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愣了一會兒,突然有點暈:“我……”
但頓了很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倪倪。”倪爸爸見久久不語,輕聲嘆道,“什麼時候心變好了,就回家來吧。”
——
從食堂到教室,倪歌一路都沒說話。
容嶼憋不住:“別喪了,知道你不想見呂蕓,不就兩本書麼,我去幫你拿。”
——雖然爸爸說讓別再接呂蕓,但今晚就有呂蕓的課。
課不上也沒關系,可有兩本書還放在那邊的教室,必須得去拿一趟。
“不是因為這件事。”倪歌頓了一下,沒再繼續往下說,“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拿書嗎?”
還是對呂蕓沒有安全。
尤其是在正面懟過之后。
容嶼冷嗤:“都說了,我替你拿。”
倪歌張了張,看起來依舊喪喪的:“謝謝你。”
兩個人將湯圓放回各自的教室,囑咐班長分發,然后一起前往大自習室。
走廊外天空翳,寒風一卷,倪歌明顯了一下,小羊也跟著抖起來。
“倪歌。”
走出去幾步,容嶼突然停下,轉過來。
“什……”
話音沒落,他面無表地出兩只手,提住米白的針織圍巾,用力往上拉了一把,然后系。
——將半張臉都被死死封印進圍巾。
倪歌眨眨眼,認真道:“有點悶。”
“既想不冷又想呼吸順暢,你要求怎麼這麼多?”
容嶼“嘖”了一聲,上這麼說著,手上還是不不愿地解開圍巾,又重新系了一遍。
他離很近,手還留在肩膀上沒有離開,小蠢羊不知道在想什麼,表一直呆呆的。
容嶼心下一,腦袋“砰”地一聲輕響,撞上的額頭:“我跟你說話呢,別老走神。”
“沒……我沒有走神。”他突然湊這麼近,倪歌被嚇了一跳。
馬上想到,反正自己的臉都被擋住了,他也看不見臉紅,膽子反而大起來。
“我剛剛只是在想,其實冬天就算不系圍巾也沒什麼,因為……”微頓,說,“只要站在你旁邊,就會覺得很暖和。”
“哼。”容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半晌,不不愿地勾住倪歌的手:“行吧,那讓你牽一會兒。”
倪歌沒注意到的是。
牽手的瞬間,不止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的耳,也可恥地紅了。
——
倪歌差點兒又跟呂蕓吵一架。
和容嶼早早去到教室,沒想到呂蕓已經到了。學生們總是在加分項目上格外熱衷,還不到上課時間,教室竟已經坐了不人。
“倪歌是吧?”這回呂蕓非常準地認出了倪歌,冷笑,“怎麼,上節課不是走得很瀟灑嗎,現在還好意思回來?”
教室里另外幾十雙眼睛,也紛紛轉過來。
“誰告訴你,我們是來上課的?”容嶼角一扯,毫不客氣地懟回去,“自作多,給自己臉上金,行不行?你這種人,哪里配做人老師?”
“你——”呂蕓輕易被激怒,“倪歌!你現在就滾出我的教室,滾出去!以后就再也別回來!”
“您小學二年級時,就對我說過這種話。”倪歌轉過來,平靜道,“我當然不想回來,我拿本書就走。”
四兩撥千斤,呂蕓仿佛一拳打進棉花里。
“我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學生,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呂蕓見油鹽不進,轉而對著其他人道,“青年文學賽能降多分,你們是知道的;我過去帶出過多獲獎的學生,你們也是知道的。以前我就遇見過那種蠢貨,非要跟老師對著干,結果最后別人都進決賽了,他還什麼都沒有,你們說可憐不可憐。”
其他人的表將信將疑。
倪歌突然有些好笑,的手段能對付小學生,但高中生就不怎麼管用了:“呂老師。”
呂蕓沒說話,朝看過來。
“您這種行事作風,遲早會出事的。另外——”倪歌直視的眼睛,一字一頓,說了一句小學二年級時就想說的話,“您真讓我惡心,我為擁有您這樣的老師而到恥。”
——
離開大自習室,天氣好像變得更差了。
容嶼接了個宋又川的電話,“嗯”“啊”幾句掛斷,轉過來攛掇倪歌:“好不容易考完期末考,要不要跟哥哥們一起出去玩?”
倪歌不知道在想什麼,表看起來蠢兮兮的。
他覺得今天一直有點兒不在狀態,但哪里,又說不上來。
“考完試了……”倪歌愣了一會兒,“但是,不是還要上一段時間課嗎?”
怎麼這麼早就開始嗨了?
“提前找點兒樂子唄。”容嶼閑閑地道,“去不去?”
倪歌拒絕了。
小姑娘思索半天,非常真誠地告訴他:“對不起,我昨天復習睡得很晚,今天想早點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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