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鐘慕期像是沒聽見問的話,開口道:“回府。”
李輕嬋心里有點重,想起秦升吐時馮夢皎那慘白的臉,秦升一吐,孟梯給的藥就立即見了效,讓馮夢皎痊愈了。
耷拉著腦袋在府門口的街道上站了許久,然后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低聲道:“我不回去了,我想陪著我表姐。”
“他問我要在這邊住多久,我說等你和姐夫都好了再說,然后他就點了頭,說晚上讓人把我換洗的送過來。”
“就這樣?”馮夢皎不可置信。
“就這樣。”李輕嬋點頭,悄悄嘟囔著,“今天的表哥有點好說話,往常他可不這樣……”
倆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屋大夫已把過脈等了好一會兒了,伺候的丫鬟喊了一聲,才把倆人喊過來。
“氣重,氣旺而不通,脈絡阻滯,爺可是打南方來的,平日里久坐居多?”
馮夢皎忙道:“是,近日剛到京城,這幾日都在書案前溫書,活得。”
“京城干冷,爺初換了地方不適應,肝火太旺。”大夫看見了他襟上帶著的,道,“老朽瞧著爺是剛吐了口淤,是哪位大夫下的手?怎麼只起了個頭就不管了?”
馮夢皎愣住。
老大夫繼續道:“爺這就是看著嚇人,針個灸放點,過會兒就沒事了,后面幾日要清淡膳食,多飲水,注意通風氣……”
“我夫君沒事?”馮夢皎再三與老大夫確認,“方才那大夫是在幫他清淤?”
老大夫點頭。
馮夢皎又請老大夫給也把了脈,同樣沒一點兒事。
不敢相信,又差人去城中醫館挨個請了四五個大夫過來,都是這種說詞。
等秦升被大夫扎了幾針,幽幽轉醒,驚恐地著上的銀針求救時,馮夢皎這才徹底安心,也知道這是被戲耍了。
趁著秦升鬼哭狼嚎著被大夫針灸,馮夢皎找到在外面等著的李輕嬋,慎重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世子他真的對你很好嗎?”
李輕嬋見這個表,不自覺地直腰背,跟著慎重起來,仔細回憶了下才道:“表哥他雖然時常戲耍我,但我知道那是在逗我玩,不是真的欺負我。”
看著馮夢皎一臉的沉思,想起這兩日的事和對話,再次強調道:“我雖然不怎麼聰明,但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還是能得到的。就像荀氏,只是說得好聽,其實看我很礙眼,我知道的。再如我公主姨母,看著兇,其實都是口是心非,讓人時刻守著我,是因為我以前被人欺負過發了重病……”
馮夢皎靜靜聽說完,心里迷茫起來,難道是自己和秋云弄錯了?可眼神不會騙人,鐘慕期那樣子怎麼可能會放過阿嬋?
腦中混起來,覺得今日沒法再思考這事了,止住李輕嬋,道:“明日你把……”
屋又響起秦升的慘聲,馮夢皎朝閉著的房門看了一眼,道:“明日把你京后的事一件不地全部說與我聽,不準瞞我。”
“……啊?”李輕嬋為難起來,“全都說嗎?”
“全部。”馮夢皎說完,把腦子里七八糟的事全部甩開,轉回了屋里。
第84章 出京
李輕嬋要愁死了, 察覺到馮夢皎與鐘慕期兩個人不對付,但是不知道原因。
尤其是今日的事,讓懷疑馮夢皎是不是被脅迫了,可是不應當啊, 他們兩個無仇無怨, 為什麼要這樣?
現在馮夢皎讓把京后的事全部說與聽, 怎麼說呢?萬一不同意自己與表哥的婚事呢?
還有鐘慕期欺瞞的事, 還沒有弄明白。
李輕嬋覺得事越來越復雜了。
住在馮嫻住過的院子里,院中的秋千已修繕好了, 李輕嬋兩手抓著繩子,歪頭枕在手背上,兩只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著地面,晃來晃去。
愁到傍晚時分,覺得有點涼了想進屋里去, 人剛一站起來,就被按住了肩。
這力道很大,李輕嬋重新坐了回去,奇怪道:“誰呀?”
偏頭一看, 背后立著的正是讓發愁的人, 李輕嬋驚訝極了,“表哥,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人喊我?”
還當鐘慕期是明正大從正門進來的。
想站起來, 可肩上的手仍用力按著, 鐘慕期道:“不是說了要給你送換洗的?”
李輕嬋往后仰著頭看他,“哦”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會讓別人送來呢。”
“原本是打算讓府里侍送來的。”鐘慕期說著, 兩只手從耳下過來, 捧住了的臉。
李輕嬋忙去他的手,怕讓人看見了,尤其怕被馮夢皎看見了。
后的人力氣比大的多,本不開,被人在臉蛋上了起來。
“還躲我?”鐘慕期聲音沉了下來,“原本是打算讓別人給你送來的,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氣不過。”
他說一句在李輕嬋臉上一下,“見了表姐就忘了表哥是吧?懷疑是我做了什麼傷害你表姐的事是不是?”
李輕嬋臉都被嘟了起來,含糊不清喊著痛。
“頭也不回地離了我就去找馮夢皎是吧?”
“就該讓你痛一下長長教訓。”他聲音里帶著幾分狠意,魯地著李輕嬋的下將的臉抬起,俯下/來在上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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