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卉遲睡前,也聽了那首《全世界失眠》。
還記得,平安夜那晚重新點進那個小程序時,看到了高湛一年前留下過的一句話。
遲遲,原來我真的不完,原來你也早已逃離我生命的范圍。
那時候的他,也是在聽這首歌嗎。
突然在想,那一刻的高湛究竟是懷揣著怎樣的心境聽的這首歌呢。
伴著緩慢又溫的旋律,鐘卉遲逐漸進夢鄉。
今晚的,又一次夢見了高湛。
這個夢綿長且清晰,真切到似乎能在夢里到高湛的側臉。
夢里的場景不斷變化,一會兒是在c大的辯論隊,他們意氣風發,又贏了比賽拿了獎。
一會兒是在水榭居,在高湛的臥室,他抱住,似乎還能到他溫熱的氣息。
后來是在機場,夢里的高湛并沒有失約,如期從f國趕了回來。
大夢一場,醒來后是無盡的悵然。
那些回憶就像是被開了口的洪水,洶涌而至,快要將淹沒。
凌晨時分,夜依舊濃稠,卻徹底失了眠。
太沉沒,暮將至。
夕的最后一抹余暉掙了云霧的束縛,悄然滲進高氏大樓的每一個角落,為這座繁忙的建筑披上了一層金的神面紗。
再后來,夜幕籠罩。
高氏大樓里,員工們陸陸續續下班。
但還有好幾層樓的燈亮著,有忙碌的人影走過。
陳鑫抱著一沓文件敲開高湛辦公室的門。
男人戴著防藍的金邊眼鏡,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
眼鏡折出清冷的,將他襯托的更為矜貴。
室暖氣開的足,他襯衫袖口微微卷起,出了一小截結實的手臂。
陳鑫看的有些出神。
這要是被高總那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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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妹們看到,不得發瘋?
實在太迷人了。
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是最帥的。
高湛見陳鑫一直沒說話,懶散的抬眸,沉聲問“什麼事?”
陳鑫這才反應過來,出聲道“高總,這里有幾份文件需要你過目一下。”
他將文件遞給高湛,“另外就是,今晚和江盛的小祁總約了飯局,關于山月項目的洽談。”
高湛一一應下。
他思忖片刻后,又說“你去查一下祁禮的資料,下班前給我。”
陳鑫有些懵,但立馬應下。
末了,高湛又補充了句,“著重查方面。”
陳鑫這下更懵了。
陳鑫的效率很高,下班前,關于祁禮的個人資料就已經全部發在了高湛的工作郵箱里。
高湛看的很仔細,不愿意錯過任何一點細節。
祁禮的生活很簡單,甚至是一片空白。
經歷幾乎為零,只有幾個父母長輩介紹認識的相親對象。
他和鐘庭舒是同學兼很好的朋友,和鐘卉遲應該也認識很久了。
兩家人是知知底的。
所以,鐘庭舒那天的說辭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這兒,高湛眼底閃過復雜的緒。
一想到晚上還得和敵一起吃飯,他心里似乎更不爽了。
祁禮將吃飯的地點定在了江閣。
高湛趕來時正好與他在停車場遇上,二人的助理跟在后,互相打了招呼。
這是在得知高湛和鐘卉遲是前任關系后,他第一次見高湛。
突然知曉了這層份,再見面時總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祁禮收斂緒,謙遜一笑,“高總,真巧,在停車場就遇上了。”
高湛眼瞼低垂,面上沒什麼表,“嗯,巧。”
二人一起往餐廳走。
祁禮突然覺得,今天的高湛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許多。
難道是對自己有意見??
還是說對合作有意見??
祁禮越想越多,走路的步伐都慢了點。
用餐期間,高湛與祁禮全程圍繞合作項目,洽談許久。
服務員上菜期間,看到氣宇軒昂的兩位大佬,面泛紅,心里一陣張。
高湛這人向來公私分明,在工作上一定是抱著一不茍的態度的。
后來談完項目,高湛去門外接了一個工作電話。
而一旁的祁禮則是點開了他與鐘卉遲的聊天頁面,頗為惡劣的發了一條微信給。
q在和你前夫哥吃飯
鐘卉遲那邊應該是剛下班,隔了一會兒后才回復一條語音。
有時候,一切就是巧合到令人意想不到。
祁禮點開那條語音的瞬間,高湛正好推門進來。
語音自外放
——“祁禮哥,你跟鐘庭舒學壞了吧,你怎麼也這樣啊。”
孩的聲音甜,還夾雜著一俏的覺。
甚至讓人覺得,像是有撒的意味。
高湛一下就聽出,這是鐘卉遲的聲音。
此刻的包廂,兩位助理察覺到氣氛的異常,兩耳不聞窗外事,埋頭干飯。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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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向來清雋的臉龐,沾染上一窘迫。
而高湛,眼底暗沉,下頜線繃,俊朗的臉上是一片晦難明的復雜緒。
包廂突然一片死寂,空氣仿佛凝滯于這一刻。
半晌,高湛舌尖頂了下腮幫,自嘲般低笑一聲。
他散漫開口“祁總,聽說你也正在追求遲遲?”
這話像是平地一聲雷,炸得大家措手不及。
話音落,一旁的祁禮猛地抬頭,頭頂飄過無數個問號,眼底掠過一抹驚訝。
他追求遲遲??
等等,為什麼要用“也”這個詞??
信息量太大,祁禮一時間有些消化不過來。
他抿了抿,訝異道“高總在哪兒聽說我正在追求遲遲的?”
說罷,他還不忘低喃一句,“這不是造謠嘛。”
見他這個反應,高湛也明白了一大半。
他輕笑一聲,半垂的桃花眼沾上戲謔的笑意。
男人修長的手指搭在淡青的茶杯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
“鐘庭舒跟我說的,他說你正在追求遲遲。”
祁禮“”
他真的會謝。
須臾,祁禮勾,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他忙著解釋,“都是庭舒瞎說的,我只把遲遲當妹妹,他這不是存心害我嗎。”
當事人都澄清了這則消息,高湛心底突然舒暢不。
他聽罷,輕挑下眉,角漾起弧度。
男人的嗓音慵懶,語調端得散漫,“這樣啊,我還以為要和小祁總從合作伙伴變敵了呢。”
高湛的話直白,聽得祁禮面一怔。
敢他對前任念念不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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