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元州被到了莊園。
他來到莊園的書房,看到書房裏臉格外冷沉的湛時廉,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欠了湛時廉幾百上千萬。
“廉,你……你這是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從明天起,你正式接手聖康,把陸棠華送去國外。”湛時廉冷然吩咐。
正式接聖康?
把棠華送去國外?
陸元州沒聽懂湛時廉這話裏的意思,站在原地那一個一頭霧水:“廉,這次的事棠華是有錯,可那些患者是在手臺上出的事,棠華又不是醫生,你不能全怪在棠華的頭上……”
湛時廉一言不發,拿起薄薄的遙控,對準了電視。
偌大的電視屏幕很快亮起,電視裏播放著一則新聞:“今日在盛康醫院門外發生了一起劫持人質事件,在畫麵中我們可以看到該男子手持一把水果刀……”
陸元州點了點頭:“這條新聞我看過了,棠華也已經把事跟我說了,遇到了個瘋子,險些沒命。”
“看完再開口。”湛時廉冷冷看著他,示意他閉上。
於是陸元州就閉上了,坐在沙發上看完了這條新聞。
看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察覺了不對勁,電視裏播放的版本和這個版本不大一樣,在這個版本裏,觀眾可以明確聽到那個綁架棠華的人說,陸棠華對湛心心念念,不曾釋懷。
湛?
北市能有幾個湛?
陸元州很快明白過來,自己的這個堂妹,難不一直以來都暗湛時廉?
他才不會傻到跟不知的人一樣,以為陸棠華暗的是湛楷安。
湛楷安是湛時廉後媽的兒子,跟陸棠華沒有太多集,再說了,陸棠華眼一向很高,看上誰也不會看上那麽個長得尖猴腮的人。
事實上湛楷安和湛時廉的相貌很相似,最大的不同就是湛楷安的下很尖,眼角很細,如果再多幾分韻味,或許可以本出演古代言劇裏的男主角,但他整個人沉沉的,看起來總是那麽一副很有心計的樣子,並不怎麽討人喜歡。
“棠華……是什麽時候對你……對你有……”陸元州結結,連話都要說不清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堂妹居然會對湛時廉心。
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自己一點也沒察覺?
難怪廉會把自己找過來,要自己正式接手聖康,也難怪廉要自己把陸棠華送出國去眼不見為淨。
陸元州覺得自己真是太心大意,居然連這麽重要的事都看走了眼,一直以來他以為陸棠華隻把廉當哥哥看,哪曉得陸棠華一直對廉心存著喜歡。
這可不大好辦啊……
“那個,我覺得,要不這樣吧……先讓棠華去國外待一段時間,等腦子清醒了,再把接回來,聖康之前一直是在打量,我貿然接手實在是……”陸元州還沒開始就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他隻想好好當他的紈絝大,不想勞神費力摻和生意上的事。
湛時廉早料到他會是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子,甩手扔出一疊資料。
陸元州拿過那疊資料看了幾眼,臉立馬就變了:“怎麽回事,聖康的手械居然存在這麽大的問題?”
械都是過關的,但定期過來維護械的技人員,並不是從總廠派來的人,而是陸棠華另外聘請的。
這樣一來,能節省不開支。
可陸棠華另外聘請的人,並不備維護特殊醫療械的相關資格,這就好比讓一個沒種過花的人去開荒種花,或者一個沒進過廚房的人做一桌滿漢全席,能做得好才怪了。
因為那些特殊械的使用頻率並不高,所以一時半會看不出端倪,如果不是湛時廉派人過去調查,恐怕陸元州直到現在還被陸棠華牢牢蒙在鼓裏,以為自己這個堂妹把一切打理得妥妥當當。
“之前的醫療事故……就是這麽來的?”陸元州看完了整份資料,著手把文件夾放下,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湛時廉點了點頭。
事已經很明顯,陸棠華聘請了資曆不過關的技人員來維護械,導致械在手過程出現了一係列不容易人察覺的小問題,積小多,這才在兩年出現了三起醫療事故。
也就是說,在這三起醫療事故發生之前,聖康的醫療械就已經存在病了。
“棠華怎麽會做出這種事?”陸元州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看著長大的堂妹,會是這麽一個眼裏沒有是非黑白的人。
“這要問,”經此一事,湛時廉對陸棠華已經沒有任何容忍可言,“如果你舍不得這個堂妹,可以陪一起去國外,聖康的事,湛岑會理。”
舍不得?
舍不得倒也談不上,隻是陸元州實在想不通陸棠華這麽做的理由。
他聽出廉是真怒了,知道自己如果再敢為棠華說話,指不定會掃到臺風尾,所以連忙閉了隻是搖頭。
湛時廉對他的反應勉強還算滿意。
陸元州雖然是個紈絝,但絕不是扶不上牆的那種,他很聰明,很有自己的想法,可惜平日裏花天酒地慣了,不是在遊艇開Party就是在泳池開Party,邊全是材姣好的模特,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人堆和香檳塔裏,就沒機會把聰明的頭腦顯出來……
這次的事,算是給陸元州敲了一記警鍾。
其實區區一個私家醫院,對此時的陸元州來說本算不得什麽。
他之所以願意在這家小小的醫院裏花費時間,是因為這家醫院是他和湛時廉聯手創辦的,湛時廉提供的是資金,他提供的是技和人員,兩人頭一次合作,自然意義非凡。
後來湛時廉在商業上的重心漸漸轉移,不再投資醫療行業,聖康才被轉到了陸元州手裏。
現在擺明是陸元州看錯了人,輕信了陸棠華這個堂妹,才讓聖康險些倒臺。
陸元州十分懊惱,他知道不管是於還是於理,自己都絕不可能再讓陸棠華留在北市了。
“棠華那邊,我去理……廉,替我跟小嫂子道個歉,我不知道棠華對你有那種心思。”他鄭重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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