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機械地自欺欺人:“我把當妹妹。”
“你別騙我啊。”容媽媽不怎麼信,并十二分地嫌棄自己別扭的兒子,“你把當妹妹,當年還跑到人家父母面前,哭著喊著求他們把倪倪嫁給你?”
“……”容嶼默了默,實話實說,“我當時說那種話也是因為年紀小,以為訂個婚就真能救活了。”
他到現在都記得,小時候就像現在一樣,躺在那兒,蜷團,什麼也做不了,一雙眼睛倒是轉得骨碌碌,看起來可憐得要命。
讓他很想把捧起來,放到手心里。
“除此之外。”容嶼頓了一會兒,假裝波瀾不驚地道,“也沒別的了。”
他話音落下,孟媛一愣,連忙抬頭去看倪歌。
倪歌站在走廊上,像被定住了一樣,一不。
腦子里除了“沒別的了”,就只剩幾天前,他送來醫院,伏在肩頭,聲音很低很低地說——
“他沒機會再送走你了。”
“從今往后,你有我啊。”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你有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我問你們,有什麼治療拖延癥的方法。
你們:是絕癥,等死吧。
我:……?????
第33章 生病
到了下午, 倪歌又莫名其妙地發起燒來。
醫生站在床頭嘆氣:“幸好讓你在這兒多待了幾天, 不然剛出院又得回來……你狀況實在太差了,出院之后不能再這樣了, 平時得多跑跑步,多喝熱水呀,小朋友。”
倪歌全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在被窩里蜷一團,只出一雙眼睛, 通過眨眼來表達“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按照這個架勢,也不知道還要在醫院待多久, 倪媽媽去而又返,帶著換洗的回來照顧。
倪歌被喂了藥,不停地睡著再醒過來, 記憶斷斷續續的, 腦子也不太清醒。迷迷糊糊間,覺有人在幫進行理降溫。
對方擁有一雙超級無敵溫暖的手, 像是怕吵醒一樣,慢慢把的小爪子從被子里拿出來, 然后墊在手掌上, 用小鑷子鉗著棉球蘸著酒, 從掌心開始,一點一點地到手腕。
完兩只手,又來的被子。
他將的被子到下下, 小心地屏住呼吸,棉球落到的耳后,順著耳垂到脖頸。
酒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倪歌覺得自己的耳朵涼颼颼的,有些不舒服地皺皺眉頭。
對方的作立刻停下來。
等重新放松,他又換了一次棉球,將它落到有些起皮的上。
“嗚……”倪歌沒睜眼,小幅度地了,小聲,“媽媽……”
對方的作明顯一頓。
聲音超小地哼:“酒不能往上……”
對方失笑:“是水。”
倪歌立刻停止抵抗。
這好像是個……男生的聲音。
混混沌沌地想。
等等……
男生?!
一劑清零直沖大腦,猛地睜開眼。
已經是日落時分,窗外云蒸霞蔚,夕綿延千里。病房寂靜無人,風帶起白窗簾,默不作聲地一起一落。
“醒了?”倪歌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高大的人影湊過來,聲線低沉地提醒,“手上還著點滴呢,別啊。”
倪歌茫然地轉頭,倪清時帶笑的臉映眼簾。
“哥哥?”驚喜極了,眼睛一瞬亮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今天上午。聽說你病了,我把行李箱放到家,就趕趕過來了。”倪清時幫調好點滴,順手怕拍的腦袋,“我著,這燒好像退了不,你自己覺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倪歌著他,眼睛亮晶晶,像某種殷切的小:“嗯。”
“我這才走了沒多久……來。”倪清時幫倒杯水,然后躬將扶起來,“你就跟爸爸吵架了?因為什麼事?”
“謝謝哥哥。”倪歌小聲道謝,心虛地鼻子,“因為我的數學沒考及格。”
倪清時挑眉,指指枕頭下的績單:“但我認為,考得非常好。”
“是期中考。”倪歌知道他只是找著由頭在夸自己,忍不住笑起來,“然后,牽扯出一位我以前的老師。”
將整個過程完整地復述一遍,倪清時連著“嗯”了幾聲,問:“那個老師現在在哪?”
“還在我們學校……但爸爸說,教育局正在派人查。”
倪清時點點頭,這個話題就此止住:“所以你現在,跟爸爸和好了嗎?”
“……我也不知道。”
“那就先去我那兒住幾天,逃避一下現實。”說到這個,倪清時突然想起,“對了,我剛剛過來時,在走廊上遇見了阿嶼,他說你直到上周都還住在他家。但是,我很早就把鑰匙寄過來了,你沒收到嗎?”
倪歌完全忘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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