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不是犯賤呢?孫玉敏手段那麼多,甚至有時毒辣到讓人膽寒。明明林夏規矩分明,人也更好相些,但就是認為,在當老板上,比不上媽。
林建業冷哼了聲,“不還是靠老周,一個丫頭片子,能管得住你們?”
田小鵬聰明地沒說話,你們一家人的事,沒半點好,我可不。
林建業吃完飯就開車回了鎮上,下午要兩圈麻將。打麻將這事,得悉的牌友玩才有意思。雖然市里有房,但他還是更愿意呆鄉下。
回來的早,開著車去村里溜一圈。他在村里承包了個池塘,放了魚苗。之前有個老板的老爹,喜歡釣魚,他天天載人來釣魚,完事了再來一頓農家樂伺候著。
現在天熱,魚不容易上鉤,村里還總有不識相的來地釣魚。之前被他抓到一個,還跟他嚷嚷這池塘是公共的,真他媽的,活該一輩子的窮命。
一進村,就看到了王秀萍正站樹下跟人竊竊私語,見他來了,那人一個眼神都不給,就走了。
林建業上前打了招呼,“嫂子,這麼熱的天,還呆在外邊,不怕中暑啊。”
“剛好出來倒垃圾,吃過了嗎?”這個小叔子,這麼多年一直還喊嫂子,從沒像那些勢利眼看不起過,“進來喝杯茶。”
別墅外邊有個頗為寬敞的走廊,大理石的地磚,屋子里沒那麼熱,林建業進了門,才開了客廳的空調。
“天太熱了,你這麼節省干什麼?難道林洲還付不起這點電費嗎?”
“客廳這種立式空調,從早打到晚,電費也不。我這個筋骨,哪里經得起天天吹冷風啊?”王秀萍從熱水瓶里倒了杯水給他。
“我上次在我哥那看到林洲了,他剛到公司,還適應嗎?”林建業喝了一口水就想吐,這還是隔夜的水,悶在了熱水瓶里一晚上,一味道。
“他工作上的事也不跟我說,說了我也不懂。但他爸讓他進公司,總是件好事。”
“嫂子,你這是福報來了。”林建業輕笑,“我還不了解我哥,兒子到底是兒子,兒可不一定。以后集團,不還是洲洲的。”
“這種話可千萬別在你哥面前說。”比起林建業,更了解的前夫。林建華生多疑,骨子里誰也不信。
“我當然不會講。誰能想到,孫玉敏風了半輩子,到頭來,兒子沒了,一場空。”
空調的制冷效果很強,才幾分鐘,出風口下邊就已經凝結了一層水霧。屋外艷高照,客廳的窗簾拉上了,沒有開燈,有些暗沉。擺的扇葉吹到王秀萍上時,想到了那個人,一瞬浸骨的寒意讓哆嗦了下。
“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林建業拿了毯蓋在了的膝蓋上,“洲洲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多苦啊,只有你疼他。不管回不回來,公司本該就是你們的。”
“只希他過得開心。”王秀萍不愿再談,轉移了話題,“對了,洲洲有朋友了。”
“他這個年紀,也該定下了。”
“他朋友,還是咱們認識的。”
“誰啊?”
“周旺財的兒。”
林建業皺了眉,“鋼廠里的周旺財?”
他還要問些什麼時,口袋中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催他上牌桌的。跟賭癮比起來,他哪里還有心思繼續跟王秀萍嘮家常,邊說來了邊就站起了,打了個招呼就往外跑了。
在開車去麻將館路上,又有個電話打進來。
“老林,新到了批雛,你什麼時候有空來?”
“晚上吧,等我麻將結束。”
東南亞的出差,不用倒時差。
雖然連著跑了好幾個城市累的,程帆下午還是去了趟公司。懶得開車,喊了司機來接他。
睡眠是恢復力的最快方式之一,昨晚他睡了這兩周以來最好的一覺。他想了下,這好像是大半個月以來,第一次跟睡在同一張床上。
醒來時已經快正午,發現他占了一大半的床,側趴著,手搭在了的上。
窗簾拉著不嚴實,從過的中看到在了床邊,背對著他,懷中還抱著那只泰迪熊。
的睡相一向好,平躺著,似乎一整夜都能保持一個姿勢不,從不纏著他,更別提什麼抱著他睡的形。他覺得好,能維護彼此的睡眠質量。
這第一次,在的房間里過夜,卻跟被鵲巢鳩占似的,躲到了角落,還抱著個玩偶。
他翻了,手從上拿下,估計是上的重卸下,終于能翻個,面朝了他這一側,睡夢中都下意識將熊抱在了懷里。
夏天穿真的,涼爽而氣,睡覺則更是,墨綠的睡,頗細的半側肩帶早已隨著的而落。過一條隙的,玩偶被在了白皙的一團之下,離得極近,看到因的呼吸而帶來的輕微晃。那只熊還一副無辜的樣子,埋在了其中。
平日里的一向理,心智極其而不世故,穿打扮是一副利落的模樣,約會時也不介意穿得些。
他們的家中,自然是一只絨玩偶都沒有。他從不知道,竟然會抱著一只熊睡覺,還有點依賴的樣子。
程帆輕輕地試圖將那只熊拿出來,但抱得有點,他用力一時,被驚醒。睜了眼,一臉迷茫而下意識警戒地看著他,搞得他做小被當場捉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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