕪玲。
冷蕪玲眼中懷疑的神一直都未褪去。
京城中多貴都爭著搶著嫁進國公府,就連自己都求之不得。
為何葉知笙會厭惡,丟之棄之。
“夫人是要離開國公府?別人求而不得的地位榮耀,夫人舍得就這麽丟棄?”
“為何會舍不得,我嫁進侯府多年,替侯府持,不得夫君憐便罷了,但是他們不該將我瞞在鼓裏,就像傻子一樣。”
葉知笙每每提到這事,上一輩子死前的那一幕就會在腦中回。
一家三口和和,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憑什麽?
冷蕪玲看到了葉知笙眼中不經意出的恨意,心狠狠了一下,不由得信了兩分。
葉知笙斂去眼底的緒,繼續開口。
“而且隻要我離開了,你就有機會坐上這主母的位置,你的宏兒便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你也不用困頓在這偏僻的小院,這於你於我都隻有好。”
冷蕪玲心中有些鬆。
做夢都想宏兒能為國公府唯一的嫡子。
“可我憑什麽要信你?”
葉知笙彎一笑。
“因為你別無選擇,你隻能信我。”
冷蕪玲一噎。
“我也不是非要你幫忙,我也有辦法讓世子同我和離,我自會當回我的葉家。”
說到此,葉知笙的聲音輕快了兩分。
“若是真的到了那時候,老夫人定會給世子新的世子妃,至於你的境我不說你也知道。”
“因為你的挑撥,宏兒害了純韻肚子裏的孩子,純韻定不會再養宏兒,宏兒的境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冷蕪玲的臉白了兩分,咬著,眼睛滴溜溜的轉。
“世子不會的,宏兒是世子捧在手心長大的,他一定不會棄宏兒不顧。”
葉知笙勾輕笑,看向冷蕪玲。
“若是從前,世子定會這樣的,但是你了國公爺的妾室,他父親的小妾,不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葉知笙毫不掩飾的嗤笑。
冷蕪玲直接愣住,葉知笙說得全是實話,本無法反駁。
“世子不會。”
冷蕪玲的聲音越來越小,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旁人又怎會信服呢?
“冷蕪玲,你應該比我了解世子,你的存在對他來說是恥辱,你心裏都知曉,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葉知笙的話,字字句句都像鋒利的寒冰一樣,一點一點紮進冷蕪玲的心中。
昨兒個半夜的那一幕已經折騰了一整夜。
“我可以跟你合作,也可以都聽你的,但是夫人必須給我點信,我需要一點保障。”
葉知笙像聽到什麽笑話一般,直勾勾的看著冷蕪玲。
冷蕪玲回著葉知笙,眼中還有一藏不住的勢在必得。
可是要讓失了,葉知笙起之後轉就走,一點都不停留。
葉知笙已經走到門口了,冷蕪玲這才反應過來。
“夫人連這點都做不到,我怎麽相信你?”
葉知笙在門口停下,沒有回頭,隻淡淡回了一句。
“冷蕪玲,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青黛已經將門打開了,葉知笙抬步邁出去。
冷蕪玲心裏著急,著葉知笙的背影,大喊了一句。
“我答應你。”
門外的葉知笙勾淡淡一笑,眼裏全是嘲諷。
“好。”
葉知笙回到霜落居的時候已經午膳時分了。
“夫人,你就不怕冷蕪玲臨時反悔?”
白芷擔憂的看著葉知笙,打心底裏就不相信冷蕪玲,半分半毫都不信。
葉知笙輕笑出聲。
“不會的,雖然不可信,可是這是目前唯一能翻的機會,會牢牢捉住的。”
“可是奴婢還是擔心,如果世子和老夫人知道這件事,那夫人想離開怕是難了。”
葉知笙看向窗外。
“難是難,可是也不是沒有法子。”
白芷見葉知笙心中已有算,不再多說。
“青黛,你看好。”
“是。”
兩日後,一個丫鬟打扮的婢從國公府的後門溜了出去,乍一看那丫鬟的腳還有些不利索。
冷蕪玲出了國公府,便一直朝著街頭走去,國公府正好坐落在朱雀大街的後一條巷子中。
街頭往外一點便是京中最熱鬧的集市。
冷蕪玲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跪下,直接將懷中的書拿了出來。
寒風天氣中,一個滴滴的小子跪了下來,附近看熱鬧的百姓很快便圍了過來。
他們以為這子亦如往常那般,或是賣葬父,或是走投無路自賣為奴。
出乎意料,有識字的將那張書看了一遍之後,紛紛咂舌,七八舌間,況可很快就被傳開。
“你們看,那子手上寫的書是控訴國公府世子無,這子給世子生了一個兒子,如今已經五歲了,世子將孩子接回去好生照看,卻沒有給這子一個安居之所。”
“是啊,我看到上麵還寫了子之前的住所,以及世子常去的時間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話音剛落,旁邊一人立即接話過去。
“你傻啊,民不與鬥,如果世子沒有做出這種事,一個小姑娘又怎會有如此膽識。”
“是啊,不是說國公府的世子妃嫁進國公府多年一直都不得寵嗎?該不會是世子在外頭養了外室,所以便看不上那舉止得的世子妃吧。”
“而且前段時間國公府的確多了一位小爺,聽說是從族裏抱回來的,年紀正好五歲。”
“你怎麽知道?”
“我有一個親戚在國公府裏當差,偶爾會到小爺的院中打掃,所以一定不會有假。”
“真是沒有想到啊,堂堂國公府世子也會做出這種醃臢事,真是苦了那位葉家大小姐。”
“誰說不是呢,男人風花雪月,子隻能抹幹眼淚往肚子裏咽,每天還要跟無事人一般伺候一家老小。”
一個看客嘖了一聲。
“要我說,這個姑娘也是個下賤貨,明知道世子家中已經娶了正妻,還做人的外室,竟還有臉將此事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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