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講課有筆記你用不用？隨機應變的萬能答案那種。”

筆記？這種東西確實有點人，但考慮到對面是羅茜，陸敏還是拒絕了。

“不要啊，行，我先收著，你隨時想用來找我就行。”羅茜說。

陸敏沒答，以為話題就要結束，羅茜卻笑瞇瞇看著。

“這樣吧，我給你幾個班吧，你多練練手，到時候正式講更練。”

老教師的馬腳出來了，羅茜大概是那種經驗富而有恃無恐的老師，不愿意多上課，見機會就欺負欺負新老師。

陸敏立馬拒絕，“不用了，我自己有五個班了。”

每個班每周三節歷史課，已經快吃不消了，不用說去幫別人講課。

羅茜心說別不識抬舉，“這幾個都是好班，平時的話我也用不著你講，這不是看你準備公開課用心，想幫你多打磨打磨。”

陸敏好說歹說，到底是把這件事給拒絕了。

下班前不知道胡菲菲怎麼知道這件事了，跑來給陸敏打抱不平。

“陸老師，你別聽羅老師瞎說，什麼為了你好，就是自己不想上課想懶。”

下午連上兩節課，陸敏嗓子啞得厲害，只看了一眼，沒有答復，平靜地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胡菲菲眼中閃過失落，抿著不說話了。

/

今晚杭敬承加班，提前打過招呼，陸敏一個人不知道吃什麼，路過便利店買了袋茄皇。

下面時特意放了蛋和青菜，紅油鮮亮，熱氣騰騰的面盛出來，撒一把蔥花，賣相令人食指大。

陸敏迅速解決掉這碗面，陪二九看了會兒電視，然后開始發呆。

覺得自己應該培養一些好來打發時間，比如看書，可就是提不起神去做。

世界很安靜的時刻，想起杭敬承。

他在家時，哪怕不說話，也覺得安心。

不談，這場婚姻對來說非常合適，像海面上可以落腳的小木板，讓不至于漂泊無依。

希可以維持現狀。

就這麼想著，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好困.......

......

杭敬承進門時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人雙手搭腦袋前面，蜷著子，小小一團，短了些，出半截白皙的后腰，貪睡的懶貓似的。

莫名看得人心。

他換上拖鞋，走過去，視線落在上，了冰涼的手，輕推的胳膊。

陸敏聽到有人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醒來，看見杭敬承的臉。

燈被他遮住，廓半明半暗，冷白，下頜線凜冽，帶著微咸海鹽的味道。

莫名在這一刻聽到，海浪拍岸的聲音。

“你回來了。”

陸敏嗓音沙啞，像含了砂礫。

“冒了？”杭敬承皺起眉頭。

“沒。”陸敏撐起，拿起茶幾上沖好胖大海的水喝了一口，緩解腫痛，“今天課多，講得有點久了。”

“想睡就回臥室睡，這里冷。”

“嗯。”

陸敏起，打了個哈欠，朝臥室走去。

杭敬承目追尋搖搖晃晃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他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的外套忘記放下了。

/

第二天一早。

休息日比工作日的鬧鐘晚一些，杭敬承關掉鬧鐘坐起，窗簾還沒拉開，屋里很暗，他下意識往側看去。

有點意外，旁邊沒人了。

杭敬承趿上拖鞋，洗手間和浴室也沒人，走到臥室門口往外看去。

陸敏正站在餐桌前，彎腰放東西，瀑布似的烏濃長發散落腰間。

覺到什麼似的回頭，看見靠在門框邊睡眼惺忪的杭敬承，“醒了？吃早飯吧。”

杭敬承點頭，回臥室去洗漱。

他再次出來時，陸敏已經落座，吃了一半。

這段時間一直是他做早餐，今天的早餐也是煎蛋和吐司，跟平時一樣。

目落到前的盤子上，杭敬承挑了挑眉。

也是吐司，不過不像是面包機烤出來的，澤焦香金黃，鮮人。

杭敬承不聲收回目 ，扯椅子坐下。

用筷子了盤子里的蛋黃，溏心蛋。

“你不喜歡吃煎蛋？”

陸敏聽見杭敬承這麼問。

頓了下，解決到最后一口早餐，又喝了口牛。

“還好。”

杭敬承瞥一眼，“你那份是什麼？”

陸敏略一思量，“用裹蛋的煎面包片......不知道什麼名字。”

杭敬承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應該不喜歡煎蛋，至不喜歡溏心蛋。他知道這事。估計也知道他知道這事。

不過誰也沒開口——

不說我不喜歡，他也不問你喜不喜歡，要不要換別的。

然而這個問題在這一刻就這麼輕易解決了。

杭敬承咬了口吐司，忽然意識到這是種生活哲學。

屬于的、很有趣且特別的生活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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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這工作似乎沒有休息日，杭敬承周六也早早去上班。

陸敏不知道能出門去哪里，索在家呆了一天，看電視，或是陪二九玩。

上廁所時發現家里衛生紙余量告急，順便檢查浴室，洗發水和沐浴也不多了。廚房里蔬菜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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