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帕子墊在掌心,緩緩出手去他的下頜。
虞揚和蘇嬤嬤都愣了一下,沒想到會親自手。一個咬牙關把頭得更低,一個眉頭鎖五指攥袖。
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手上,兩顆心齊齊提到嗓子眼。
恐懼和不安讓他們呼吸在那一瞬間同時停止,兩人都意識到若是讓夫人看出端倪,太子所有的籌謀都將化為烏有。
一剎那間,空中彌漫著“山雨來風滿樓”的窒息之。
顧今月隔著一層的帕抵住他的下尖,輕輕使力往上抬。
他不敢抬,也不敢不抬,雙眼頹然閉上等待死亡宣判,牙齒抖到連下都無法咬住。
虞揚腦海中一片空白,眸底暗藏驚恐無助,呼吸變得不規律,像是嚨里卡住了什麼東西,又苦又。
他太大意了,以為蒙著臉就沒事,這下全完了。
就在他滿臉絕地對上顧今月那一刻,平地一聲雷從院外響起。
作者有話說:
顧今月:大家都在演我。
后天有點事,晚上18:00更新哦
第26章 重傷
太險了,只差一點點。
“夫人,不好了!主子從馬上摔下來,暈過去了!”
哭天搶地聲連綿不絕,聽聲音才剛剛進別院大門。
顧今月眼前發黑,手中的帕子落在地,連連倒退兩步。
“夫人小心。”蘇嬤嬤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站穩后深呼吸一口氣,定定神與蘇嬤嬤對視一眼,眼神變得平靜堅定。
此刻不可以慌,更加不能添。
也顧不上護衛相貌一事,腳步急促地繞過他徑直往東苑走去。
蘇嬤嬤趕跟上,在與護衛肩而過時,彼此都聽見對方松了口氣。
太險了,只差一點點。
顧今月走后,院子恢復寂靜,眾人各司其職沒人敢玩忽職守。
護衛趁著沒人時,鬼使神差地把掉在腳邊的白芙蕖暗紋的手帕拾起來,藏在懷里。
手指放在鼻尖,他似乎還能聞到上的清香。
夫人不是他能夠肖想的,不,或許連看一眼都是,從今往后他們估計再也不會見面,就當留個念想吧。
送的那碗蓮子羹是他吃過最甜的東西,足夠回味一生。
*
顧今月匆匆趕到東苑時,里面圍著經常給看病的李大夫,還有專治外傷的劉大夫,他們見到紛紛行禮,讓出一個位置。
“他怎麼樣?”顧今月看到風輕妄右肩重新被包扎過,兩眼閉倒在床上,泛著不健康的白。
兩條柳葉眉擰一團,率先向年紀稍大的李大夫。
“他傷口再度裂開,傷口導致高熱,現在才會昏迷不醒,往后幾日要多勞煩劉大夫好好照看,以免傷口潰爛釀大禍。”李大夫著一把胡子,語氣慎重。
雖然失憶,但從李大夫嚴肅的神和眾人憂慮的眼神中推測出風輕妄這次況十分兇險,恐怕稍有不慎就會不堪設想。
顧今月又開始發,木然轉過頭看向劉大夫。
微微揚起下頜,雙眸中泛著點點意染紅了眼尾,偏生又倔強地不讓眼淚溢出。
劉二郎對上夫人無助又強裝鎮定的眼神,像一堆泡沫堆積而的幻影,仿佛只要輕輕一就要破碎萬千。
心像被冰冷的鐵索狠狠箍住,呼吸都在痛,冷到極致陡然又生出一燥熱。
蘇嬤嬤重重推了劉二郎一下,他才恍然回神,偏過視線低頭回道:“夫人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照顧主子。”
這句話落地,眼前泡沫般的子沖他出了個笑容,聲道:“一切就拜托劉大夫了。”
“是。”劉二郎悄悄攥拳頭,耳后悄悄紅了一片。
沒過多久,眾人散去,房里只剩下顧今月,蘇嬤嬤和趙統領。
“今日我就在這里守著他,他醒了后哪里也別想再去。”顧今月坐在床邊,低頭握住風輕妄的半只手。
他的手很大,指腹有薄薄一層繭,稍微用力握,掌心便被刺得的。
蘇嬤嬤害怕耽誤太子正事,準備勸說卻被趙統領攔住。他輕輕搖了搖頭,蘇嬤嬤到邊就變另一番話。
“奴婢去把晚膳端來。”
顧今月沒轉頭,一直凝視風輕妄的臉,輕聲道:“順便將我換洗的帶來,今晚我就在這里睡。”
蘇嬤嬤點點頭,退了下去。
顧今月先喂風輕妄喝了湯,又服下藥,自己匆匆吃上兩口便去沐浴更。
接過蘇嬤嬤遞過來的藥,眉頭都不皺地一口氣喝完,連餞都不需要。
越來越習慣這苦的味道,躺在風輕妄旁邊暗暗自嘲,以后說不準不喝藥連覺都睡不好。
側頭對著他,目在高低起伏的側臉上逡巡,睡著的風輕妄磨掉了冷,只余下俊。
顧今月盯著他天,腦袋漸漸下垂,不多時安然睡去。
京郊別院一片祥和安寧,而皇城卻掀起了一滔天巨浪,打得戚國公府元氣大傷。
起因是戚柏的十日之期還剩兩日,他卻一點進展也沒有,太子殿下惦念張尚書的子之心,決定與戚統領一同追查。
他們帶人沿著張玉衡當日的行經路線一路追查蛛馬跡,不料忽然從山林中來一陣箭羽,太子中箭落馬。戚柏毫發無損不說,甚至沒能抓到山匪的一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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