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之寒難以理解,薑姑姑實在不可理喻。
而薑姑姑,一直留有期待。
可惜忘了,薑老爺子要的是王朝,不是穩定,怎麽可能把權力一分為幾。
追悼會辦完的第三天,薑老爺子才被送去下葬。
解決完這事,葬禮才算是正式拉下帷幕。
薑喜幾天沒有合過眼,氣差,瘦的眼窩都凹陷了進去。
向徑走過去時,下意識的往譚雯後躲,當做沒有看見他。
“喜兒。”他還算有耐心,“下午就是囑公示,劉律師會來家裏,你有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薑喜沒說話。
譚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向徑。
而薑喜,卻在等著這一刻。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這一刻。
劉律師來時,薑姑姑和薑歡張,向徑淡然,薑喜也沒有什麽過多的反應。
劉律師跟了薑老爺子很多年,所有的經濟糾紛,幾乎全由他來解決,這也使得劉律師,德高重。
他嚴肅的從文件夾裏取出文件,代讀囑,吐字清晰:“立囑人薑國豪,男,73歲,衢城人,現住××路××號。
我在重病中立本囑,對我所有的財產,作如下理:兒薑月分得一千萬,大兒子薑山堎分得衢城西區兩房產,以及一千萬人民幣。
其餘財產,包括恒央的全部份,坐落在衢城的老宅,全部留給我的婿向徑繼承。
本囑委托劉誌剛執行。
本囑製作一式三份,一份由我收執,一份謝律師收執,一份由公證保存。”
薑喜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爺爺把財產全部給了向徑?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驚訝,但都沒有說什麽,薑姑姑早就開口說著恭喜的話了。
薑喜一點都不相信這是薑老爺子的意思,心痛的厲害,那種千防萬防,還是功虧一簣的覺,讓失去理智。
薑喜想也沒想就衝到向徑邊,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朝他揮出手。
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
對於向徑這麽自尊的人來說,這是大忌。
就連譚雯都皺起了眉頭。
向徑卻隻看著譚雯,後者一頓,鬆下眉頭。
“你爺爺的是不是?還是你改了囑的容?你一個外人,爺爺怎麽可能把份給你?”薑喜紅著眼睛,似乎要跟他同歸於盡,“向徑,我我爺爺把份給薑之寒了,你還給他!”
薑喜大口大口的著氣,再要上前時,被薑之寒抱著阻止了。
“喜兒。”
“他改囑,他肯定改囑了!”薑喜抱著薑之寒大哭。
向徑一言不發,盯著,目深邃。
劉律師推了推眼睛,道:“薑小姐,請您相信我們的工作態度。另外,也有錄音,真實您一判斷便知。”
薑喜淚流不止。
向徑慢條斯理上前,把囑遞給。
薑喜沒有看一眼,撕的碎。
“剛才劉律師也說過,囑有三分。”撕了,並不能改變什麽。
向徑站定,輕聲問:“有沒有什麽想談談?”
薑之寒冷冷的看著向徑,打橫抱起薑喜往外走去。
向徑頓了一會兒,道:“散了吧。”
人群作鳥散。
薑喜抱著薑之寒脖子。
緒失控,抑不住,放聲大哭。
薑之寒心疼不已,“沒事的沒事的,就算你什麽也沒有,表哥會養著你。”
薑喜搖頭:“不是這樣。”
說:“我答應爺爺守好薑家,可是我做不到了。”嗚咽,淒淒慘慘,好不可憐。
難,失了和老爺子最後一約。
可是為什麽,他要親手,把薑家送出去?
向徑用了什麽手段,得爺爺這樣?
屋裏,向徑和譚雯並排站著。
“你不會放人。”
“不會。”
“我守不了一生。”譚雯道,“我懷孕了,有另一個孩子,等著我負責。它跟喜兒,同等重要。可是我因此,沒辦法來守護喜兒。”
小一點的孩子,總是能獲得更多的青睞。
向徑淡淡:“恭喜。”
譚雯說:“我從小就決定,這一輩子是為自己活的,可是因為喜兒,我放棄太多。當然,不是我不喜兒,隻是我想為自己一次。我季顧仁,我想把時間花在我的新家庭上。”
人都有取舍,不是不重要,隻是天平不可能百分百平衡。
譚雯也一直覺得,自己能做好平衡,可是高估了自己,也做不到。
何況薑喜已經長大,不應該再倚靠父母。
向徑神平靜,沒有說話。
譚雯卻衝他點點頭。
誰也沒有注意到跑開的薑喜。
最後靠在牆上,一點點的落在地麵上,雙手抱膝,一團,淚如雨下。
原來媽媽也打算不要了。
——
……
吃飯的時間點,卻沒有人看到薑喜的影。
薑之寒道:“喜兒呢?”
向徑也停下來,四看了看,臉冷下去。
下一刻,他起。
譚雯第一次臉變得難看起來,那個從容不迫的,終於沒有那麽淡定。
房間裏沒有人。
四都沒有人。
薑喜不見了。
薑姑姑嘀咕道:“多大一個人了,還玩失蹤?哪個不是經曆過生離死別的,也沒有見有這麽矯。”
以前對薑喜好,隻是因為是合法繼承人。現在公司全部歸向徑了,哪裏還需要討好?
薑之寒沉著臉,火氣不住,“找人!”
薑姑姑嚇了一跳,撇了撇,沒有說話。
所有的人作一團,該找人的,全部出。
譚雯著聲音說:“喜兒肯定聽見了。”
看見有一個人影走的,但譚雯那會兒沒多想。
那一段話,也還有後半段。
向徑的臉變了變。
“老爺子離開,對打擊已經很大了,如果再誤以為我不要……”譚雯幾乎站不穩。
可惜還不止這兩點,連心積慮讓老爺子給薑之寒的份,最後也落到了向徑手裏。
向徑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什麽,對譚雯道:“在家等我。”拔就走。
警又抓到一個闖紅燈的。
男人卻道:“我有急事,等會兒理。”
他給警留了電話。
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走了。
警道:“還超速。”
向徑趕到薑老爺子墓園的時候,幾乎是從跑進來的。
好在他看到了薑喜,靠在墓碑上睡覺了。
向徑放下心來,上前抱起。
下一刻,心沉下去。
薑喜渾涼得有點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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