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清影也是一夜沒有睡好。
心不在焉工作一天後,下班就去學校找了宗玉笙。兩人在海舞的食堂裏吃了晚餐,吃完晚餐,宗清影就拉著宗玉笙去大場。
“笙笙,我們去走走。”
“好。”
這個點場上隻有零星幾個跑步的人,很空曠,是個聊天說事的好地方。
“姐姐,你有什麽要和我說?”
宗玉笙知道,姐姐跑來學校找,肯定是有事。
“我昨晚想了一夜,終於想明白了,宗家之所以會被搞現在這樣,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接了東岸的項目,了黎家的蛋糕。”
宗清影拉著宗玉笙原地停下,撿了一樹枝在地上畫了三個大中小的圓圈,並且分別在大圈中寫下“邵”,在中圈中寫下“黎”,在小圈中寫下“宗”。
“想當初,海城最大的巨頭是黎家,但這兩年,以邵崇年為首的邵家後來居上,已經了黎家一頭,這兩家表麵關係和睦,其樂融融,但黎家做慣了大哥,肯定不會甘願做老二,尤其,邵崇年還是黎三爺帶出來的人,哪個師傅會樂意看著徒弟超越自己?所以黎家急需一個大項目能擴大黎氏的商業版圖和影響力,所以,他們盯上了宗家的東岸項目。”
宗清影在“黎”中圈和“宗”小圈中間寫下“東岸”兩個字。
“東岸項目,自計劃以來就一直都是我們宗家在接,因為這個項目的啟不僅僅需要資金,更重要的是需要專業的技,恰恰爸爸和小叔就是這方麵的專家,所以我們宗家拿下這個項目有著天然的優勢。”宗清影的眼裏閃現恨意,“可懷寶藏,總會遇到很多狼。想當初,林西沉叛變,就是從宗家走了東岸項目的計劃書給了褚家,可褚家實力有限,不敢跟黎家搶食,所以,最後對宗家虎視眈眈的,隻剩下了黎家。”
宗玉笙聽了姐姐的話,覺思路終於理順了,黎家為了得到東岸項目,先是害死了爸媽,把宗氏攪得分崩離析之後,以為能順利搶下項目,哪知小叔宗盛珒是個骨頭,四麵楚歌之時仍頂住力,做出了拿下東岸項目的決定方案,離功隻剩一步之遙。黎家見狀,又坐不住了,轉而對小叔宗盛珒也下了黑手,開始搶奪他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方案,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那邵崇年……”宗玉笙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都在痛,“他有沒有參與搞垮宗家的事?”
宗清影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不過,邵崇年肯定也不會希宗家能拿下東岸項目,因為之前一直有傳言,得東岸者得天下,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宗家如果真的順利拿下這個項目,對邵氏肯定也有影響。”
宗玉笙默不作聲。
“現在,我們得想辦法從邵崇年手裏把東岸項目的方案拿回來。”宗清影說,“邵氏雖然錢多,但是,這個領域不是邵氏的強項,他們缺乏啟東岸項目的技。”
“黎氏有技,他們會不會合作?”
“我猜不會,這個項目,有技就能占到主權,邵氏如果選擇和黎氏合作,那最終項目的主權肯定會落到黎氏手裏,屆時,黎氏拿項目利潤的大頭,那邵崇年豈不是為他人做嫁,他不會那麽傻,他肯定會握這張牌。”
“也對。”
“邵崇年就算要做這個項目,肯定也是自己組建團隊做,但是,能做好這個項目的技人員不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團隊組建更是不容易。而且,最關鍵的是,雲浩說,丟失的盤小叔曾進行特別加,很難破解,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有時間就還有希。”
“是的,有時間就有希。隻是,邵崇年不容易接近,要從他手上拿回盤,估計會很難。”宗清影歎了口氣,“我還沒想到好的辦法。”
宗玉笙想了想,握住宗清影的手:“姐姐,這件事給我,我來想辦法拿回盤。”
“你?你想做什麽?”
宗玉笙猶豫了一下,知道紙包不住火,最終選擇對姐姐坦白。
“姐姐,我和邵崇年……在一起了。”
宗清影瞳孔地震:“笙笙,你說什麽?你說的在一起是什麽意思?你們在談?”
“不是談,是協議關係。”
宗玉笙把當初和邵崇年做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姐姐宗清影,宗清影聽完宗玉笙的話,眼眶紅通通的,滿眼都是淚。
“我說呢,邵崇年怎麽可能那麽好,僅憑著和小叔的一點就幫我們家這麽多,原來是你這個傻丫頭在背後付出了這麽多。”宗清影哭著抱住宗玉笙,“你怎麽這麽傻?”
“我不傻,這是我心甘願做的。”宗玉笙安姐姐,“用我自己換來那麽多錢替宗家還債,換來你的明,換來不用顛沛流離有個住,我覺得很值得。”
宗清影聽這麽說,哭得更難了,這可是他們家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啊,完全不能想象,妹妹拋下自尊去找邵崇年的時候,是什麽心。
覺得是自己這個做姐姐的沒有保護好妹妹,無麵對天上的父母。
“好了,姐姐你別哭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樣從邵崇年手裏拿回盤,這才是關鍵。”
“我不要你去做這件事,我要你現在就離開他。”宗清影說,“盤的事我會想辦法。”
“我不,我現在還在他邊,這就是機會,為什麽有捷徑不走?”
“你離開他,才能及時止損。”
“姐姐,你別用事了,你想想小叔,他經曆這麽多苦難和折磨,不就是希能重振我們宗家嗎?還有你,當初嫁給周家耀,也是為了給宗家還債,為什麽你們都可以犧牲自己的幸福,我就不行?我也是宗家的一份子。”
宗清影抱了妹妹:“可是你還小。”
“那些壞人要欺負我的時候,可不會念著我還小放我一馬。”宗玉笙拍了拍姐姐的後背,“所以姐姐,我們得變得更強大,才有未來可言。我們一定要重振宗家,讓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負我們。”
“嗯。”
宗清影掉眼淚,冷靜過後,就開始給宗玉笙想對策。
“你平時接邵崇年工作文件的機會多嗎?”
宗玉笙搖頭,和邵崇年之間,大多數時候隻有男之事,他幾乎不會把工作帶到的住所。
“你連他的工作文件都接不到,東岸項目這樣的盤,你肯定看都看不到了。”
宗玉笙想了想:“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麽?”
“我想去他的公司實習。”
**
宗玉笙和姐姐分開後,就回到了綠橙,洗完澡,換上第一次去勾引邵崇年時穿過的那件芽青吊帶,拍了一張自拍照,發給邵崇年。
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後,宗玉笙第一次自拍給他,自拍中,宗玉笙明顯是剛洗完澡,臉頰嘟嘟的,半幹的頭發垂在肩頭,有種說還休的。
邵崇年回過來一個問號。
“邵先生今晚回來嗎?”宗玉笙問。
“有事?”
“沒事,就是想補償邵先生。”
邵崇年又回過來一個問號。
宗玉笙斟酌了一下,直接發了條語音過去:“上一次我狀態不好,沒有滿足邵先生,今晚我想補償邵先生。”
邵崇年那頭沒有再回複。
宗玉笙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他的消息。
正沮喪,覺得自己今晚可能等不到邵崇年了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蓮姐的聲音:“先生,您回來了。”
宗玉笙立刻跳下床,穿上拖鞋跑出去。
門外,邵崇年隨手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放在沙發上,鬆了鬆領帶,坐進沙發。
“邵先生。”宗玉笙驚喜地低呼了聲。
邵崇年看一眼,對蓮姐說:“蓮姐做點吃的,我還沒吃晚飯。”
“好,先生想吃什麽?”
“都行,你看著辦。”
“好。”
蓮姐走進了廚房。
邵崇年直接把宗玉笙拉過來,讓坐到他的大上,朝吻了過去。
宗玉笙今天帶著目的,回應得格外熱,熱到邵崇年好幾次睜開眼確認,和他接吻的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宗玉笙。
一吻結束後,邵崇年問:“找我到底什麽事?”
“什麽什麽事?”宗玉笙裝傻。
“還和我裝?”邵崇年看一眼,就差把“我有目的”這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不說的話,我走了?”
“誒誒誒。”宗玉笙連忙拉住他的胳膊,“我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說。”
“我明年就可以出去實習了,我想讓你幫忙安排個工作。”
邵崇年倒沒想是這麽簡單的事,他還以為費盡心思地勾他回來,至要提一個讓他皺眉頭的要求。
“可以,你想去哪裏?”
海城歌舞團、大劇院,甚至娛樂圈,隻要開口,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麽難事。
“我想去邵氏實習。”
邵崇年以為自己聽錯:“哪裏?”
“邵氏,我想跟著你學做生意。”
“不行。”
邵崇年一口否決。
“為什麽不行?”
“邵氏學不到與你專業有關的東西。”
“我不想學和跳舞有關的東西。”
“跳舞不是你的夢想?”他可記得,某人十歲的時候,就說自己要做舞蹈家。
宗玉笙眼底閃過落寞:“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
“現在的夢想是什麽?”
“我現在的夢想是變一個強人,可以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你和你的家人,我都可以保護。”
“那你能護我們一輩子嗎?”
邵崇年的沉默震耳聾。
宗玉笙笑起來,幾分稚氣,幾分老:“抱歉,邵先生,一輩子這三個字嚇到你了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要你需要,兩輩子都可以。”
宗玉笙知道,邵崇年的確有說這種話的實力,隻要他開口,護一生,再憑他的影響力護子一生,都不是難事,但是,何以為報呢?
做人婦,也是青春飯。
現在二十,能將這碗飯捧得牢牢的,那等年老衰時呢?靠什麽去換取邵崇年的庇護?
“邵先生,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宗家的起落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人到最後,可以依靠的隻有自己,所以,我想提升自己的實力,我想學做生意,想賺更多的錢給我和我的家人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你要放棄跳舞了?”這樣的好苗子,放棄跳舞太過可惜。
“我不是放棄跳舞,隻是不以跳舞為業,它可以作為我的好存在。”
“不行。”邵崇年依然拒絕。
宗玉笙頓時氣不打一來,抄起一個抱枕,直接砸在邵崇年的上:“你執意不讓我進邵氏實習,不就是打心底裏覺得我是一個見不得上不了臺麵的人嗎?”
保姆蓮姐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天吶,還是第一次見人敢把抱枕砸到邵崇年上的。
蓮姐趕退回廚房裏去躲著。
邵崇年無端被砸,也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他一把將宗玉笙拉過來,狠狠按進自己的懷裏,掐著的細腰。
“我平時太縱著你了是嗎?”他看著,不怒自威。
宗玉笙出兩滴眼淚:“本來就是,在你眼裏,我就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如果要護一輩子,就隻能躲在地底下一輩子。”
“你是這麽想的?”
“難道你不是?”
“我不是。”邵崇年語氣堅定。
宗玉笙愣了一下,差點要被他眼底類似深的東西蠱,但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在不斷提醒:“假的,都是假的。”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去邵氏。”
“這中間牽扯了太多的利害關係,我一時沒有辦法和你講清楚。”邵崇年無奈沉一口氣,“你隻要記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你。”
他的眼神好真誠。
如果不知道他從小叔手裏搶走了東岸項目的盤,如果不知道他和黎家有著千萬縷的關係,應該會很。
可惜,都知道了。
被閨蜜搶走設計稿,還被汙蔑抄襲就算了,最後連她的男朋友也被搶走了?萬分失意之時,她上了一輛豪車,飛奔海邊,來了一場不一樣的深夜迷情……事後她狼狽而逃,傅斯年卻留著她意外落下的肩帶耿耿於懷。三年後的再次相遇,他激動興奮,對方卻說JUST ONE NIGHT ?他霸道的將她禁錮在懷裏,薄唇遊走在她的耳廓邊,腹黑道“三年有一千零九十五個夜晚,不是ONE NIGHT,TWO NIGHT能解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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