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送完茶回到辦公室,當聽到助理問:“李姐,他們都說君老先生在君總的辦公室,是真的嗎?”
李韻到匪夷所思,那位老先生自從了場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這麽離譜的消息是怎麽傳出來的?
“你聽誰說的?”
助理小聲解釋:“你讓周姐泡了一杯陳皮茶,親自送了進去,大家都在猜呢。”
李韻哭笑不得,“別瞎猜,沒有的事。”
助理將信將疑,但沒再追問底,凡是李書不肯主提及的,那都不要問。
李書可是君總最信任的心腹,雖然隻是一名書,可的一句話,就能輕易決定員工們的去留。
曾經就有一名同事因在洗手間說了些大不敬的話,被李書聽見了,直接被辭退了。
滄州集團不缺錢,辭退幾個心懷不軌的員工本不是事。
阮傾城並不知道差點就了君老先生,抿了口苦滋滋的陳皮茶,盤坐在落地窗前看風景。
站在滄舟集團創始人的辦公室看風景,這裏的風景似乎都變得令人心醉起來。
看了會兒風景,又覺得有些困了,剛走到沙發上坐下,頭頂可視監控裏突然傳來君修臣的聲音:“去床上睡。”
阮傾城盯著閃爍的攝像頭,歪了歪頭,“可以嗎?”
君修臣從不讓留宿扶雲宮的主臥,阮傾城便也以為休息室的大床是不能睡的。
“去床上睡。”君修臣再次強調。
阮傾城沒問別的了,乖乖地去床上睡了。
君修臣是個很會的人,辦公室的床墊躺著特別舒服,不輸扶雲宮那張床,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裏麵的人睡得滋滋,外麵的人忙得團團轉。
等君修臣結束工作,抬頭向窗外時,CBD區的商業樓早就亮起了霓虹燈。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已經天黑,這才關了電腦,起走進休息室。
阮傾城睡覺時將窗簾全部合上,屋一片漆黑。
君修臣一推開門,線就泄留進去。
阮傾城頓時警覺地睜開眼睛,睡意全無。
坐起來,緩了會兒神,這才起床走到君修臣麵前去。“可以走了嗎,九哥?”
“走吧。”
他們走私電梯直接下樓。
等君修臣上了車,阿坤問他:“老板,咱們現在直接去醫院嗎?”
君修臣了疲憊的眉心,他說:“先去秦樓。”秦樓是附近一家隻接待高端會員客戶的中餐廳。
這會兒車流擁堵,再昂貴的車也隻有被堵在馬路上的份兒。
腦袋高速轉了一整天,突然鬆懈下來,就格外疲憊。
見君修臣按了三四次眉心,阮傾城遂自薦:“九哥,是不是很累,我可以幫你按放鬆下。”
怕君修臣不信,阮傾城忙說:“我在監獄的時候,同舍有個姓段的姐姐,一直有偏頭疼的病。我特意去監獄圖書館翻看過醫書,大概懂一些。”
“是麽?”君修臣上質疑著,卻很誠實地朝著阮傾城這邊靠過來。
後排空間被中控臺隔開,並不方便按,君修臣索將頭靠在中控臺上。
阮傾城認認真真為他按,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眉頭舒展了些,就知道他對自己的按技是滿意的。
君修臣呼吸越來越綿長。
阮傾城以為他睡了,卻聽見他問:“那個段姐,人怎麽樣?”
“嗯?”阮傾城愣了下,才跟上君修臣的思緒,“段姐啊?”
阮傾城想到段姐便覺得暖心,說:“段姐比我晚了兩年時間獄,好像是因為經濟犯罪。”
“段姐對我很好,是一個看上去冷漠,但混了就待人心,還很護短的大姐姐。”
想到段姐,阮傾城又說:“段姐還有一段時間也要出獄了,到時候我去給接風洗塵。”
“...嗯。”在阮傾城的講述聲中,君修臣睡著了。
阿坤把車停在秦樓飯店門口。
車隔板升了起來,他看不見後麵的況,但也猜到老板睡著了。阿坤放低聲音對阮傾城代:“阮小姐,我去取餐,你稍等。”
阮傾城輕輕地嗯了一聲。
餐食用保溫袋裝著,一時半會兒冷不了。
阿坤取完餐,就開車直奔醫院。
快到醫院時,君修臣準時醒了,他們直接在車裏解決了晚餐。吃完飯,阿坤去丟垃圾,君修臣突然問阮傾城:“禮呢?”
哪有人主索要禮的?
阮傾城無聲吐槽了下,趕將擱置在旁邊的禮盒遞給君修臣。
他當麵拆開盒子,取出那枚暗夜之打火機,當著阮傾城的麵將它塞進兜。“走吧,進去看看。”
程書墨住在自家醫院裏,他已經離危險,回到了VIP病房。
病房門口,站著一派全副武裝的保鏢,程老太太生怕有人會趁機要了親孫子的命。
保鏢們都認識君修臣,沒敢為難他,卻要例行為阮傾城搜。
因為要去見蕭凜跟G家珠寶的CEO,阮傾城今天打扮得稍顯正式,穿了一件藍調薄款立領大,搭修白短衫和過膝包。
當保鏢要求解開大腰帶接搜檢查時,阮傾城配合地將手放在大係帶上,平靜地朝君修臣看了一眼。
君修臣不明顯地勾了下,握住了那隻手,跟保鏢說:“德仔,這是我帶來的人。”
保鏢隊長德仔遲疑了下,有所顧慮地解釋:“九爺,不是我們故意為難,實在是老夫人最近要求嚴格,我們不敢鬆懈。”
君修臣輕笑,“出了事,我擔著。”
德仔猶豫了下,才給他們放行。
阮傾城跟著君修臣走進VIP套房,穿過會客廳跟一個小餐廳,這才來到裏麵的病房。
二十來天沒見,程書墨清減了許多,本來就沒有多的一張臉,更顯得瘦。
他被吵醒了,見君修臣和阮傾城進屋,不由得笑道:“抱歉,我怕黑白無常會來索命,盯得太了。”
見程書墨還能開玩笑,阮傾城放心了些。
君修臣站在床邊,盯著他蒼白病弱的臉看了片刻,問他:“程家醫療團,還沒找到可治療你病的辦法?”
“這是基因病了,怕是治不好了。”程書墨被病魔纏十多年了,度過最初最憤然的那幾年,現在已經能平靜麵對死亡。
他說:“我倒是無所謂生死,但我父母跟卻不肯對我放手。”
當病人病垂危的時候,不是病人自己不甘心,是家裏人不甘心。
“我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消息,說扶桑國琉璃家族手裏有一種專門治療基因異變的藥劑,在想辦法弄到。”
“但要我說,沒這麽巧合的事,十有八九是對家給我挖的坑。但老人家走投無路了,快要崩潰了。”
程書墨突然對君修臣說:“君九,認識這麽多年,我沒求過你,今天有個事想拜托你。”
這種像是代言的場麵,讓阮傾城到不適。
君修臣嗯了一聲,“說說看。”
程書墨說:“如果我的真的到了撐不住的那天,我會自我了解。至於找人衝喜,那都是胡說八道。”
“君九,請你看在你我朋友一場的份上,幫我盯著我,別讓做荒唐事,做傻事。”
君修臣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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