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這一掌打得季遠麵掃地。
也把一樓員工餐廳裏的其他人看呆了。
大家都以為陸淺淺是個悶包子,忙了一上午也沒人注意到,沒想到這麽狠。
“你為什麽那麽幹?”
陸淺淺質問。
季遠一臉懵:“什麽為什麽那麽幹?陸淺淺,你要發瘋而已找對地方,不要以為天化日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
他握拳頭。
真想兩掌扇回去。
可一想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忍了。
昨天他把和解金到二十萬,是想借養權讓不得不退步。誰知道昨天晚上半夜,領導就給他打電話,說是最近有人在查他們吃黑賬的事。
這可把季遠給嚇到了。
思來想去這件事隻有可能是杭一做的。
他是大律師,在全國上下的人脈都很廣,想要查點東西不是難事。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但要是被查出吃黑賬,那可是要坐牢的。他雖然不是主犯,但這些年貪的錢也不,為此他在網上查過,隻要被抓那都是十年起步的牢飯。
“你敢說這個不是你幹的。”陸淺淺把賀彬發來的視頻給他看:“除了你,還有誰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一口鍋從天而降。
季遠自然是矢口否認。
“不是你還有誰?”
“那就報警!”季遠理直氣壯:“要是我幹的,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即便如此。
陸淺淺對他的話還是一個字都不信:“你幹的不得好死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我告訴你,季遠,把我急了我就去你公司……”
“好好好,我知道。”
季遠以為是想去公司揭穿他吃黑賬的事,立馬就打斷。
聲音都跟著低了幾分,連忙好言哄著:“咱們先不說這個事。”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聊的。”陸淺淺轉就想走。
“兒子,兒子的事你也不管了嗎?”
聽到和孩子有關,陸淺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回頭看去。
季遠道:“兒子班主任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是他參加全國數學奧林匹克大賽獲得了一等獎,好幾家省重點高中都有關注。我看老師的意思是希我們能好好培養兒子,說不定將來是個好苗子。”
這件事陸淺淺不知。
畢竟兒子一向和季遠的比較好。
但還是為兒子到自豪和高興。
季遠趁熱打鐵:“但老師說浩辰最近的緒不太對,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們離婚的事被影響了。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想下學期把他轉到濱城來。”
“所以呢?”
“所以我想我們離婚的事最好是和平解決,就當是為了孩子也不要鬧上公堂那麽難看。”
“嗬嗬。”
陸淺淺冷漠了笑了聲。
“你不覺得自己很搞笑嗎?季遠。”諷刺道:“離婚的是你,不離婚的是你,要上公堂的是你現在不想上公堂的也是你。打著孩子的名號說這些有意思嗎?你心裏要真的有兩個孩子,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你在這裏假惺惺的,誰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季遠看說話這麽有底氣,心裏就慌了。
更加肯定自己的把柄被抓住了。
夫妻多年他了解陸淺淺。
要不是手裏有點東西,能說出這種語氣的話?
“這次是真的。”季遠一把拉住的手:“我一早就給兒子打了電話,把這些年做的那些糊塗事都一五一十全部代了,他也知道誤會了你。”
陸淺淺還是不信:“你會那麽好心?”
“真的。”季遠連連點頭,誠懇得就差跪下了:“淺淺,其實這些日子我的心裏也不好過,畢竟我們曾經那麽相過,現在卻鬧得撕破臉像仇敵。我都想好了,兩個孩子的養權都給你,房子也給你,還有我現在卡裏所有能的存款也全都給你。我願意淨出戶。隻要咱倆私下理離婚的事,把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我什麽都願意!”
“你願意淨出戶?”
“我願意!”為表明真心,季遠直接說:“離婚協議我都重新準備好了,就在我車裏。你要是同意的話,現在就可以簽字。”
陸淺淺已經被騙太多次了。
哪怕這一次他說得信誓旦旦,字字珠璣,還是沒辦法全信。
盯著季遠,多年來的怨恨全部襲上心頭,惡狠狠說:“你跪下。跪下,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季遠雙目通紅。
沒想到才幾天沒見,就像變了一個人。
連說話的口吻都帶著歹毒。
他握著拳:“孩子房子存款我全都不要了,你還要咄咄人!”
陸淺淺盯著他,微微抖:“這點傷害還不及我這些年的十分之一。”
季遠一愣。
態度逐漸繃不住:“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和平離婚。”
“你自己出軌養小三,你還有臉問我。行啊,大不了我們上法庭對峙,看看最後是誰栽跟頭。”
“我要是坐牢,兩個孩子以後也休想考公。陸淺淺我以為你還有點人,沒想到竟然連兩個孩子的未來都可以不管不顧。你配當媽嗎?”
季遠直接原地暴躁。
反觀陸淺淺的鎮定,好像換了一個人。
“坐牢?”
陸淺淺神一斂,出軌養小三是道德問題,不會判刑。
那他所謂的坐牢是指什麽事?
季遠看表好像不知的樣子,頓時心虛:“不是你讓杭律師在背後查我嗎?”
陸淺淺反應過來。
覺得其中肯定還有別的事。
要不然不會的這個男人現在低聲下氣地上門來求。
以前真的很他,為他生為他死為他眾叛親離和家裏鬧翻,為他拋棄一切前程事業做他的二把手。什麽都信他,依賴他,把他當了自己的天。
所以才讓他以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才讓他變本加厲,漸漸變一個道德敗壞的人渣。
“是。是我讓杭律師查的。”
季遠看承認,立馬就咬牙切齒:“你非得毀了我才甘心?陸淺淺,你以前說會我一輩子,這就是你所謂的!”
“你也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陸淺淺盯著他,眼裏的嫌棄逐漸濃鬱:“季遠。我們彼此彼此,誰也不要在這裏裝純。”
季遠一整個大開眼界。
他是真意外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本來今天來的時候,他還抱著很大的信心的。
隻要自己開口提淨出戶,把錢給到位,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沒想到陸淺淺今天不吃。
鐵了心要讓他去吃牢飯。
“是為了那個賀彬吧?”季遠冷笑道:“他那輛車說也要五十萬,門麵也要幾百萬。就算我之前真的冤枉了你們,但你以為他真的會娶你一個二婚的嗎?淺淺,隻要你同意我們私下和平離婚,你就能拿到這些年我所有的存款,一躍變小富婆。與其嫁給別人當個,自己做個有錢人不好嗎?你又何必自己作踐自己。”
陸淺淺沒吱聲。
還是想做富婆的。
當然了,心裏也沒想過會嫁給賀彬做什麽。
但當下還不能答應季遠,得吊著他,讓他著急上火。
然後去找杭一問問,他到底查到了季遠什麽不可見人的,才會讓他不惜放棄一切來這裏低聲下氣。
“我考慮考慮。”
丟下一句話,直接把季遠甩在冷風裏。
扭頭就去找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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