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霍嘉樹搶答,“他搞惡作劇嚇唬嫂子,而且自己不面,指使我去干。”
這算什麼欺負。
老太太見慣了大場面,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在眼里統一稱為打罵俏。
夫妻之間一潭死水才是要完。
“藍藍今天有沒有空?讓來家里一起吃個飯。”
“那您得問。”
“拿什麼喬?”老太太拍他一下,“趕問,就說我說的。”
“已經問了,來。”
肯定懂他那條定位的意思……吧?
草坪邊上有個花園房,賀京桐進去坐了會兒,手上端著杯拿鐵,揀了老太太一本書隨意翻著。
什麼道家文化。
真難懂。
他什麼時候開始信這些了,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視線隔著玻璃向四周。
霍嘉樹好長時間沒過來,陪老太太在雪地里寫著畫著。
管家帶著人在清理各的積雪。
大門口傳來鳴笛聲。
……開進來一輛貨車,送大件快遞的。
他心煩了,把書合上,起準備從房里出來,一輛悉的車型緩緩地駛。
邁開的步子又挪回去,在原位坐好,隨后把書捧到擋住臉那麼高的位置。
等著人來找。
繆藍的車剛剛在噴泉旁的空地上停好,霍嘉樹眼尖看見,從草坪那兒一個箭步沖過來。
降下車窗跟他打招呼:“嘉樹,好久不見。”
“嫂子,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的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繆藍解開安全帶下車,“你究竟闖了什麼禍,惹你哥生這麼大生氣。”
以為一切的起因都是霍嘉樹,自己的車被假條兒也是殃及。
“不是我,嫂子,他是為了你才這麼……晴不定的。”
“為了我?”
霍嘉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他哥的緒指向明明白白。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
早上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出一趟門就變了。
繆藍先去草坪那邊跟老太太問好,“您冷不冷啊,在這雪地里。”
“還是藍藍心,那兩個東西見面都沒問我一句。”
東西之一霍嘉樹:“……”
我的親!是您自己說的不把設計圖畫完不回房的。
“你們小年輕不抗凍,你看京桐老早就在我的房里,你也去暖和暖和。”
繆藍往房的方向遞過視線。
知道老太太的意思,便也不再推辭,“您別站太久了。”
“我知道,”老太太熱絡得不得了,“你快去快去。”
隔老遠,便能看到賀京桐捧著本書,似乎在專心讀。
于花朵的掩映中,倒是難得的閑雅致。
推開門走進去,他也沒被打擾到。
……這就有點裝了。
好歹回個頭看看來人吧。
繆藍還沒搞懂他的古怪緣由,繞到對面的白藤椅上坐下。
他沉默是金,那就先來。
將“罰單”從包里拿出來,推到他面前,他:“賀sir。”
賀京桐像是才察覺到靜,把書從高拿下來,臉上作出一副“喲,你來了”的表。
他清了清嗓子,正道:“來罰款?”
他還真是沒演夠。
“不是,來申訴。我又不是冤大頭。”
繆藍再次從包里拿出一張白的紙。
比小票的尺寸大很多,折了兩折,看起來是信紙。
賀京桐接過來,拿在手里顛來倒去地轉了一遍,“什麼東西?你的檢討?”
“……”
繆藍無語,做錯什麼了要寫檢討。
“這是上次我們捐錢的那個患病小朋友寫的謝信,我今天去找顧醫生拿的,給你也看一看。”
“是麼。”語調降下去。
信紙在手中停止轉,他扶了下眼鏡。
原來是為這件事去的醫院。
怎麼忽然顯得他小肚腸、小人之心。
不對,這封信就不能讓別人轉嗎?非得親自去拿。
錢是他們倆一起捐的,顧俊語把信給他也行啊。
還是姓顧的有問題。
賀京桐坐直,把信紙打開,稚的小學生字呈現在眼前:“敬的好心人阿姨、好心人叔叔,我是被你們幫助的……”
百來字,他很快讀完,評價兩句:“字不錯,病好了繼續努力。”
“那我讓顧醫生轉達。”
“不用。”
豈能平白讓他們多一次流的機會。
賀京桐盡力使語氣顯得平靜:“我自己跟顧醫生說。”
“對,我差點忘了。”繆藍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你那些七八糟的朋友圈,為什麼會開放給顧醫生看?”
“我給誰看給誰看——”他理直氣壯,轉瞬想到另一層,“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顧醫生跟我說的。賀京桐,當時如果有個地我就鉆進去了。”
他不滿的反應,“你鉆什麼地,我寫的哪一條有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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