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夢皎有苦難言,說什麼都不肯松口,又把他趕去看書。
自收到了公主府的傳信說李輕嬋初三會回來,就沒再安心過。
當日一見鐘慕期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手,怕他再為難自己與秦升,特意暗示了李輕嬋一句,若幾日未見,就是與秦升出了事。
李輕嬋不會對們視而不管,一直見不到人就會向平公主或者鐘慕期求助。
按理說鐘慕期是不會再對他們手的,但這人無恥得很,馮夢皎無法肯定,只得讓自己人多提防了。
將所有人拘在府中,順利到了初三這日,馮夢皎更加警惕,像豎起渾刺的刺猬,生怕再有異變。
直到下人來報李輕嬋已至院門口,還有些不可置信,匆匆趕去看見了李輕嬋,才算真的把心放回原。
李輕嬋正好奇地打量府門,看見了,快步跑過來,眉眼彎彎地喊,“表姐,這就是祖宅嗎?我還是第一回 見,這麼氣派……”
馮夢皎無心與說這些,看了眼后面跟著的數名侍,打起神應付了幾句,到了里院就客氣地請侍們下去歇著。
侍都是得了平公主的吩咐的,要寸步不離地守著李輕嬋,自然是不肯下去的。
閑話聊了幾句近來的生活,馮夢皎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再次開口請侍下去休息又被拒絕。
心思轉了轉,掛上欣的笑,道:“也就咱們知道公主這是不放心阿嬋,不然都回到了外家邊還不讓離人,不知道還當阿嬋是被監視起來了呢。”
侍們面面相覷,李輕嬋也是想單獨與馮夢皎說話,聽了這話忙道:“姨母對我很好的,不是讓們監視我。”
而后轉向侍們說:“去歇著吧,夢皎是我表姐,不會害我的。”
兩人配合著,總算是把侍都遣退了。
馮夢皎想與說的話不能被外人聽見,特意領去了水上小亭,四面環水,只有兩邊折橋能通人,杜絕了有人竊聽的可能。
茶水擺齊,馮夢皎命所有人退開,這才定然看向李輕嬋。
只是心中所念甚多,擔憂數日,終于能與李輕嬋當面說心里話時,卻瞻前顧后,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心里又擔憂,李輕嬋還要回公主府,不會遮掩緒,若是了馬腳讓那歹人看出來了呢?要不還是再等等?再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
馮夢皎為此猶豫不決,李輕嬋也在躊躇著該怎麼開口,一個黃花閨,說那些事總覺得難以啟齒。
兩人面對面坐著,好半天誰也沒能說話。
最終是馮夢皎找到了切點,先開口問:“聽秋云說你先前被蜘蛛咬過,已好了嗎?”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讓李輕嬋很輕松,忙道,“那傷就是看著嚇人,抹著藥慢慢就好了,表哥給我找的藥很管用。”
馮夢皎神復雜,微一停頓,繼續引導著問:“這也太嚇人了,你與我仔細說說,我好防備著些。咬你的是多大的蜘蛛?眼睛是什麼,上可有斑點?”
李輕嬋被問住了,吶吶道:“我沒看見,表哥擔心我害怕,趁我還沒見著就把蜘蛛扔了……”
“聽說被毒蟲咬過,很快就能毒發,那是不是當時就出現了印子,阿嬋一定嚇壞了吧?”
李輕嬋回憶了下,慢吞吞答道:“沒有的,剛開始就是有點有點熱,隔了一夜才有了印子的。”
“這樣啊……”馮夢皎慢慢說著,聲音輕得像水面上的漣漪,“我聽說后怕你被咬出問題,也特意請教了幾位老大夫,大夫都說被毒蟲咬了最多一刻鐘時間就能毒發,怎麼阿嬋你的要這麼久?”
聲音著,拖著尾音暗示道:“會不會是別的什麼東西咬的呢,畢竟阿嬋夜里睡得,有什麼爬到床上也察覺不了……”
李輕嬋被說得茫然,“就是蜘蛛的,我表哥看得清楚,去找大夫問過了,還開了藥,現在都好了的。”
馮夢皎一時無言,心想畢竟是沒什麼見識的小姑娘,想不到別的上面也正常。
深吸氣,再接再厲道:“我聽秋云說你那時整日昏睡,去別院時可有人照顧?也是平公主安排的人嗎?”
“不是,別院都是我表哥安排的。”這些無關要的事,李輕嬋有問必答,說得很清楚,“我表哥太忙了,經常住在別院,所以別院都是他用習慣了的人手。”
“這麼說來,給你看病的、照顧你起居的,包括給你開藥的等等,全都是世子安排的?”馮夢皎與確認著,得了肯定回答,意味深長道,“世子人真好,若是荀翰那等卑鄙小人,必然要在你的藥中做手腳,騙得你渾渾噩噩只能依靠他了……”
李輕嬋愣住,這話與先前的疑心有了些關聯,讓的心急速跳了起來。
抬手按住心口,讓馮夢皎慌了神,“怎麼了?不是已停了那藥,怎麼還會心口痛?”
“沒有……”李輕嬋忙解釋,“不是,沒有痛。”
咬著舌尖鎮定了下,再出口的話卻是:“我表哥不是荀翰那種人,他對我很好的,你不要把他想壞了……”
馮夢皎將的神一一收眼中,見面驚疑,急切又為難,心中再次一沉,但好歹讓起了點兒疑心,那就好,不著急。
見好就收,轉口叮囑道:“我說著玩的……只是公主與世子對你好是念著與你母親的舊,誼總有盡時,該有的距離還是要保持,該有的警惕心也要有,若是著不明白的事,想不懂就記下來夜深人靜的時候慢慢琢磨,總會弄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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