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相信你。”陸舒嚨發哽,卻說不出更多的話,其實就連自己都不願意承認,就是對江淮沒有那麽多的安全。
鐵了心不想走,甘願放棄一些追尋了多年的理想也要換一個和江淮穩妥的未來。
江淮怎麽可能不明白的心思,然而就是因為理解,所以才更心疼,才更替不甘。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相信你,我們上去吧。"江淮握了的手說。
陸舒張又不安地看著他,氣氛漸漸走向對峙。
"我不去。"最後堅持道。
江淮"嗯"了一聲,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像哄似的,說:"你說了算。"
陸舒聽到這句話之後才泄了勁兒似的斂去周的繃,沉默著被江淮牽著上了樓,直到打開門,江淮才鬆開的手。
他們回到家時柳士還沒睡,似乎在等他們回來。
一聽見開門的聲音,柳士就從沙發上起了,打著哈欠說:"可算回來了,小淮我下午把你房間收拾出來了,你直接洗洗睡就行,我不陪你們熬了,我先睡了啊。"
"好,您快去睡吧。"江淮應聲道。
"晚安媽媽。"陸舒狀做自然,笑著對柳士道。
"你們倆也早點睡。"柳士擺擺手,回了臥室。
客廳裏又隻剩下陸舒和江淮,陸舒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對江淮說:"那我回房了。"
"去吧,早點睡,晚安。"江淮說。
"晚安。"陸舒說完,卻沒有立刻轉,而是站在原地停頓了兩秒,像是在下決心似的,踮腳在江淮上吻了一下,而後很輕地道:"我有多你,你是知道的,對吧。"
並不為證明什麽,隻是下意識的低聲傾訴。
江淮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猛烈地撞擊了一下,酸楚和疼痛瞬間襲來。
"我知道。"江淮說,"我當然知道。"
深夜墜無聲的歎息中,所有可說的不可說的意在月下出最的角,彼此都小心翼翼地珍藏這些寂靜瞬間無意間流出的真心。
這一晚之後,他們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留學的事,江淮依然會在長輩看不到的地方吻陸舒,好像那天晚上姚卉的酒後失言隻是一個不重要的小小曲,但陸舒不知怎麽,在江淮的絕口不提中反而更加惶恐不安。
江淮在B市住了三天,這三天陸舒都沒工作,一直陪著他。甚至他和別人談工作也想帶著陸舒,陸舒覺得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還是不去的好,於是拒絕了江淮。
江淮對陸舒說:"沒關係,你也認識,是人。"
陸舒立即想到了宋樾。事實上陸舒在認識許月知之前就聽過宋樾的大名,在宋樾轉行之前,他一直是陸舒最喜歡的極地攝影師。
"去見宋樾啊?"問。
江淮含笑"嗯"了一聲,陸舒猶豫了幾秒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說:"我還是不去了,不過我可以去附近逛一逛,等你們談完我們可以一起回家。"
江淮見心意已決也沒再堅持,點點頭說:"好,那我把你送到附近的商場。"
"好的。"陸舒開玩笑說,"我今天要帶著你的卡刷遍整個商場。"
"求之不得呢。"江淮了的腦袋說。
那天江淮將姚卉的車開到家,第二天劉榛就過來開走了,出門的時候柳士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江淮,但是兩個人還是決定去乘地鐵。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害怕柳士看出端倪,特意錯開了時間一前一後出門,所以這兩天柳士還一直以為陸舒是去工作了,毫沒察覺這兩個人的小作。
冬天的街上到是臃腫的人群,陸舒出門的時候戴上了江淮新買給的圍巾和帽子,兩個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走在街上,竟然被做調研的大學生攔下。
"同學你好,請問可以幫忙填一下調查問卷嗎?我們在做作業,可以幫一下忙嗎?"攔住他們的是兩個生,熱又稚的麵孔讓陸舒想起的大學時代,一般不會拒絕,於是很爽快地接過了生手中的問卷,順便分了一張給江淮。
江淮無奈地笑著從手中接過問卷。
"謝謝,太謝了,筆在這裏。"
陸舒和江淮接過筆開始填調查問卷,陸舒填到聯係方式一欄,問道:"這個需要填真實的手機號嗎?"
"如果方便的話最好填能打通的手機號,麻煩啦。"拜托填問卷的生看上去也很不好意思。陸舒想了想,還是填上了自己的手機號。想著,萬一真的有回訪電話而打不通的話,這份問卷應該會被判為無效,那還不如不填這份問卷浪費大家的時間。
陸舒和江淮填好問卷然後將它給了等在一旁的生,生不斷道謝,又問:"請問同學現在大幾呀?有考研的想法嗎?"
陸舒和江淮對視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們已經畢業很久了。"
"啊,這樣,謝謝你們,祝你們生活愉快。"生也不好意思地笑笑。
陸舒和們點頭示意之後就拉著江淮走開了。
拉開幾步距離之後對江淮說,"不怪人家認錯,你今天穿這樣我也覺得自己拐了個男大學生,心裏很有負罪。"
江淮的服是買圍巾那天陸舒替他選的,羽絨服牛仔,很休閑男大學生。
江淮笑笑說,"有負罪就對我好一點。"
"嘖。"陸舒不滿地看著他,"你這人,這麽沒眼呢,一般這個時候你應該也誇一下我,商業互誇懂不懂。"
"不太懂,因為你看起來不像大學生。"江淮麵不改地說。
陸舒沒什麽氣勢地瞪著他。
然後就又聽他道:"像高中生,所以我沒辦法誇你,聽起來像帶壞未年。"
陸舒忍不住笑,說:"我輸了。"
江淮笑著幫正了正帽子,說:"那你現在附近逛一逛,我過一會兒來接你。"
"好,你去吧,我進去吃個冰淇淋。"陸舒越說越心虛。
但江淮知道最近一直在家裏吃飯連零食都吃的很,所以也沒說什麽,隻道:"吃點,太涼了。"
陸舒登時高興了,抬頭親了親江淮的下,朝他揮了揮手,說:"那我走啦,你待會來接我。"
"好,手機打開聲音,別找不到人。"江淮最後不放心地叮囑。
陸舒忙不迭地點頭,"好的,知道啦,拜拜。"
江淮和陸舒分開之後就去了和宋樾約好的咖啡館,路上還是不放心,給陸舒發了信息:冰淇淋不要多吃,茶不要喝冰的。
陸舒的手機因為工作的原因常年靜音,但是自從和江淮談之後就沒關過聲音,生怕有人會在無眠的深夜裏找不到。
一收到江淮的信息立刻就回了:知道了,待會拍照發給你。
陸舒這兩天逛街的頻率比之前幾個月都多,說來也巧,甫一走進甜品店就看到了一個悉的背影。
"小知?好巧,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陸舒驚喜地走過去問,問完還沒等許月知開口就想到了答案。
許月知看見陸舒走過來也忍不住笑了,說:"太巧了吧。"
陸舒坐在許月知對麵,兩人相視一笑,許月知說:"我猜到你不會想和他們一起,沒想到你也來這裏了。"說完又推給陸舒一張甜品單,道:"想吃什麽,我請客。"
陸舒摘了圍巾了外套,毫不見外地說,"我想吃冰淇淋芝士蛋糕,要一小塊就好。"
"喝什麽嗎?"許月知問。
"拿鐵。"陸舒笑著說。
"好的,你等一會兒,我去點單。"許月知走到櫃臺前點了單,他也是剛剛過來,沒想到會在這裏到陸舒。
陸舒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許月知,這對來說屬於意外之喜了。許月知是一個很神奇的人,他上有一種讓所有人心甘願他的魔力。每次看到他,陸舒都隻能想到春天的風和秋天的月,沉靜而充滿了力量。他們都喊他"小知",但實際上除了江別和江淮,許月知才是他們這些朋友裏年紀最大的。
許月知點完單坐回位置上,問陸舒:"對了,那天的事還沒來得及問你,我聽姚卉說了,你準備去留學嗎?"
陸舒搖搖頭說:"不。"然後又苦惱地說,"但是江淮好像希我去。"
許月知微微笑著聽說話,聞言了然地點了點頭,說:"我好像知道他為什麽想讓你去,也好像知道你為什麽不想去。"
陸舒微微垂下眼睛,苦悶地道:"所以那天有點不開心。"
"所以你會去嗎?"許月知問,"在知道江淮很希你去的況下。"
陸舒看上去很堅定,說:"不去。我也知道他為什麽希我去,但我沒辦法做到就這麽和他分開。"
許月知理解地點了點頭。
陸舒問他:"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去嗎?"
許月知想了想,說:"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對我來說,工作和未來沒有那麽重要。這話說出來不太酷,但我的人生裏宋樾最重要。"
陸舒剛想點頭,就又聽他說:"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可能會去哎。"
陸舒有些詫異,問:"為什麽?"
許月知看著,很真誠地說:"人和人的經曆不一樣,因為我知道你這些年有多麽努力多麽拚命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連黎酲都說,除了楊姐,你是他認識的人中最不要命的。因為我知道你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的生活,也知道你為了取景連自己摔了也不在乎,你這些年太苦了,所以我會覺得在這裏停下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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