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茫然,回頭看了看鐘慕期,再轉向孟梯,問:“我姐夫真的沒事嗎?”
孟梯翻著眼白答:“不放心就請別的大夫再看看唄。”
李輕嬋佇立著沒有說話,有侍進來看見的手臟了,匆忙給干凈了,這時鐘慕期才說話,很短的一句話,聽不出緒,“回府。”
孟梯轉就往外走,可李輕嬋還是沒,盯著孟梯坐過的凳子發著呆。
“回去吧。”馮夢皎又催一句,聲音里有一自嘲,道,“是表姐自大了,自以為能照顧好你……還是去公主府吧,平公主對你多有照顧,在邊才是對你最好的。”
李輕嬋慢吞吞地轉向,聲音漂浮著般道:“我在想事呢。”
馮夢皎笑,“想清楚了嗎?”
“還沒有。”李輕嬋一字一句地答著,“你們一說話就把我思路打斷了,我可能要晚上一個人的時候靜靜地想,才能想明白。”
“那就回去想吧。”馮夢皎眼淚差點掉出來,強忍住,打起笑臉道,“若是真的想不明白就算了,傻傻的,有時候也好的。”
把這句話說出之后,再也沒看李輕嬋,對方才進來的侍道:“快領阿嬋回去吧。”
李輕嬋被侍扶著往外走去,到鐘慕期旁時喊了他一聲,道:“那就回去吧,辛苦表哥來接我。”
鐘慕期淡淡“嗯”了下,落后兩步往外走去。
待李輕嬋的影從門口消失,鐘慕期已抬腳向外邁出時,馮夢皎忽地出聲:“我夫君當真無事嗎?”
鐘慕期回頭,眼眸微抬,“我不是大夫。”
巨大的無力升至心頭,馮夢皎癱在榻上,神凄切道:“阿嬋已了許多苦,他日……他日世子若另結新好,懇求世子看在娘親的份上……”
閉上眼,淚水流下,“……放一條生路。”
鐘慕期眉頭微擰,瞇起眼睛看,好一會兒,才從容道:“你想與說什麼都可以,要教什麼也沒關系,只是不該阻攔回府。”
說罷,大步出門去,影消失不見。
馮夢皎癡癡地守著秦升坐了會兒,不多時,下人領著大夫過來了,趕忙把秦升放好,讓大夫給秦升把脈。
然后問下人:“方才升哥與世子在前廳做了什麼?”
下人道:“就喝了一盞茶,爺聽說那位孟公子是大夫,就趕請人來給小姐你把脈了。”
那就是茶里出了問題,馮夢皎心里陣陣發寒,再次覺得前路艱難,他能下這番毒手,想要擺他就更難了。
馮夢皎與秦升相識多年,秦升子好,說笑,親前就什麼都聽的,整日被呼來喝去,毫無怨言。
有時候馮夫人都看不下去,讓給秦升留些面子,秦升自己倒不在乎,還幫說話,“沒事兒,我早習慣了。”
秦升對好,馮夢皎又不是沒心沒肺,今天見他出了事,嚇得是肝膽俱裂,只能先放李輕嬋走。
這讓馮夢皎心生愧疚,做人姐姐的,為了丈夫放棄了妹妹,只希譽恩侯世子能憐世凄苦……
“夢皎!”急急的腳步聲與呼喊聲將馮夢皎喊回神,還穿著沾了污的臟,呆愣地看向房門口。
剛離開沒一會兒的李輕嬋重新出現在門口,扶著門框,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想了想……”
了兩下,接道:“我可能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可我陪著你,總好過你一個人驚慌的好。”
跑得急,咽著口水潤了口,道:“你要是有事忙,不用理我也行的,我子已經好了,只要按時吃藥就不會有問題,不會給你添麻煩……”
“他……他肯讓你留下?”馮夢皎踉蹌幾步過來,也扶住門框,探出子向外看,除了后面正跟過來的侍,沒見著鐘慕期的影。
“你說我表哥嗎?我和他說了不放心你,要過幾日再回去。”李輕嬋跑得熱了,手在頰旁扇了扇,道,“而且我覺得夢皎你昨日說的有道理,總是住在公主府是不太好。”
“他答應了?”
“答應了的。”李輕嬋道。
馮夢皎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怕惹怒了鐘慕期,急切道:“你怎麼跟他說的,重復給我聽!”
李輕嬋總覺得今日的事怪怪的,尤其是馮夢皎那來得突然、去得迅速的病,再怎麼厲害的藥也不可能剛吞咽下去,立刻就藥到病除吧?
除非是裝的。
可為什麼要裝病?
李輕嬋跟著侍往外走,絞盡腦地回憶著這兩日的事。
先前到的那個姑娘跟說“凡事多觀察,多腦子”,馮夢皎也說想不懂的事就慢慢琢磨,總能弄明白的。
逆著思路想了會兒,覺得馮夢皎裝病可能是想攔著不讓回公主府。
可昨日還說要自己回去收拾行囊,盡早搬回來呢,怎麼突然又不讓回去了?
李輕嬋卡住了,想得太神,走到府門被門檻絆了下,被人眼疾手快地攬住。
扶著鐘慕期手臂站穩了,忽地沒過大腦地問了一句:“表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抓住小臂的手微收,再放開,鐘慕期道:“嗯。”
李輕嬋好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問了,邁出府門,在離馬車三步遠的地方停下,鼓足了勇氣又問:“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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