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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裴渡周劍意陡生,上前一步,用擋住謝鏡辭的視線。

還是看到了。

在道路旁側,一棵顯眼的高大古樹上……赫然懸掛著三個已經沒了氣息的人。

那三人皆為布打扮的中年男子,無疑是凌水村村民,此刻在樹枝上一字排開,被風一吹,影子隨之晃,十足駭人。

他們都已死去多時,上像被無數毒蟲咬過,都是干涸的痂與疤痕,幾滴順著指尖淌下,落在綠意茵茵的青草地,暈開一片

“這是……”

謝鏡辭嗅到若有若無的腥氣,脊背發涼:“這是煉蠱的正常手段嗎?”

“蠱師手法雖然詭異,但不該如此殘暴。”

裴渡斂了眉目,聲音從跟前傳來:“這種手段,比起煉蠱……更像報復尋仇。”

對于尋常蠱師來說,每個**都是值得利用的實驗對象,不會多做糟蹋。而此人做法狠辣至極,完全是在進行毫無意義的折磨。

想來也是。

打從一開始,那人就完全沒有掩藏罪行的意思。大大咧咧把丟在山里,甚至沒去他們上蠱毒的痕跡,仿佛是要告訴凌水村所有人,山里有個作惡的蠱師。

如今更是把這三人懸在樹上,只要有人上山,一眼就能看到。

“莫非幕后之人,與凌水村結了怨?”

謝鏡辭從裴渡后探出頭,又將那三人打量一番:“他這是在明目張膽告訴所有人……他要報仇?”

看來兇手是個急脾氣。

之前一個一個地殺,村民們只覺得是蠱師作,未曾與他聯想在一起,那人心急,干脆整出這一出戲碼,無比高調地進行挑釁。

至于這些慘死之人,必然與他有著某種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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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人傷這樣,得有多大的仇啊。”

謝鏡辭皺眉,朝裴渡靠近一些:“我們還是先行通知村里的其他人吧?”

*

凌水村里的人來得很快。

村長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嫗,看上去應有六七十歲,生了張面目溫和的臉,瞥見林中景象,不由臉大變:“他們……”

只說出兩個字,意識到邊還有外來的陌生人,目:“多謝二位……我們定會徹查此事。”

“村長,”一個中年男子面慘白,下意識低語,“該不會是——”

他話音未落,便被老嫗一道眼神止了言語。

看來他們并不想讓外人了解更多。

謝鏡辭心如明鏡,又聽村長道:“尸我們會理,驚擾二位,實在抱歉。不如公子小姐先行回客棧歇息,我日后自會登門致謝。”

“道謝不必。”

溫聲笑笑:“只不過凌水村修士甚,倘若要對付蠱師,恐怕夠嗆——恰好我們也想找到那人,不如共報,盡快把他找出來。按照這人的勢頭,總不能任由他為非作歹吧?”

頭發花白的老嫗靜默一瞬,嘆了口氣:“此事……待我與村中眾人商議一番,多謝道長相助。”

況如此急,竟還要“商議一番”。

謝鏡辭心中愈發好奇。

那幕后黑手的手段殘忍至此,究竟是怎樣的恨,才能孕育出這般兇殘的惡?凌水村人不愿提起的,又是怎樣的過往?

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覺手指被人輕輕一勾。

裴渡正半闔了眼睫看著,薄微啟,想說話卻言又止,很快抿瓣。

這擺明了是個有些赧的神,細細看去,能見到裴渡耳泛濫的紅。

之前系統聽見魔氣一事,破天荒暫停了人設劇,過了這麼長時間,顯然是卷土重來,繼續之前戛然而止的劇

但這里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謝鏡辭心口一跳。

村長、聞訊而來的村民、在一旁看熱鬧的孟小汀和莫霄……

兔子的臺詞曖昧非常,加上期帶來的副作用,裴渡臉皮那樣薄,一旦在這里發作,恐怕比讓他死了更難

“既然如此,那我靜候村長答復。”

謝鏡辭上語氣不變,心里慌得厲害,下意識加快語速:“我們先回客棧歇息,再會。”

村長目混濁,看一眼遠風的枝葉,緩緩點頭。

一邊說,一邊不由分說拉著裴渡的袖離開。孟小汀早在凌水村定好客棧,見裴渡面不對,想起謝鏡辭曾說他了傷,快步領著二人了棧中。

“要不要我去找個大夫?”

莫霄也瞧出不對勁:“裴渡會不會是被蠱毒所傷?”

裴渡只是搖頭。

倘若要他在此刻發出聲音,恐怕只會是極端曖昧的息。

他們一路行得很快,引來不人村民的側目注視。

凌水村鮮有修士出現,如他們一般容貌出、氣質非凡的更是數,不姑娘見到裴渡,都忍不住多瞧上兩眼。

年劍修右手抱著把長劍,烏發被發帶一不茍地束起,微低了頭,能見到高的鼻梁,與棱角分明、流暢漂亮的下頜線條,端的是出塵絕世、玉樹芝蘭。

只有謝鏡辭知道,他袖下的左手在抖,之所以抱著湛淵,完全是為了尋得一安全

凌水村里的客棧不大,特意尋了個位于角落的房間。

房門甫一關上,伴隨著木門閉的吱呀響,裴渡終于無法再維持偽裝,靠在門上。

[我又回來啰。]

腦海里的聲音慢悠悠,顯然做好了看戲的打算:[莫慌,我們已在討論關于那團魔氣的解決之法。小公子,悉好你的設定了嗎?]

他只覺得渾發熱,每滴都在囂著,沒力氣回應它。

至于浮現在腦海里的那些句子,僅僅瞥上一眼,都會讓裴渡心如麻。

他怎能……對謝小姐說出那種話。

這是和醉酒時截然不同的驗。

他理智清醒,卻不控制,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步墜深淵,所有覺都無比清晰。

強烈得前所未有。

“你別怕,我還在這兒。”

他聽見謝小姐的聲音,頭頂籠上一層熱氣。,語氣很輕:“這樣會好點嗎?”

裴渡應該是點了點頭,作微不可查。

謝鏡辭看著他渾卸去力氣,倚著木門緩緩坐下,房間狹小,充斥著逐漸沉重的呼吸。

好像并沒有好一點。

……所以接下來應該怎樣!

“還要再往下嗎?”

問得小心,手掌往下,來到對方的面龐,大拇指輕輕一按:“這樣呢?”

裴渡很明顯戰栗了一下。

這種抖只持續了短短一瞬,下一刻,年微微仰頭,目如春水,無言凝視半晌。

的手腕再次被握住,跟隨裴渡的力道慢慢往下,來到緋邊。

他一點點吻上的指尖與掌心,細細,倏而抿含住,說話時結上下滾,含糊不清:“……謝小姐。”

這聲“謝小姐”脊背發麻。

含住指尖念出名字,這是系統給的劇本,謝鏡辭有些印象。

在快穿小世界里,系統曾給通讀過人設的所有臺詞與舉,其中之一,就是這個作。

這是后期才會出現的任務,兔子眼看無法討得男主歡心,便趁著期肆意引他步步淪陷。

最終結果,當然是被男主毫不留地拒絕。

謝鏡辭在看臺本時頭皮發麻,無法忍自己講出那樣的臺詞,于是咬牙關拼命給天道打工,千方百計撮合男主角,終于在期到來之前,逃離了那個小世界。

命運的重錘,終究還是落在了頭上。

彼時的謝鏡辭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是禍逃不過,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兜兜轉轉這麼久,到頭來還是要到這句臺詞的摧殘。

雖然是從說的人變了聽的那個。

——但這種覺果然還是很恥啊!又不是柳下惠,面對這樣的裴渡本把持不住啊!而且裴渡當了那麼多年的乖小孩,如今肯定憤致死……全是的錯!

許是見到臉上的紅,年薄輕勾,迷蒙的視線里,顯出一道清亮微

裴渡的嗓音低如耳語,像在心口牽了線,一點點繃:“再往下……可以嗎?”

謝鏡辭腦袋轟地一聲炸開。

話說回來。

臺詞里……有過這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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