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蘇的話,功將鬧事婦人退。
馮馳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和季云蘇又回到包間去。
“你這罵人水平高,跟誰學的?”他遞給季云蘇一巾。
季云蘇了臉上頭上的酒漬,開著玩笑,“都好面子,臟話多沒形象。”
馮馳看著被酒水打的發,有些凌地立在臉側,他別開眼,笑嘻嘻往沙發上一趟,兩手枕在腦后,“只要長得好,三觀跟著五跑。”
季云蘇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仿佛沒事兒似的,心里不免慨。鬧事的婦人說的那些話,一個外人聽著都憤怒、難,更何況當事人。
起出去,不一會兒就提著一個小藥箱回來。
“起來,你這額頭得理。”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打開藥箱。
馮馳后知后覺地了額頭,疼的倒“嘶”一口氣。
他一臉真憂愁,“完了,我就靠這張臉吃飯,現在破相了。”
季云蘇看了一眼他額角的倒三角口子,安道“也不是很嚴重。”
一邊替馮馳理傷口,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話,喃喃一笑,“有人說,這種傷口不能用創口。”
馮馳好奇,“誰說的?”
季云蘇隨意道“一位朋友。”
回到公司后,季云蘇將最后一點資料整理完,就按時下班,推著行李去日租酒店辦住。
酒店就在公司附近,走路就可以過去,住之后更是驚喜的發現,環境比預期的好,干凈整潔,周圍也不,很滿意。
只是季云蘇好久沒這麼早下班了。以前就住公司樓上,下班太早回去閑著也是閑著,就習慣九點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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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躺在床上,有心想放空自己,可焦慮很快就來了。
還欠著莊晏兩百多萬,還要存母親的手錢,還想給母親買大房子,帶母親去旅游。本沒辦法躺平。
季云蘇翻而起,抱著訴訟材料研究去了。
翌日中午,馮馳給打電話說是要請吃飯。
季云蘇知道馮馳大概是想謝謝昨天的仗義執言,但律師最忌和當事人過于親近,遂婉拒道“無功不祿,等我贏了一審你再請不遲。”
誰知馮馳卻讓到窗戶邊去。
季云蘇立馬明白,來到窗邊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一個中國紅影子,雖然距離遠,但一鮮紅,十分惹眼。
季云蘇哭笑不得,舉著電話看著下面,“你別是把你們的工作制服穿出來了。”風語的服務人員都是白襯紅背心。
“我雖然我的酒吧,但也不止于此,我這可是威森今夏高定,全國限量。”馮馳心的服被拿來和工作服比較,有些心塞。
季云蘇想著,人都來了,再拒絕倒顯得自己不近人了,遂答應和馮馳一起吃午飯。
只是沒想到的是,馮馳把莊晏也上了。
也對,兩人是朋友,莊晏了傷,來看也是正常,恐怕請吃飯才是順便。
季云蘇隨意想著,走在莊晏的后面。以前還能和莊晏說點話,現在覺自己連開口
說話的理由都沒有了,除了工作,還能跟領導聊什麼呢,聊什麼都不合適。
所以一直沒有吭聲,默默走自己的路。
馮馳卻喜歡時不時cue一下,“你們律師審都不好,除了西裝就沒有別的,季律師,我這可是妥妥運型帥哥,走在路上小姑娘們都移不開眼,你竟然把它和我員工的制服比。”
季云蘇仔細看了他的打扮,不免認可。
馮馳個子很高,留著稍長一點的寸頭,尤其喜歡咧笑,整個人看著很有活力,中國紅的運套裝,搭配若若現的同系印花,腳下一雙紅帆布鞋,確實是很有流的運型帥哥。
點著頭認真夸贊,“確實很鮮活帥氣。”
莊晏淡淡看馮馳一眼,“你太黑,不適合紅。”
季云蘇抿著,打算不說話了。
馮馳皮笑不笑地拍了拍莊晏的肩膀,“要不你還是回去,我不想和你吃飯。”
莊晏當然是沒有回去,他似乎胃口很好,點了不吃的。
馮馳選的是一家高檔餐廳,他雖然不心疼錢,但覺得莊晏行為有些反常。
“我以為對你來說一碗米飯一碟泡菜就夠了,你怎麼點這麼多?能吃完?”
莊晏面不改,繼續點了一道大菜,“傷口恢復,需要營養。”
季云蘇下意識道“這些太辣了,對傷口不好。”隨后讓服務員把幾道特辣的菜都換了清淡的。
馮馳聽報菜名,單純只是覺得巧合,“點的全是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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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蘇心頭卻猛一跳,有些心虛,“清淡的也就這些菜了。”
馮馳又看向莊晏打石膏的手臂,眉梢跳,明顯一副壞心思,“誰的石膏上還沒兩個字呢,季律師,油筆給我用一用。”
季云蘇一怔,看了莊晏一眼。在石膏上寫字,之前也是存過這個小心思,可莊晏氣質冷淡,始終沒膽放肆。
在電視里看過那樣的節,一群朋友在病人石膏上寫字祝福,特別好。覺得馮馳就是那種會有一堆人寫字祝福的人。
莊晏的石膏上看著溜溜的,好像無人關心。
也想寫。
從包里出隨帶的記號筆,遞給馮馳。
莊晏果然向投遞來了詢問的目。
季云蘇心虛地別開眼。
馮馳已經上手,抓過莊晏不得的那條手臂,不由分說在上面上寫了幾個潦草大字,順便還畫了個大心。
然后他果然把記號筆遞給季云蘇,慫恿,“季律師也來留下你的墨寶。”
季云蘇心里咚咚跳,裝作是應和馮馳的樣子,也不去看莊晏什麼神,自顧自在石膏上寫了一串文字。
文字信手拈來,好像已經在腦海里念了無數遍。
愿你一生平安喜樂,有人,有人。
只是寫完這句話后,自己卻立馬愣住了,隨后像是做錯了事被抓包,又慌又窘,趕將那字又劃掉,“寫錯了寫錯了,以前給室友寫過這麼一句話,就記住了。”
又重新在空白規規矩矩寫下四個字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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