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桌案位置有問題!
“文茵,阿綾——”扔下筆桿,再次將子往后靠向椅背。
“夫人有何吩咐?”
奚蕊指了指桌案,又朝外看了看,道:“把它搬到外面去。”
“這地方風水不好,影響我發揮。”
文茵、阿綾:“……?”
……
暮晚星眠,晚風和煦,奚蕊趴在桌案上一覺睡到了天荒地老。
枕在手臂下的幾沓信紙皺皺,毫沒有想要捋平的跡象。
睡得極沉,以至于門外的靜都沒有將驚醒。
下人們見公爺回來剛想迎去,卻見他手做了個噤聲的作,復又將馬予德元拉走。
祁朔進門時,便見著庭院郁郁蔥蔥的松柏樹下,小姑娘彎腰趴在桌上,小臉因著睡意微紅。
著了藕長,滿頭青由一緋發帶松垮系起,隨著晚風輕輕擺。
忽地,一片綠葉自半空中飄落劃下,略過的耳垂,又到頸間,然后跌下塵土。
似是有些不適,的睫了幾,終于睜開了眼。
于是祁朔在眼中見到了悉的驚恐。
“……夫君,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許是剛剛睡醒,奚蕊的嗓音帶著略微的輕啞,那聲夫君不輕不重地伴隨晚風繚繞到他耳際。
如同他收到那些信件見到‘夫君’二字時,想象地一般似水如歌。
見他許久沒有回應,奚蕊訕訕地過發別向耳后。
可——
手指拂過臉頰時卻到了可疑的水漬。
奚蕊僵地轉頭,果然見著那方才墊在手臂下方的信紙上有一灘水跡。
這……是的口水?
不待想好如何緩解這一尷尬,忽然一陣大風刮過,滿桌紙張便如同生了翅膀一般徑直翻飛騰空。
奚蕊下意識起便要去抓,卻見那沾染了水團的紙直直奔向了祁朔。
然后被他兩指輕輕捻住。
“……”
祁朔隨意掃視一眼,便見那上方被水漬暈開的墨團還能見著幾行「問夫君安,錦和樓雪紗甚……」的娟秀小字,再后面便看不見了。
奚蕊迅速用袖子了臉,抬眼想拿他指尖的紙張卻又不敢。
試圖轉移話題:“夫君可曾收到妾的信件……?”
“嗯。”他輕頷首。
“……那妾為何沒收到夫君的回信?”
說著見他稍有放松,便立馬踮腳扯回信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一團弄到袖中。
祁朔對于的小作不可置否,他緩緩放下手,轉眸瞧。
“送信車馬較慢。”
奚蕊怔怔啊了一聲,又揮拳憤懣道:“這破車馬都沒讓妾見著夫君的信件——”
他看著,角略有上揚:“我這不是回來了?”
松柏在夜風下沙沙作響,滿園新種的桃樹生了新葉也隨著招搖。
祁朔先前進來便發覺了府中不同,又想到那日歸寧夜里見著的所謂草圖。
——果真是自己看得懂。
奚蕊被他的笑意晃了神,紅因著呆愣微張,半響也沒有合攏。
再回神人已經向屋走去。
奚蕊拍了拍臉頰,深吸一口氣,然后提著擺小跑著跟上。
“夫君可曾用過晚膳?”
“妾給夫君備水沐浴——”
……
青花纏枝香爐上繚繞著淡淡檀香,鎏霞托盤上放置的是小廚房剛剛煨熱的咸粥茶點。
奚蕊將吃食擺好后,又坐在青玉案幾后等他。
潺潺水聲自織金白玉屏風那頭傳來,雙手撐著下能見著那方人影浮。
不由得想起那些夜里掌心到的堅實臂膀,以及理壯的脊背。
屏風被刺啦一聲驟然拉開,猝不及防地對上了男人深邃墨瞳。
再往下,還有因著衫未曾拉攏而若若現的分明線條,有滴水珠順著他的結下,到口腹部再往下淹沒擺。
奚蕊臉蹭的一下紅了個徹底,胡扯過案幾上堆著的一大疊書本,展開又擋在臉上。
“夫君用些小食吧,干糧總歸是倉促了些。”
回應的卻是男子一步一步朝邁來的腳步聲。
突然眼前一亮,手中書本被驀地走。
“原來夫人喜歡這種。”
奚蕊下意識抬頭,視線順著他手指翻去,只此一眼便覺熱涌上頭頂,呼吸瞬間停滯。
這里為什麼會有避火圖??
不是都遣人給奚靈送去了嗎!
祁朔從容不迫地手翻看,從他神看來似乎只是一本極為尋常的圖冊,但一旁的奚蕊卻頭大如斗。
“這個,夫君,妾可以解釋……”
“嗯。”
“妾是真的不知道此為何會在這里,妾每日都在很認真地研究賬簿,絕對……絕對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非分之想。”
“……”
語畢,室陷沉寂,奚蕊睜著大眼睛同他大眼瞪小眼。
許是實在不住這凝固氛圍,手悄悄到鎏霞托盤上,著頭皮將一塊桂花糕遞到他邊。
“要不,先吃點?”
見手臂因著高舉發酸而微,祁朔默了默,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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