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恩恩沒有再去看徐幸止的臉，就跟梁云徹離開。

等賀青蓮回頭，看到徐幸止臉沉地嚇人，微微嘆口氣，道：“你可知道你大哥他們今天為什麼非要把恩恩接回去？”

“……”

徐幸止冷著臉沒說話。

賀青蓮又看了他側的明綏一眼，就算是兩個人沒有，可現在畢竟是已經訂婚了，有些話不好當著的面說。

就只能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別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他們一個個離開，客廳里就剩下徐幸止和明綏。

他還坐在沙發上，視線直視著前方，但眼神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的氣都低了好幾個度。

明綏也沒離開，對他道：“你剛才可是太沖了，你真的是生怕你大哥看不出來余恩恩在你心里很重要。”

沒聽到徐幸止的回應。

就繼續說：“你都不想想，你大哥大嫂那心眼子跟馬蜂窩似的，以前恩恩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們還容不下，現在卻要把帶回去，為什麼？”

“不就是為了牽制你！”

明綏自問自答，“他們那麼明，別以為你跟我訂了婚，他們就不會懷疑你和余恩恩的關系，現在他們正在拿奉天的項目，稍有一點差池……后果還用我說嗎？”

“……”

徐幸止咬碎了牙，深呼一口氣起。

冷聲道：“自己讓司機送你回去。”

“你去哪兒？你不送我……”

明綏的話都沒說完，徐幸止就已經離開。

搖搖頭，嘆口氣，“長點心吧，死腦，人家余恩恩談個，把你魂兒都給勾了。”

徐幸止已經出門，應該不會聽見。

明綏就他們家的一個司機，把自己給送回明家老宅。

到家后，明綏先去明恒堂的東屋給他拜年。

看到明綏自己回來，他眉頭皺了皺，“怎麼就你一個人？徐幸止沒送你回來？”

明綏過去給他沏茶，“爺爺，幸止他還有事要忙，所以就讓司機送我回來了。”

“哼！”明恒堂拍了下桌子，冷嗤道：“大年初一，我就不信他還能忙些什麼？！”

明綏剛倒好的茶水灑了一桌子。

趕收拾干凈，微微嘆口氣，才解釋，“本來是沒什麼事的，早上起床的時候，還說要跟我一起回來給你拜年的，但是……”

明綏故意停頓了下，“但是今天上午徐大哥他們也回徐家老宅了，雖然沒有明說，但很顯然是為了奉天那塊兒地皮，幸止也是沒辦法了，才又回公司去了。”

真假參半的說，明恒堂倒是沒懷疑。

他擰著眉頭，嘆口氣道：“老陶還真是，鐵了心的要跟我對著干了。”

“爺爺，您也別生氣，這件事回頭我和幸止商量，您現在不好，還是保重最重要。”

剛說完，明恒堂就不由自主地咳了兩聲。

他抬抬手嘆息，“罷了，我現在老了，也跟他們爭不了，以后這些事給你來辦。”

“好。”明綏回應的懇切，“我一定不會讓爺爺失的。”

從明恒堂房間出來，明綏臉上那副討好的笑容就斂了去，冷冷回頭看了眼明恒堂的房門，不由得心里暗諷：

老不死的東西，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自私冷漠付出代價。

從明恒堂那里離開，明綏來一個傭人，問：“明妍呢？”

傭人說：“大小姐一直在房間呢，被老先生關閉了。”

明綏的神微冷，擺擺手讓傭人離開，“知道了。”

果然還得是他的親孫，哪怕都做出這麼十惡不赦的事，明恒堂也仍舊是護著，說是關閉，讓反省，實則還是舍不得明妍被責難，之前差點害死的事單單是閉就能一筆勾銷。

明綏閉了閉眸子。

現在還不是逞一時之快的時候。

總有一天，要讓明綏跪在面前懺悔。

原本，聽到傭人說明妍在關閉，思緒還在神游，卻忽然收到了姜珣打來的視頻。

不能讓明家的人知道現在跟姜珣糾纏不清，所以先把他的視頻給掛斷了，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回撥過去。

電話那端是姜珣和福利院的一些小孩兒。

他站在最前面，帶著一頂紅的年帽，笑著跟明綏打招呼，“姐姐，新年快樂！”

姜珣不像徐幸止那樣，只看著就讓人很有安全的和魅力，相反，他白白凈凈的，甚至形還有些薄削。

但是從到外出一綿的生命力，單純又溫暖。

他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真誠無害的笑容仿佛能融化這寒冬的冰雪。

明綏被凍得僵的心被微微了下，抿笑笑，“新年快樂啊。”

隔著手機屏幕，姜珣沒看到明綏眼里低落的緒，把鏡頭轉向了院里其他的小朋友，穿著五六的新年戰袍。

春江市也在下雪，院里積雪厚厚一層，那群小孩兒有堆雪人的，有打雪仗的，還有幾個乖巧一點，幫著薛姨鏟雪。

都帶著跟姜珣同款的帽子，一堆人在雪地里跑，孩追逐的笑聲，在這一刻格外的溫馨，像是一群小靈似的。

明綏看著他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你們今天玩這麼嗨呢？”

“對啊！”

姜珣把鏡頭轉向自己，笑著說：“他們穿上你買的新服，都還在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去年除夕，明綏就在福利院年的。

但是今年跟徐幸止訂了婚，他們還要出席一些必要的活和場所，沒辦法回去。

就有點可惜，“下次吧，等我有機會就回去。”

“好。”姜珣也不勉強，“姐姐，我過了初五就回去，到時候我去找你。”

“不在家多呆幾天嗎？薛姨的好得怎麼樣了？”

“薛姨的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

看到明綏后的背景不太悉，姜珣就又問：“姐姐，你現在在老宅嗎？”

明綏點頭：“嗯！”

“你……”

他頓了頓，才艱難地問：“那你沒事吧？有沒有被……”

“沒有。”明綏笑著打斷他，“我沒事，不用擔心。”

姜珣盯著的臉看了片刻，也看不出什麼，就只能道：“好，那你在老宅待得不舒服的話就回碧水苑吧。”

他總是把自己的放在第一順位，明綏失笑，“好啦，我都知道，不用你來提醒我。”

姜珣抬手腦袋上戴的帽子，輕輕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想你了，話有點多。”

“……”

他微微紅著臉頰，那樣子乖巧又靦腆，一句赤的想念，居然讓明綏心尖兒都微微發燙。

這小子真能耐，竟會被他給到了。

-

徐幸止從老宅離開，就自己開著車出門，亦步亦趨地跟在余恩恩和梁云徹的車后。

最后，居然真的到了橙天大樓對面的一個小區。

到了小區門口，他現在不是業主，沒辦法跟著進去，只能看著梁云徹開著車，帶著余恩恩消失在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