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嬋幽幽嘆了口氣,了自己的臉頰, 道:“誰知道呢。”
抹完了藥,丫鬟們守著歇了會兒,李輕嬋都吃好喝足覺得無聊了,鐘慕期才讓人通知可以啟程回去了。
出房間之前,又照了照鏡子,確認自己干凈整潔了才出門去。
鐘慕期已在客棧門口等候,掌柜的在一旁點頭哈腰,瞧見李輕嬋了,急忙迎上來道:“小姐當心門檻……”
李輕嬋自有丫鬟們扶著,提著擺邁了過去,眼眸低低垂著到了鐘慕期跟前。
“阿嬋可休息好了?”
“好了的。”李輕嬋回他。
李輕嬋想與他說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被丫鬟扶上馬車之后,從簾里打量他,張地抓著子,心里想著他會不會一起上來。
都在心里想好待會兒要說什麼了,結果僅有兩個丫鬟上來陪著,一直到了公主府,兩人都沒再說上一句話。
公主府的人得了消息,歡天喜地迎了出來。
鐘慕期跟管事太監說了幾句話,轉頭看向馬車。
李輕嬋還在馬車里,見他看來了,躊躇了下,道:“那我先回家去了,明日再讓人把馬車送回來。”
微微一頓,又低聲道:“表哥。”
這麼說也是有思量的,鐘慕期剛回來,見過平公主后,肯定還得宮去,還得回侯府,還有一些公事,自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留下來像什麼樣子?
鐘慕期略一沉,往馬車旁走來。
他個子高,離得近了,就將小窗全部擋住了。李輕嬋原本就靠在窗口,被影籠罩住,下意識地向后退了點距離。
鐘慕期停住,道:“也好。”
話說完了,一個該轉進府了,一個該放下簾子了,兩個人卻都沒有彈。
李輕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攏著簾子的手像是黏在上面了,但就這麼看著不說話,好像怪怪的。
視線轉來轉去,從鐘慕期后的管事太監等人上一一掠過,實在沒可落了,才重新回到鐘慕期臉上。
見他雙目沉靜如潭水,映著自己的模樣,李輕嬋心口直跳,忽然鬼使神差道:“表哥,你變黑了。”
這話不知道是哪里有趣了,讓鐘慕期笑了一下。
李輕嬋一見他笑,心里頓時就舒緩開了,也抿著笑了起來。
“阿嬋也變了些,長開了。”鐘慕期緩緩道,“我走的時候你才到我肩膀,現在都……”他在下比了比,“都這麼高了。”
“我早就長高了。”李輕嬋撥開車簾往窗口湊,手在車窗上,下枕著手背,小聲道,“表哥……你給……”
想問鐘慕期給帶的夜明珠呢,問出口了卻又遲疑,哪有人剛回來就跟他討要東西的。
邊的話轉了個彎,李輕嬋道:“你給姨母擔心了好久呢,快回去吧。”
這話出來,鐘慕期臉上的笑淺了些,他目在李輕嬋臉上圈巡一周,道:“阿嬋不止是長開了,也學會客套了,以前有一點小磕就要跟表哥哭鬧,現在撞傷了都不跟表哥說一聲。”
李輕嬋臉唰得紅了,心虛地移開視線,正窘迫中,看見欣姑姑帶著人從府門出來了,忙出一只手在鐘慕期肩上輕推了下,道:“快回去吧,表哥,我要回家去了。”
鐘慕期也聽見了后的腳步聲,低聲道:“過幾日我再去看你。”
說完就向后退開,李輕嬋朝欣姑姑喊了一聲,就讓人駕車回府去了。
回到了府里,馮嫻知道了今日遭遇,嚇得把拽進屋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
“痛死了。”李輕嬋這時候弱起來了,摟著馮嫻道,“我全都痛呢,那馬兒瘋起來可嚇人了,我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不許胡說!”馮嫻拍了拍不讓說不吉利的話,推從自己上起來,但是李輕嬋不肯,還是抱著撒。
馮嫻無奈妥協,看了看桌上擺著的跌打藥酒,讓丫鬟們退了出去,悄聲問:“是不是又跟你子晏表哥撒了?”
“沒有!”李輕嬋急忙否認,老早就被馮嫻叮囑男有別,長大了不能跟小時候那樣,后來雖然沒改變多,但這分開這兩年之后,再見面本就不好意思與鐘慕期說話,何談撒?
“表哥他變了好多……”李輕嬋跟馮嫻嘀咕著,“我一會兒覺得不認識他了,一會兒又覺得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他,都不會與他相了……我都沒說我撞傷了,是他自己猜出來的,才讓人給我送的藥酒。”
聽說完,馮嫻思索了片刻,道:“這點兒倒是沒變,還是那麼細心……”
馮嫻又問:“可見著他邊都有什麼人了?”
“都是不認識的。”李輕嬋老實回答。
“男的的?”
“男的。”李輕嬋答完了,奇怪道,“娘,你問這個做什麼啊?”
“沒事,隨便問問。”馮嫻可不會把沒一撇的事告訴,推的手臂道,“你自己歇著,我去看看你爹回來了沒有。”
李輕嬋不讓走,往懷里拱著道:“我都傷了,娘你還不陪著我?爹他最近那麼忙,不到夜里才不會回來呢……我痛死了呀……”
一通撒耍賴把馮嫻留在了屋里。
后面幾日,李輕嬋雖沒見著鐘慕期,卻也從李佲致口中得知了他的事,說是立了大功,被皇帝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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