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停頓有一分鐘了,杭敬承蜷,將手出,站起。
教室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陸敏驚詫地仰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四目相對。
杭敬承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最后只是抬手,揮了揮。
陸敏握著門把手,抿,眼睛里倒映著窗外源,微閃。
對峙片刻,終于敗在他過分坦然也過分幽沉神的目下。
抬手,輕輕揮。
“打擾你了?”杭敬承問。
這地方安靜,他的聲音沉磁得像叢生的夜蔓。
陸敏搖頭,心里發怯生,握著鐵把手的手也在發抖,只好用力握鼓起勇氣,“我來這里練習。”
驢不對馬的回答。
意識到這一點后,陸敏被自己噎住。
杭敬承笑了,他說你練,我只是路過。
他拎著小木椅子,準備走,陸敏垂下眼睫,余看到他轉,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開門通通風。
轉準備回去。
“哎。”杭敬承說。
陸敏回頭。
他似乎走了,又折回來,偏頭看著,“我能當聽眾麼?”
陸敏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點頭。
杭敬承于是拎著他的小木椅子走進來,找了空地,放下,他也抄兜坐下。
故事開始得很突然,就這麼機緣巧合,杭敬承從門外的聽眾變門的聽眾。
他是個合格的聽眾,不東張西,也不吵鬧,只是坐在原地靜靜聽著,視線落在手上。
陸敏不太淡定,畢竟有他在邊,總覺得自己手指的不纖細,這坐姿不雅觀,抱著的吉他也有點舊。
有他在邊,總覺得自己哪里都不夠好。
于是心了,什麼指法譜子都忘掉,邊做了筆記的本子也看不進去。
第五次彈錯,重新開始這一小節時,尷尬地抬眼睛瞧他,杭敬承慢悠悠對上的視線,點了點頭。
以為他要說什麼,實際上他很安靜,只是抬下頜示意繼續。
“那個,等會兒要上晚自習了......”陸敏小聲說。
“哦。”杭敬承抬手腕,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今天就到這里?”
點頭,迅速躲開視線,站起將吉他的背帶扯下來。
“這歌是你自己選的麼?”杭敬承問。
五月天的《倔強》,怎麼聽都不是的風格。
陸敏將吉他豎到墻邊,折回去收拾筆記本,輕聲說:“不是。老師選的。”
“怪不得這麼勵志。”他若有所思。
陸敏微赧。
“其實......其實音樂老師還給了我別的歌。”
“哦?”他很自然地給遞了個話茬。
“《水手》和《我的未來不是夢》。”
杭敬承:......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我的未來不是夢,我的心跟著希在*
“那個教隔壁班音樂課的老頭麼,怪不得。”
陸敏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是這首歌不適合。
但是沒什麼辦法,畢竟的曲庫比較古早,這種場合又不適合唱歌。
這麼想著,拾起筆記本往外走。
杭敬承似乎要將那木椅放回原位,陸敏刻意放慢了速度,怕他不會跟上來。
走到樓梯拐角,他的腳步聲漸近,并且在快要追上的時候放慢了。
陸敏看不到他的影,但是知道他就在自己后。
的腳步聲,他的腳步聲,節奏近乎一致。
格外貪這幾十步臺階。
杭敬承抄兜走在后面,盯著隨陸敏步幅躍的短馬尾,像生在春風里的兔尾草,茸茸垂著腦袋。
其實今天算是意外,他本沒打算打擾。
但是意外之中也有收獲。
他確認了一件事。
好像并不討厭他。
杭敬承勾起角。
這棟樓廢棄好久不用,地面上偶有橫豎的廢鐵鋼筋。
陸敏最后一級臺階底下的廢鐵被絆倒過一次。
應該提醒杭敬承一下。
可是每次開口跟他說話,都需要醞釀極大的勇氣。
陸敏深呼吸,掌心發,蜷起手指,“那個......”
“哎。”
兩道聲音恰好同時響起。
陸敏回頭,杭敬承垂下眼眸,稍抬下頜,示意先。
他好像在笑。陸敏呆呆地想,用食指指地面,“那里容易絆腳,要小心。”
杭敬承點頭。
他笑起來很好看,有種讓人溺斃的魔力。
為什麼要對笑啊。逐漸臉熱,心跳隆隆作響。
“明天什麼時候過來?”他問。
作者有話說:
*《水手》
*《我的未來不是夢》
if線里,許多事都是正文時間線里發生的,比如初見,比如育課,比如口紅,只是敏敏并不知道。
還有一些小細節。比如高中時期的杭老板還有點挑食,說不吃就不吃了,后來做電影,一點點被現實打磨,基本什麼都不挑了。(香菜和蔥花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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