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霍修予手去拿,卻落了個空。
宋灼手抬起,攥那個u盤:“沒讓你帶什麼話?”
“能有什麼話啊?”霍修予有些不耐煩了,“這麼重要的時候你能不能別耍個人脾氣?”
他手里的那個手機忽然響了,屏幕上跳著一個長空員工的名字,霍修予正要掛斷,宋灼忽然拿過手機點了接聽。
“秦總,出事了,咱們招標的案子被泄了,張經理現在也聯系不上,怎麼辦啊?”
宋灼將手機放在耳邊,這安靜的環境下,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能清晰聽到。他抬眼看著霍修予,平靜地問:“你再想想,有沒有讓你帶什麼話給我。”
“秦總?不是,你是誰啊?”
宋灼垂眸:“我是宋灼,秦總現在有點忙,待會兒給你回電話。”
那邊的人“啊”了聲,哭無淚地道:“打擾你們了,但是這事真的很急,你記得跟秦總說啊。”
“好。”
掛了電話,他將手機遞給霍修予。
思維飛速轉,霍修予回憶著和秦昭寧的所有對話,試圖在里面找出什麼蛛馬跡。忽然,某個點乍然一現。
他語速飛快:“好像提起過你。”
越急著想,頭緒越是混。
宋灼淡淡地出聲:“不用急,你慢慢捋。”
剝繭一般,霍修予仔細回憶:“我之前問過要是死了怎麼辦,說——”
“說死了就把產都捐了,再給你留封信,放在你們剛認識的地方。”
“我知道了。”把u盤塞給霍修予,宋灼回頭看了眼手室的門,轉就走。
眉心一跳,冰冷的u盤硌著掌心,他腦海里一團:“知道什麼了?”
有時候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宋灼和秦昭寧很像。在秦昭寧找到他說出自己的計劃,要以涉險勾出他們手時,他就覺得自己以前都低估了這個人。
他從沒見過這麼狠的人,狠到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理智得近乎可怕。可今天見到宋灼,他才發現,世界上原來不是只有秦昭寧一個奇葩。
在這種況下還能這麼理智地分析出秦昭寧埋的所有線索,宋灼也是個狠人。
或者說,這兩人天生契合。
這時候,似乎連嫉妒都顯得過俗。霍修予攥掌心,深深地看了眼閉合的門,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可以收網了。”
*
雨刷不斷地上下掃,可雨水仍然如同瀑布一樣,在車前玻璃上汩汩流。
宋灼目視著前方,漆黑的眸一片深邃。車子駛大學教師員工樓,正是除夕,家家戶戶都亮著燈。
老房子隔音并不太好,甚至能聽到客廳傳來的電視聲。
宋灼爬上六樓,在一戶門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有腳步聲響起,李惠打開門,借著走廊燈看清他的臉:“怎麼這樣?快進來。”
宋灼站著沒,任由雨水從耷拉的頭發上落下來,劃過棱角分明的臉側,他啞著聲:“老師,學姐是不是在你這兒放了東西?”
李惠心頭一跳,表立刻凝重起來:“出事了?”
頭酸得難,宋灼緩慢地點了點頭,艱難地發出聲音:“別傳出去。”
李惠了然,轉進去,沒多久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他,還拿了條干巾:“。”
推了推眼鏡,嘆息道:“上個月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哪兒不對了,可問又不肯說。這孩子一向有主見,唉。”
嘆了口氣,李惠沒再往下說下去。
文件袋里不知道裝的什麼,厚厚的一沓。
宋灼攥得邊角都有些發皺,他點點頭:“謝謝老師,我先走了。”
不等李惠出聲挽留,他將巾還回去,拿著文件快步下了樓。
車子還停在樓下,員工樓大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兩邊著一副對聯。
宋灼護著文件不被打,很快地鉆進車里。
燈亮起,他了張紙干手和牛皮文件袋上的水漬,才將它拆開。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紙,宋灼拿出來放在燈下,借著,他看清了上面顯眼的黑字。
權轉讓協議書
轉讓方:秦昭寧
讓方:宋灼
作者有話說:
第六十七章
雨下得大, 員工樓外的綠化枝干被打得花零葉落,門口的燈籠搖搖晃晃,燈一閃一閃, 忽的,滅了一盞。
那一張長空的份轉讓協議下面, 是秦昭寧其他的資產轉贈合同。包括市中心的那個大平層, 郊區的一套小別墅,一家私房菜館,和其他的一些商鋪。
宋灼一一翻過去, 在看到某一頁時, 作忽的一頓。
溪泉民宿。
這是他們元旦期間出去玩住的民宿,坐落于梧嶺邊上, 依山傍水。
那天下午, 一場雨打斷了既定的行程, 兩個人坐在小亭子里閑聊。
宋灼忽然說:“這地方適合養老的。”
秦昭寧懶懶散散地半躺在搖椅上, 側頭看他一眼, 笑道:“怎麼才二十出頭就想著養老的事了?”
宋灼學著的模樣往后一靠, 視線落在被風吹得慢慢晃的梅樹上:“現在的節奏太快了, 好像各方面都在推著人前進, 難得有個地方能什麼都不用想,躺在搖椅上悠閑地看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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