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思思有心躲著的時候,我能想到的辦法并不多,所以我在很強烈的無力中放下了手機,然后又對著臺外面的夜,一陣失神。
許久之后,我才將留下的那把車鑰匙從口袋里拿了出來,只是把玩了一下,口便傳來一陣沉悶的覺,我特別想在上開一個口子,然后凈化渾濁不堪的自己。
我太難了!
我厭惡自己在做了決定之后,卻忽然遭遇無法逆轉的事端,于是,我將車鑰匙重重扔在了桌子上,又是一陣急促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漸漸平息,然后給遠在上海的陳進打了一個電話。
等了這麼一小會兒,他接通了電話,并向我問道:“有事兒嗎?”
“你這兩天忙嗎?不忙的話,來一趟大理。”
“這都快過年了,你讓我去大理干嘛?”
“我駕照不是被吊銷了嘛,得有一個人開車送我回去,我這兒有一輛賓利,我表弟結婚的時候要用,要不然我也不想麻煩你,就自己坐飛機回去了。”
陳進先是一愣,然后說道:“我沒聽明白,你不是跟思思一起走的嘛……人呢?”
我假裝用很平靜的語氣回道:“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喲,你的事,可比誰都放在心上,要是不去,肯定是遇到不小的事兒了吧?”
“不說這些沒用的,就問你有沒有時間。”
“太忙了,真的沒時間,而且我這邊已經訂了三十晚上回老家的機票……咱倆一樣,我也好幾年都沒有回家過年了!”
“吧,那我就再想辦法。”
我剛準備掛掉電話,陳進又趕忙對我說道:“你先別掛……你這好不容易給我打一次電話,咱哥倆閑聊一會兒。”
“嗯。”
陳進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向我問道:“你這次回大理,跟妮可見面了嗎?“
“見了。”
“還好嗎?”
“你又不是沒的聯系方式,干嘛不直接去問?“
“你不知道,我是有苦難言,我現在給發信息,一條都沒有回過,打電話也不接……如果哪天把我拉進了黑名單,我一點都不意外,但是我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干……我陳進沒有對不起過吧?!”
“是不想跟你糾纏不清,這邊已經打算和曹學結婚了。”
電話那頭陷到了死一般的沉寂中,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作為旁觀者,卻本沒有一點緒上的波,也許是因為,我在上,是一個比陳進更失敗的人,我每天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已經麻木不仁,又怎麼會因為別人的痛苦而同?
陳進終于開了口:“跟著曹學能有未來嗎?……他丫的就是一個地流氓!”
“沒必要說這麼難聽的話……我覺得妮可是個有分寸的人,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曹學,一定有的判斷……跟我說過,你這人喜歡漂泊,居無定所,可能是覺得在你上找不到安全吧。”
“拉到吧……我到上海,不是為了花天酒地,我是來斗的……等等我會死?……我他媽都已經想好了,過完年,就回大理買一套房子,地段房型,隨便挑……怎麼就不再等等呢!?”
陳進先是氣急敗壞,然后又一點點低沉了下去,最后一聲長嘆……他不知道自己失敗在了什麼地方,正如同我一樣。
此刻,我們就是兩個失意的男人,他對著上海的高樓大廈;我對著大理的蒼山洱海……他那里閃轉迷離,我這里黑一片,但我們的心是一樣的。
我又聽見了陳進點煙的聲音,在我以為他還會和我抱怨幾句的時候,他卻默默掛掉了電話,看似已經接了這個事實。
說來諷刺,我們這一群人,個個深,可最后卻竟然沒有一個圓滿的……
這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為什麼自由又唯的大理,卻滋養不出有始有終的?所以,到底是我們辜負了這片土地,還是這片土地克住了我們?又或者,我們所追求的,只是那一種虛無縹緲的快,所以也就不那麼在意結局,而這才是這個地方的髓……
是的,站在風花雪月的背后,誰先認真,誰就輸!
……
次日,我是被驚醒的,我做噩夢了,我夢見自己有了飛行的能力,我滿世界飛行,就是為了找到楊思思的蹤跡,我終于在一個高樓的頂層找到了。
不信我是飛過來的,說我永遠都在欺騙,非要我展示給看,于是我就從頂樓一躍而下……可是半途,我卻突然失去了飛行能力,重重往地下摔去,然后就在極度的恐懼中驚醒了。
我趕忙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看了看時間,此時是早上的七點半,正是大理日出的時候。
我點了一支煙坐在臺上,等待日出的同時,也等待結果……
曹金波到底會不會被繩之以法,就看機場的變數了,我相信王小玲所代表的警方,已經做了最周的部署。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卻覺得不安,但仔細想想也不覺得哪個環節會出問題;如果說,曹金波會把這麼重要的證據到誰手上,那安安一定是第一人選,而曹金波在如此高的態勢下,也有把證據轉移到國外的機,畢竟這麼重要的東西,帶到國外,肯定要比放在國安全多了。
……
忐忑中,便到了早上的八點十五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王小玲打過來的電話,我心里立刻就涌起了敗在此一舉的張。我當然希等來的會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意味著我心里的執念能夠得以放下;也意味著,安安有了立功的表現,不管后面有沒有被曹金波所牽連,都基本可以做到全而退。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然后開口向王小玲問道:“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拿到證據?”
王小玲的沉默讓我到窒息,我猛然松開了自己,然后開始大口呼吸,但我仍有那麼一點僥幸心理,我希能從里,聽到一句“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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