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名字,梁今月才回憶起來, 略停了一秒, “哦, 是你啊。”
梁今月確實對這個名字是有印象的,但時間太久了,名字和人臉已經對不上了。
想起來就有些尷尬了,這人高中時追過,還能算是青春里的小曲。
總之,也屬于遇見不想敘舊的那類人。
張齊揚高興,“就是我啊,你現在住這邊?”
梁今月點了下頭,打算結束對話,“先不和你說了,我要走了。”
張齊揚提醒,“你一個人跑步沒什麼用,能太差,跑一會兒就,增加一些其他的心肺訓練吧,有單車課,你上不上?”
梁今月愁麻煩,敷衍道,“再說吧。”
“或者我親自給你做私教?給你打折。”
梁今月這下直接搖搖頭,“我就是來練著玩的,不搞那麼麻煩了。”
張齊揚看在收東西,無所謂地笑,“怎麼?著急和男朋友去約會?”
梁今月嗯了聲,不再多費口舌,收起自己的水壺,去儲柜拿自己的健包。
張齊揚跟過來,斜靠在柜門邊,“你現在干什麼工作的?”
梁今月瞟他一眼,“瞎干。”
張齊揚玩味一笑,“可以啊,那以后多來照顧照顧我生意唄,我們加個微信?”
“不用了吧,”梁今月往外走,“想鍛煉了我自己來。”
“你這樣不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效果。”
梁今月不吭聲,裝沒聽見,往門口走,一路坐扶梯到大門口,張齊揚還保持距離跟在后。
梁今月皺眉,“你跟著我做什麼?”
張齊揚一挑眉,“我這是送顧客出門,給客人賓至如歸的驗。”
梁今月覺瘆得慌,決定暫時都不來這家健房了。
走到門口,天上下起了雨,春末的雨依然有些幾分涼意。
張齊揚不慌不忙地說,“我給你拿把傘?”
梁今月覺得有必要和他說清楚了,“你別推銷了,我真的不買課,也不請私教。”
聞言,張齊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彎起了腰,好像抑制不住一樣,“小月亮,你怎麼還是這麼好玩兒啊。”
梁今月皺起眉,剛想開口,聽見斜后方悉的聲音喊,“梁今月。”
回過頭,江序手里撐著一把傘,快步向走來,目越過,看著后的人,眼神好像帶著寒意。
再看一眼,他已經移開了視線,表不冷不淡,朝招了招手,“你過來。”
梁今月聽話地走去他邊,習慣朝他笑了下。
他接了手里的東西,幫把頭上的棒球帽扶正,虛攬住的腰,說了句穿這麼,便帶著往停車的位置走。
完全把其他人當空氣。
張齊揚盯著這兩人的背影看了片刻,低頭踢了下路邊的碎石,懶洋洋地出聲,“喂,好歹也打個招呼吧?”
梁今月不知道他這聲喊的是還是江序,但他們倆誰都沒回頭理他。
江序放在腰間的手收了些,梁今月抬眼看向旁邊人,他臉上卻沒什麼表,依然帶著往前走,提醒,“小心,看路。”
梁今月躊躇了一會兒,拉了下他的角,輕聲說,“你記得他嗎?”
他瞥來一眼,“誰?”
頓了頓,又說,“剛剛站你旁邊那人?不是推銷產品的?”
梁今月嗯了聲,“健房的。”
后的張齊揚也沒再纏上來。
想和江序說之前電話里的事,但他沒開口問,也不知怎麼開口。
他們之間并非對從前的事諱莫如深,但都不約而同地對不愉快的事閉口不談。
江序應該是記不錯,所以還記得的一些小事。
但關于張齊揚,梁今月不確定他知不知道,畢竟那個時候和他的關系已經很僵很僵了。
那個時候他對不好,是非常不好,以至于后來經常做噩夢會夢見他冷著臉讓別再跟著他了。
那時是高三,覺得的確沒臉沒皮太久了,周圍說的閑言碎語有多難聽,都知道。
但都這樣了,還被他這麼討厭,也說服不了自己繼續堅持了,也不了他那樣冷冰冰的刺傷,決定放棄他算了,并告訴自己以后不要用這麼傻的方式喜歡一個人了。
放棄一個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最多做到拉黑他的Q.Q,不去找他講話,但上課時腦子里還是他,有時候老師點到他的名字,還是迅速抬起頭。
有天在化學課上睡著了,他們化學老師是個很潑辣的中年人,像吃了槍子一樣,把拎起來一頓痛批。其實被老師罵還好,心里更多的是被江序聽見的恥,難以自容。
化學老師下了課把的“罪行”報告給班主任,班主任在上晚自習前找談話。
當時班主任把到辦公室,還沒說什麼,就特別特別難,哭了起來,哭得班主任都不敢說什麼了,一個勁地安老師也是為你好。
偏偏在哭的時候,江序跑來辦公室,說英語老師讓梁今月去領讀。班主任就說那梁今月快回教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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