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寧答應得爽快,等睡了,趴在封閉的車窗前往外看。
豆大的雨珠砸在車窗上,縈出一片霧氣。秦昭寧出短短的手指,在上面畫畫。
兒園還沒教多東西,只會畫最簡單的。沒多久,車窗上出現兩高一矮的三個簡筆畫火柴人,矮矮的那個站在中間,一只手牽著一個大人。
秦昭寧畫完,興高采烈地想去喊李映宛來看,一轉頭,才發現蹙著眉臉不太好。
歇了心思,目落在被隨意放在車座上的禮盒上面。好奇地盯著禮盒看了幾眼,然后抬頭看看前方,見司機和助理都沒注意這邊,悄地手把盒子拿了起來。
盒子拿起來有些重量,秦昭寧放在上,打開蓋子。盒子里躺著一顆澤純粹的祖母綠,玉石被雕刻菱形,鑲在一個細細的鐲子上 。
秦昭寧拿起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去,連著盒子一起好好放在李映宛邊。
車里放著音樂,秦昭寧覺得無聊地東張西。外面的街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其他車輛都看不到了,只剩下嘈急的雨聲和胎飛馳滾過水坑的聲音。
有些困了,打著哈欠問:“還有多久到家呀?”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助理收回視線,笑著哄道:“就快到了,小姐先睡一覺,醒了就到家了。”
秦昭寧撇撇,小小的腦袋抵著車窗,閉上眼睛睡覺。
小孩兒本就力,倦意上來,外界的雨聲和突兀響起的雷聲也沒能阻止沉睡夢中。
隨著眼前忽然亮起的閃電,車子一聲巨響,撞上迎面駛來的貨車,一瞬間傾翻。
被人牢牢箍住,腦袋撞在車窗上,疼得眼前霎然一白。在暈過去的前一刻,秦昭寧約約看見那顆祖母綠被從盒子里甩出去。
從回憶中出來,抬眼看向秦老爺子,又問了一遍:“你知道是不是?”
這些年不是沒想過去調查當年的真相,可車禍過去快二十年了,所有的線索都被抹得一干二凈。秦昭寧想查,都無從下手。
老爺子知道在意什麼,所以故意布局引上鉤。
當年的車禍是秦昭寧的心結,一旦有丁點的線索,都想抓住。
老爺子慢吞吞地寫著字,招呼過去:“過來看看爺爺這幅字怎麼樣。”
秦昭寧眉心一蹙,嫌惡的表毫不掩飾。不跟他打太極,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讓我做什麼?回到秦氏,弄垮秦嘉瑜?”
老爺子握筆的作頓了頓,將筆放到一邊。見肯談,他也坐下,抿了口茶問:“你好奇什麼?”
“秦嘉瑜手上那顆祖母綠哪來的?”
老爺子放下茶盞,掃了眼盈盈升騰的熱氣,不不慢道:“秦家祖上傳下來的,一共兩顆,一顆二十年前被你爸拿走送給你媽了,另一顆留在你這里,走后由我收著。剛好前陣子秦嘉瑜來老宅,我就順手給他了。”
“那我媽那顆呢?”
記得,暈過去之前還曾看到過那個鐲子,就掉落在旁邊。
老爺子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救援隊過去的時候,沒在附近找到,后來就不了了之了。”
畢竟比起一顆祖母綠,三死一傷的局勢更為嚴峻。
秦昭寧垂眸,將老爺子的話在腦海里過了兩邊。很確定老爺子知道一些什麼,但是他不會主全盤托出。畢竟老爺子也只能用這點來要挾了。
他拋出一點消息做餌,引秦昭寧上鉤。剩下的東西,就要看秦昭寧給的利益夠不夠。
老爺子是合格的商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秦昭寧稍作思忖,往后一靠,姿態懶散地反問:“你就不怕到時候我把秦氏弄到手,拿它泄憤?”
“你不會的。”老爺子語氣篤定,“人總是在一無所有的時候視財權如糞土,一旦得到了,只會想著如何去獲得更多。”
秦昭寧心里暗嗤,卻沒表現出來,而是道:“那就希你能永遠這麼運籌帷幄,別到時候在我手里栽了跟頭。”
老爺子被的話說得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不愧是我孫。”他連說了幾個好,笑意未減,語氣一轉,“可是昭寧,你太年輕了,你把事想得都太純粹,以后你就會知道,太狂妄不是件好事。”
秦昭寧嗤了聲,反駁道:“我二十四五歲不狂妄什麼時候狂妄?等七老八十了對手都進土里了,我再去他們墳前狂給墓碑看嗎?”
撂開椅子起:“我會暫時在秦氏好好待著,至于最后秦氏會變什麼樣,取決于您能把您知道的出來多。”
不是一味地被老爺子牽制,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可老爺子也有求于。
離開老宅之后,秦昭寧并沒有回公司。開車回了趟家,拿出一個行李箱,從柜里挑了幾件服扔進去。
收拾好行李,正準備離開時,視線忽然瞥到了擺放在陳列柜里的草蜻蜓。日子有些久了,青翠的草早已發黃,蜻蜓也已經不太型。
秦昭寧盯著看了許久,抬手關上陳列柜的玻璃。
轎跑目標明確地駛向市別墅區,最后在一棟獨棟別墅前停下。秦昭寧下了車,帶上行李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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