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平靜地安:“以后會有的。”
“我也知道以后會有,可是……”陸明睿話說到一半,泄氣地席地一坐,塌了塌肩膀,“算了。”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掰著啤酒罐的拉環,稍一用力,拉環斷在手里。他還是算不了,不服氣地問:“明明聊得好的,突然跟我說要和別人結婚了,那之前這麼我算什麼啊?玩兒嗎?”
他憋著一氣,從收到那條消息馬不停蹄地去找,想問問清楚,卻鎩羽而歸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有個結,郁悶地堵在口。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在宿舍里哭,偏偏半夜開始下雨,聽了幾首歌,心更加難起來。
陸明睿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把這些天的所有,發泄似的全說了出來。
然后整個人一頹,他看了看沒什麼反應的宋灼,踢了踢他的鞋子:“灼哥,你好歹給我個反應啊。”
宋灼把喝完了的罐子放在側,瞥了眼他:“你倆不是一路人。”
他和蘇遠航一樣的說法,陸明睿不服氣:“你跟桃花妹妹不也不是一路人?”
蘇遠航說他沒法反駁,可宋灼的況和他幾乎一樣,他怎麼有立場這麼說的。
陸明睿近乎偏執地看著他,想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
宋灼站起,從兜里拿出鑰匙開門,進去之前,留下一句話,語氣篤定:“我們會是一路人的。”
他推開門,把鑰匙扔給還在愣神的陸明睿:“我把門關了,你進來自己開門。”
頓了頓,宋灼若有所思地提議:“你要是實在不知道干什麼,可以去把隔壁幾間宿舍的窗戶關了,很吵。”
陸明睿:“……”
他果斷地從地上爬起來,跟著進了宿舍。
進去洗了把臉,陸明睿蹭蹭爬上床,往被子里一躺,卻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轉過,看向對床的宋灼,低聲音問:“灼哥,我還是想不明白。”
“沒什麼想不明白的,沒那麼喜歡你,你們又剛好不合適而已。”宋灼語氣平靜。
陸明睿沉默下來,宋灼說的讓他沒法反駁,這兩點但凡占一個,結局或許都不會這樣。
他張了張,的話轉了個圈,最后出口了:“那你和桃花妹妹呢?”
問完之后,半晌沒聽到聲音。正當陸明睿以為宋灼睡著了的時候,他突兀開口:“不一樣。”
秦昭寧和陸明睿喜歡的那個姐姐不一樣。
宋灼閉著眼,腦海里將這句話重復了兩遍,也不知道是真的這麼認為,還是帶著些自我安在里面。
夜間的雨一直下到快天亮才停,路面上還是漉漉的,秦昭寧浸著一霧意氣勢洶洶地到了公司。
連卡也沒打,到了人事部,遞了張辭呈過去:“我要辭職。”
人事剛上班,被嚇得一抖,為難道:“秦經理,秦董不在,您這事現在辦不了。”
是秦秋北指定進來的,要走按理也得經過他的手。可秦秋北前幾天出差,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
秦昭寧懶得等:“那你給他打電話,我去接一下工作。”
哪有這麼辭職的,可偏偏人算關系戶,之前如果不是被秦秋北著,在秦氏也是來去自如。
將辭呈留在人事部,秦昭寧回到辦公室,把要走的事和底下的人說了說。前不久才帶完一個項目,手里暫時沒什麼大的工作,接起來也不麻煩。
只是其他人在聽到要走之后,紛紛覺得驚訝。
在辦公室等人事那邊的回復時,秦昭寧慢悠悠地泡著咖啡,倒是不擔心秦秋北會故意著不讓走,這些天在老爺子的刻意施下,在公司越來越顯眼,這不是秦秋北想看到的局面。
咖啡泡好之后,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秦昭寧心不錯地說了聲“進來”。可推門而的卻不是人事部的同事,而是秦嘉瑜。
他們倆說起來好久都沒過面了,不在一層樓,秦嘉瑜又出差了幾天,想都不到,更何況秦昭寧也不怎麼想見到他。
他臉上沒有平日刻意裝出來的儒雅,關了門之后,臉上的笑意消失,皺眉問道:“你要辭職?”
秦昭寧窩在椅子里,喝了口咖啡:“怎麼,高興壞了?”
秦嘉瑜眉心蹙,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奇怪,他走近,拉開椅子在秦昭寧對面坐下。
“為什麼辭職?”
秦昭寧沒個正行,隨口瞎扯:“因為這種累死累活還掙不到錢的日子過得沒意思。”
工資并不低,秦嘉瑜對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大概是要走了,秦昭寧看他都順眼了許多。最起碼比起秦老爺子,沒在秦嘉瑜這里過騙。
難得的發自心祝福:“恭喜你啊,以后就沒人跟你爭秦氏了。”
秦嘉瑜臉上沒有喜,只是面無表地看著。
他垂下眸,拿起一旁的卡壺,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抬手時袖口上,白皙手腕上手表摘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用紅繩串著的祖母綠珠子。
秦昭寧視線落在上面,神微微一變:“你手上的東西哪兒的?”
“這串手鏈?”秦嘉瑜抬起手,有些不解,卻還是坦誠道:“爺爺給的。”
秦嘉瑜總覺得某一瞬間秦昭寧有了什麼變化,抬眼看去,卻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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