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猶在耳,人卻長眠于湍湍河水之下了,沒有蹤跡,不曾焚燒,靈山之上供奉的是虛浮的牌位,玉和棺槨里空空如也。儒家不信鬼神之說,可要君子正冠,他尸骨無存,如何人整理容貌、焚香禱告?如何能在蘭桂之畔著塵世祝福渡過往生長河?
今世已殆,佛道篤信來生事,連同君子之儒,合拜了,才能覺得安。
死亡帶走了,可汀花臺上的跪地石雕是虛假的罪魁禍首,他們與他一樣,都依舊盤旋在的長河之上,是屈而不得發聲的靈魂。
這撕心裂肺的無聲,總要有人替他們送世人的耳旁才是。
落薇緩緩地轉過來,室中有鈍了的古劍,想,如果自己能夠再瘋狂一些,或許能夠直接將它送面前之人的膛。
可殺人只需須臾一刻,泄憤是最簡單的事。
宋瀾自然不知落薇的這些心思,只是自顧地打量墻上掛的諸家畫像,一佛一道一圣人,宗教在世中顛沛不一,卻在這小小的室中完了合流。
他彎下腰去,自以為地將他長了一歲的年輕皇后扶起來。
落薇溫婉地應聲,已然松了發髻,披散的長發拂過他的手心:“陛下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第10章 西園筠生(四)
“批折子批得頭昏,出門看今日月華如水,甚是思念阿姐,”宋瀾與依偎著從室走出來,嗅到殿中清冽的氣息,不由笑問,“阿姐今日燃的還是上回我聞見的那味香麼,……”
落薇溫聲道:“左右不是什麼重要的名字。”
宋瀾道:“是啊,我總記不住。”
宮人放下紗簾,宋瀾斜斜倚在前,撿了袖中兩枚琉璃骰子把玩。
落薇見他手中那琉璃件兒轉得飛快,便知他有心事,不過也沒有急著開口問,反是手按在他的太上,為他細細了一會兒。
果然,宋瀾得了的安,眉心松緩了許多,隨意地將那琉璃骰子一擲,開口道:“阿姐,我有樁為難的案子——”
落薇便問:“是逢膺的事?”
宋瀾點頭:“逢膺做出這樣的事,還險些將火燒到你的上,著實可恨,但他多年以來忠心耿耿,今日我去看他,他痛哭流涕地喊冤,說雖有舊,但張司是自盡而死的……我知曉他殺了人還不肯承認,心思是壞了些,可總覺得有些不忍。況且,亭宴著人去搜他住所,尋到了……皇兄的舊,他是皇兄提拔起來的人,不忘舊恩,我不知如何是好。”
舊?
落薇一怔,明白了幾分,角出一分微不可聞的笑意。
葉亭宴歪打正著,為逯恒尋來的必殺之招居然是這個。
午后葉亭宴留在宋瀾與他談,一張妙口,幾分舊,將帝王疑心挑撥到了極——逯恒殺人,宋瀾并不在意,可他本就是叛舊主的貳臣,此番宋瀾發現他竟顧念往事才是最重要的。
不論真假,定然心驚,疑心一生,不得不棄。
首鼠兩端之人,本就不宜做心腹。
宋瀾雖然如今才設朱雀司,可這些年在朝上朝下并非沒有旁的可用之人,殿前司都指揮使、軍和金天衛,先前他找不出人頂上,如今還能找不出?
于是落薇道:“人雖在,可哪里能大過法典?我知曉陛下心,但不要因一人損了自己名聲才好。”
宋瀾就勢應道:“阿姐說的正是。”
第二日晨起宋瀾走后,醫署近侍前來問安,進門又聞見悉香氣,他提著藥箱上前來,連連搖頭:“娘娘長久用此香,不怕傷?”
殿中宮人被遣出門,落薇嗤笑了一聲,道:“只有他來時,我才點一會兒罷了——用香,總比時時喝藥好些,去歲藥喝得急了,不還病了一場麼?本宮如今是最最惜命之人了,哪里能傷著自己,繆醫多慮了。”
*
朱雀司得了宋瀾的授意,自是雷厲風行,清明之前就將逯恒查了個底朝天,除卻殘殺宮人之外,另有濫賭好、私放印錢等諸多罪行。
宋瀾親自又去瞧了他一回,出門不久便下了口諭,令刑部和典刑寺復審、史臺確信后挪到刑部大獄去,照大胤律法秋后問斬。
逯恒去后,金天衛順理章地由他副手接下,此人手不錯,平素亦是誠懇寡言,宋瀾將人到前問了一番,又細細查后,覺得堪用,便沒有再換新人——金天衛都是仔細擢選出來的,倘是新首領,怕短期不能磨合,生出許多旁的事來。
許是這件事耗心力,又要準備清明祭禮,一連七日,宋瀾都未后宮,落薇亦忙著清明之事,一直沒有尋到合適時機開口。
第八日宋瀾來尋落薇商議清明祭祀的典儀細節,落薇與他議定了,斟酌片刻,謹慎開口:“聽聞子瀾發落了逢膺?”
宋瀾將手中的筆一扔,頭也不抬地答道:“是。”
“人挪到刑部之后,妾想去見逢膺一面,”落薇道,“他做下這些事,自然已無甚舊可念,只是張司是我的心人,的事,妾想聽逢膺親口說。”
宋瀾一怔,眼神閃爍了幾下,思索半晌才開口道:“阿姐,不是我不肯,他先前在朱雀司遭了許多刑罰,淋淋的,可怖得很,若是驚了你可怎麼好?既無舊,還是不必去了,阿姐想知曉張司之案始末,我葉大人來給你回話可好?”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前世,她含冤入獄,臨死前才知道她不過是一枚棄子。一朝重生,浴血歸來,當她變成“他”,且看她如何一步一步高升,攪動朝堂風云。…
棄婦顧十八娘自儘於那對新人麵前 了無生意的她卻在十年前醒來 親人還在,尚未寄人籬下 命運正走到轉折點 攜著烈烈的仇恨重生的她 能不能將命運改寫
死前巨大的不甘和執念讓柳望舒重生,只是重生的節點不太妙,只差最後一步就要成為晉王妃,走上和前世一樣的路。 柳望舒發揮主觀能動性,竭力避免前世的結局,也想將前世混沌的人生過清楚。 但是過著過著,咦,怎麼又成太子妃了?
寧熙四年,封地生變,叛軍北上。 年僅及冠的小皇帝身陷囹圄,面對各方蠢蠢欲動的豺狼虎豹,他不得已將那位三年前因政見不合而被自己驅逐出京的胞姐永寧長公主迎了回來: “如今朝中勢力四分五裂,唯有拉攏裴氏可求得生機……聽說,長姐與裴邵曾有一段舊情?還聽說,他至今身側無人,是因仍對長姐念念不忘?” “……額。” 看着小皇帝滿懷希冀的雙眼,長公主實在很不忍掃他的興。 她和裴邵麼,確實是有過那麼一段。 但恐怕與傳聞中濃情蜜意的版本,略略有些出入。 事情的真相是,當初新帝繼位朝政動盪,爲穩固局勢她不擇手段,對尚還純良的裴邵進行了一場徹頭徹尾騙身騙心的算計。 少年一腔真心錯付,從此性情大變,至於現在—— 公主鸞駕抵京當日,他遠在城門下那句字字分明的“長公主金安”,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了。 唉,你看。 這人還記着仇。 —— 【小劇場】 長公主回京了。 裴府近侍如臨大敵,“此女有妖,慣會蠱惑人心,殿帥萬不可忘當日之恥!” 裴邵扯了扯脣:用你說? 於是剛開始,長公主舊疾發作,胃痛難捱;裴邵尋醫問藥頗爲上心。 近侍:沒錯,他一定是想借機下藥毒害公主! 再後來,長公主仇敵太多,突遇刺客險些喪命;裴邵護駕心切,不惜以身犯險。 近侍:苦肉計!他一定是有自己詳細的復仇計劃! 再再後來, 長公主不高興了殿帥哄着, 長公主要星星他不給月亮, 長公主指哪他打哪。 近侍:他一定是……他一定是忘了!(扼腕嘆息 -野心家和她的裙下臣 -一個梅開二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