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明白了,平公主那麼個別扭又火的子,再加上譽恩侯那懦弱沒擔當的人,怎麼就生出這麼個一肚子心眼的兒子?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馮嫻就著這個問題思索了會兒,忽然就擔憂起來,鐘慕期與李輕嬋這兩人日后若是有了孩子,是個男孩也就罷了,只要不學壞,怎麼樣都行。
若是個孩兒,得是什麼樣子?是隨了阿嬋簡單好騙,還是跟鐘慕期那樣狡猾險?
馮嫻愁壞了,一會兒覺得孩子狡猾一點也好,省得他日欺負,一會兒又覺得孩兒萬一像鐘慕期,那是不是有點不樣子?
想的了神,聽見門外傳來靜才驚醒,見李輕嬋在外面探頭,氣不忿兒道:“躲在外面做什麼?”
李輕嬋乖乖進來了,小步挪到旁,掐著嗓子撒道:“我來看看娘你和表哥說什麼呢,怎麼這麼久了還沒說完。”
馮嫻這才記起鐘慕期還在跟前,朝他擺手道:“沒事了,回去吧。”
“那我送表哥出去。”李輕嬋立馬接道,見馮嫻瞇著眼睛看來,忙道,“我就送到小廳前面。”
再向前挪步,手指出去揪住馮嫻的袖子晃了晃,小聲央求道:“我就表哥說幾句話。”
馮嫻心累,扯回自己的袖子,沒好氣道:“送到哪送到哪。”
李輕嬋一喜,立馬蹬鼻子上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怕馮嫻反悔,急忙轉過拉著鐘慕期就往外去,頭也不回道:“那我送表哥遠一點。”
這一送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馮嫻等著李輕嬋回來跟說說今日的事呢,久不見人影,喊了府中丫鬟過來,丫鬟道:“小姐與世子一起出去了,說等會兒回來。”
又等了近半個時辰,李輕嬋步伐輕盈地回來了。
“送到哪兒去了要這麼久?”
李輕嬋厚著臉皮跑到馮嫻跟前,嬉笑道:“就送了一條街。”
“一條街要這麼久?”馮嫻可不信,覺得多半是這傻兒又被鐘慕期忽悠了。
細瞧著李輕嬋,沒在臉上看出異常,視線要轉回時不經意看到了手腕,疑道,“這是什麼時候買的鐲子?方才戴的還不是這個吧?”
李輕嬋手上原本戴的是個青玉鐲,這會兒換了個鏤空金枝銜珠的手鐲,馮嫻再定睛一看,瞧著頭上的朱釵發鈿全都變了樣。
“表哥帶我去挑了首飾,在那邊就直接讓人給我換了。”李輕嬋笑著舉起手腕轉了轉,問,“好看嗎?”
馮嫻斜了一眼,將拉到旁,正要張口,李輕嬋又傻笑著道:“然后表哥又把我送了回來,送到府門口他才走的。”
“誰問你這個了?”馮嫻按下手腕,認真囑咐道,“以后不許在背后談論太子,也就是他好不與你計較,若是讓別有用心的人聽見,你可就慘了!”
“我哪有說他……”李輕嬋辯解,話音出口,想起今日在廳中與鐘慕期說的那些,登時瞪大了眼。
這幾日只有那一會兒提到了太子,怎麼馮嫻會知道?聽見了?那也看見自己與表哥那麼親近了?
李輕嬋是不怕馮嫻聽見說太子不好的,反正小時候也時常說。就是怕馮嫻不許與鐘慕期再見面了……趕認錯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提他了。”
馮嫻又點點腦袋叮嚀幾句,但始終沒提鐘慕期,總算讓李輕嬋安了心。
接下來,鐘慕期仍是隔三差五上門來,馮嫻雖沒讓李輕嬋與他一起出去,但也不會再刻意阻攔兩人見面,只要他不過分,基本上都當做沒看見。
天漸漸變冷,十二月初下了一場雪,等積雪全部融化,已快到月中了。
李輕嬋被關在府中寸步都不能再外出了,要麼被看著試妝,要麼被教導親那日要注意的事,一直到親前兩日,所有事都安排妥當了,才閑下來。
忙的時候覺得累,沒事了又覺得無聊,府中上下所有人都有事,只有除了待在屋子里,去哪兒都礙事,偏偏還不能出門去。
馮嫻見閑得發慌,找了馮夢皎來陪著。
外面丫鬟們喜字、掛紅綢來來往往,屋子里擺著炭盆和熏香,暖烘烘的,兩姐妹穿著薄衫靠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李輕嬋想起當初馮夢皎親時的樣子,趁著周圍沒別人,問:“親后真的會變很多嗎?”
馮夢皎被問的莫名其妙,仔細聽了的疑,笑道:“也不是……你看著我是變了些的,其實大多是裝出來的,畢竟嫁了人,在外面總是要穩重些的。關上門在自己家里,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你親了以后就是世子妃了,份不一樣了,以后在人前也得裝得端莊些。”
李輕嬋想了想自己裝模作樣的樣子,笑彎了眼睛,沒注意到了擺在手邊的暖手爐,將之落到了地上。
彎腰撿起,看見了暖手爐就想起外面有多冷,也想起了鐘慕期說過的親后給捂腳的事。
李輕嬋紅了臉,摟住馮夢皎的手臂,悄聲問:“表姐夫每天晚上都會給你捂腳嗎?”
馮夢皎被問得猝不及防,臉唰得紅了起來,慌手推著道:“別問我,等你親前一天晚上,姑姑會和你講的。”
“這怎麼不能問啦?”李輕嬋不害了,奇怪道,“不就是捂腳嗎,怎麼不能說了?小時候我娘還經常給我捂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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