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鐘庭舒都喝了酒沒法開車,只好喊了家里的司機來接。
在暮歌門口等司機的時候,鐘庭舒慢條斯理的點了煙,煙霧繚繞,男人指尖猩紅一點。
“今晚心不好?”雖然是疑問句,但鐘庭舒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鐘卉遲也懶得否認,輕輕的“嗯”了聲。
“哥,你還記得我大學時談過一個男朋友吧?”
鐘庭舒點頭,眼神示意繼續往下說。
孩的嗓音伴隨著秋夜清淺的風一同送他的耳朵“就包廂里眾星拱月那位,高湛。”
話音剛落,鐘庭舒直接驚呼一聲,“我去!所以是你甩了他?”
回應他的是許久的沉默,但此刻的無聲就等于默認。
今夜沒有星星,天空漆黑不見底,宛如一幅潑墨畫。
秋風帶著雨后特有的過臉頰,孩的瞳孔深邃有神,那頭長卷發被風輕輕帶起。
一種獨屬于的氣質,像風一樣,張揚且自由。
鐘庭舒著在路燈映照下孩明人的面孔,突然覺得,他妹妹能甩了高湛本沒病。
就憑那張臉,完全有恃行兇的資格。
“所以你今晚是因為見到了前男友才心不好?”
鐘庭舒的話直白了當,一語中的。
鐘卉遲有片刻愣神。
是這樣嗎?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
見孩沒開口,鐘庭舒默默又點了煙,繚繞的細長煙霧蜿蜒著上升。
“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用時間來忘記的人,是最經不起見面的。”
暮歌會所。
鐘家兄妹離開后,游戲也沒有再繼續。
賀思卿與吳尚安姍姍來遲,二人自覺地坐到了高湛旁邊。
有人調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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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子都要散了,你倆才來,這是趕著來買單?”
賀思卿吊兒郎當的笑笑,“哪能啊,買單這事兒肯定得咱們湛哥來,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高湛沒應,在場的幾位公子哥岔開了話題。
“你倆今天來晚了啊,錯過了大呢。”
賀思卿一聽這話,瞬間來了興致,“什麼啊?”
有人急著回答“就鐘家那位千金,鐘卉遲,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的不像話。”
正在喝酒的吳尚安直接被嗆到,對上賀思卿呆滯的眼神,二人面面相覷。
“我沒聽錯吧?鐘卉遲?”
二人有些難以置信的向高湛。
高湛靜坐在那兒,現場的燈似乎都匯聚在他上,男人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瞇起。
只見他薄輕啟,吐出了幾個字,“你沒聽錯。”
在場的其他人并不知曉高湛與鐘卉遲之間的淵源,還在興高采烈的討論著。
“不過我怎麼從沒見過啊,鐘庭舒我倒是經常在各種活遇見。”
“好像一畢業就去南城工作了,是南城電視臺的記者,最近才回到帝都。”
“南城?那可比不上帝都啊,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跑那麼遠工作?”
一位公子哥微抿一口酒,無奈的擺擺手,“那誰知道呢,但可厲害了。”
“去年轟社會的老年人保健品騙局都知道吧?就是報道的,聽說直接混進了制作工廠里,拍到了關鍵視頻,曝了那個保健品集團。”
“這姑娘吧,雖然是大小姐的命,但也拼的,也沒靠過家里。”
……
周圍人討論的聲音窸窣,高湛莫名覺得有些煩躁,隨手拿起桌面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
額前的碎發遮著狹長深邃的黑眸,混的影里,他的眼神晦不明,好似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
“阿湛。”賀思卿試探喊了一句,臉上掛著一擔憂。
一旁的吳尚安緩緩開口,“報道的老年人保健品騙局,你看過吧?我記得那消息出來后沒多久,你就收購了一家醫藥公司,專門研發老年人保健品。”
高湛靠坐在那兒,吐著煙圈,一抹猩紅明滅,他的模樣在煙霧繚繞中有些失真。
男人仍舊是那副狂妄不羈的樣子,但語氣里,卻有著不易察覺的落寞。
“的每一篇報道,我都看過。”
這句話,伴隨著面前飄渺的煙霧,散于空氣中。
回家的路上,又落了雨。
鐘卉遲坐在車后座,著眼前一閃而過的風景,視線有些恍惚。
直到眼前的畫面開始失真,的思緒似乎又飄回了幾年前的那個雨夜。
那夜,高湛漆黑如墨的雙眸晦不明,在昏黃的路燈下,在朦朧的雨霧里,那些蓋彌彰,卻又快原形畢的愫在囂著。
世界模糊到他們的眼中只剩彼此,年的肩頭被雨水淋,那把傘卻傾斜在的那一側。
微涼的秋風里,他的目灼熱,語氣仍舊張揚肆意,“鐘卉遲,如果你覺得打傘沒有誠意,那我淋雨你。”
在那個落雨的秋夜,的心臟跳了一百零一下。
……
鐘家別墅。
鐘家父母為鐘卉遲與鐘庭舒在公司旁邊購置了房產,兄妹倆只有周末才會回家住。
眼下時間已經不早,鐘父鐘母已經睡下了。
兄妹二人互道晚安后,回到了各自房間。
鐘卉遲泡了個澡,消除了一天的疲憊。
等洗漱后躺到床上時,時間已經劃向一點。本該是困意來襲的時刻,卻毫無睡意。
想起今晚高湛散漫不羈的眉眼,一如從前,他永遠是最耀眼的存在。
明明分開了那麼久,卻還是能輕易拿住的緒。
鐘卉遲甩頭,想將他的影拋之腦后。
就在這時,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
鐘卉遲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卻是本地號碼。
猶豫幾秒,接了起來。
對方沒說話,電話那頭有風聲,伴隨著滴答的雨聲,像是雨滴落在窗欞上。
電話沒掛,鐘卉遲心口有些沉,大抵猜到了電話那頭的人。
半晌,那邊才傳來一道喑啞到極致的聲音。
“遲遲,老子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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