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因為懷孕,而不問外事,可也知道,侯爺如今攻打禹國正是關鍵的時候,怎麼可能去給他添?
容悅驚訝地看了厲韻半晌,怔怔回神:
“我知道小姑姑心疼我,可侯爺如今正忙于戰事,這事不必侯爺憂心。”
從不對侯爺說自己的難,就是怕他憂心失神,在戰場上,這些都萬萬要不得。
厲韻剛剛的話也不過是一時沖,此時看容悅善解人意的模樣,忽地覺得心酸,也有一怒意。
怒厲晟不分時候。
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怎麼就挑了這個時候?
容悅從神中看出異樣,反而出口安:
“這事怪不得侯爺,時機難得,錯過了這次,誰知以后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厲韻看著失笑,點了點鼻尖:“好好好,你就護著他吧。”
容悅得偏了偏頭,指尖著腰際曾經厲晟在宮中時給的玉佩,角溢出一笑意,將眸子里的相思埋得極深。
答應過侯爺。
只要侯爺不傷,就乖乖地在府上等著侯爺回來。
厲韻看著的模樣,心底忽地輕嘆了口氣。
嘆厲晟幸運,得了一個全心全意都是他的佳人。
說實話,對容悅好,不過是看重了容悅一心為厲晟罷了,而這段時間,倒是真的對容悅起了憐惜看重的心思,同厲晟無關。
越接近中秋,府中的人越張,畢竟算著日子,容悅的臨產期就是這幾日了。
就連厲垣這段時間都沒心思再出府,整個府上的人都嚴整以待。
這日,厲韻如往常一樣,在午膳后陪著容悅走上幾圈后,將送回院子,看著闔眸淺憩。
直到夜幕降臨,床榻上的容悅忽地蹙起細眉,陡然睜開眸子,眸子里閃過一驚慌。
厲韻剛剛離開,玖思站在一旁,急忙問:“夫人怎麼了?”
容悅臉泛白:“我……肚子好疼……”
玖思瞬間了,朝外喊道:
“快去請府醫!請姑小姐和老侯爺來!”
邊無主事的人,容悅反而冷靜了下來,即使額頭已經溢出涔涔細汗,下陣陣襲痛,咬牙冷靜下來,攥著玖思的袖,一字一句,格外清晰道:
“我應該是要生了。”
玖思一愣,就聽繼續說道:“扶我起來。”
玖思呆愣地扶著站起來,容悅記著府醫的話,在屋里輕步走上兩圈,臉已經白得不像樣。
此時厲韻和產婆已經慌忙趕到了,容悅朝們勉強勾淺笑,被們扶進產房。
容悅躺在床榻上時,忽地攥厲韻袖:
“小姑姑!”
厲韻回頭,看著灼亮的眸,微愣:“怎、怎麼了?”
容悅看向,疼得眼角無意識地落下淚,卻沒有在意,只是直直看著厲韻:
“小姑姑,拜托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疼得臉慘白,聲音卻沒有虛弱,懇求地看著厲韻。
厲韻下意識地要應下,忽然察覺不對,堪堪在話音出口前停下。
是什麼意思?
即使不說,自己也定會保住這個孩子。
可是……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容悅子不好,這個孩子會生得十分艱難。
就連容悅也知曉。
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懇求一定要護著這個時候。
不管遇到了什麼。
厲韻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干,說不出保證的話,勉強笑開:
“說什麼胡話呢!我當然會護著孩子,別想,你和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
最后一句話說得十分重,是在告訴容悅,也是在告訴自己。
不管是孩子,還是容悅,兩者失其一,都夠厲晟發瘋的了。
容悅咬了咬,看著堅定的神,忽然笑開。
是啊,肯定會平安的。
還要等侯爺回來。
厲韻著走出產房,扶著柱子站穩,想起剛剛容悅眼底的神,忽然覺得鼻子泛酸。
忽然向禹國的方向,突然想讓厲晟出現在這里。
他是容悅的夫君,孩子的父親,他本該在這里的!
產房里許久沒有聲音,只有產婆一聲聲焦急的聲音。
直到半晌后,產房里才傳出容悅一聲抑的痛聲,似哽咽在嗓子了,又似咬著錦布都沒能隔絕,讓外面人聽得心不已。
產房里,容悅滿頭是汗,死死咬著錦布,有些干裂,似都要出。
抓著錦被,指尖泛白,手背青筋凸起。
一旁的產婆也著急,這半天過去了,剛開了一指,這可如何是好?
再這樣下去,夫人就要沒了力氣了。
容悅眼角一直流著淚,下疼得想要昏過去,可產婆還在一直讓用力,咬著錦布都快沒了力氣,牙齒直打。
不知過了多久,容悅只覺得已經有些昏昏沉沉了,忽地聽見一聲:
“不好了!夫人沒力氣了!”
這一聲,直讓外面的人險些了子,厲韻更是難得發怒:
“怎麼回事!”
產婆在里面回話,也苦著臉:“夫人快要暈過去了!”
厲韻臉一白,陡然看向一旁的府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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