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道歉沒用,黎千愈發又急又怕。
很後悔,後悔自己怎麽居然得罪了湛的朋友。
之前還以為湛和這個餘小溪的,不過就是玩玩而已,哪知道湛竟然對餘小溪這麽的關心在意!
自己明明連餘小溪的一頭發都沒傷著,湛就要把黎家的份拿走,那要是剛才餘小溪真撞上了那個消防箱……
黎千一陣陣後怕,甚至後背都冒出了冷汗。
湛時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這是知道的,湛家人都一樣,說出的話絕不會食言,而黎家雖然在北市頗有地位,卻也的確稱不上湛家的對手,在湛時廉眼裏大抵本不值一提……
“把這家商場買下來,明天和裴家談的事。”湛時廉吩咐後的湛岑。
湛岑恭敬點頭應是。
黎千的臉變得煞白,活像剛從福爾馬林裏撈出來的,瞧不出半點。
當初黎家花了那麽多心思才爭取到這筆生意,而現在,湛時廉隻一句話就要把這生意拱手送給裴家?
徹底急了:“湛……湛,我扇我自己一耳,我扇我自己一耳行不行?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著,真就抬手扇了自己一耳。
如果被家族的長輩知道突然失去商場的份,隻是因為自己得罪了湛時廉的朋友,不敢相信自己會有什麽遭遇。
會被送到國外去,不準再出現在北市嗎?
大抵是會的。
之前的表妹就是因為說錯話弄砸了一樁生意,被送去了國外,現在已經有兩年了,依舊沒能回來。
如今在國混得風生水起,是赫赫有名的大明星,要是去了國外,一切又要重頭再來。
再說,像這種隻有長相,沒有實力的人,能不能再次混出頭來還很難說。
畢竟黎家的生意可沒做到國外去,到時候不管是出演電影還是拍攝電視劇,恐怕都不會有什麽人買賬……
看著黎千瑟瑟發抖的模樣,裴卉卉心裏別提多暢快了——這種人,就該好好治一治!
“你剛才不是還很得意嗎,還說小溪銀行卡裏的錢,指不定是從哪個老男人手裏撈來的?”裴卉卉冷哼問道。
湛時廉的眸,又冷了一分。
黎千覺四周的氣似乎都變低了,那種心悸的覺讓不敢呼吸,難以想象自己究竟惹出了怎樣的麻煩……
湛時廉看向懷裏的餘小溪:“有這種事?”
餘小溪點點頭。
沒必要在大叔麵前說謊,更沒必要為黎千這種人求。
“還有這個導購,口口聲聲罵小溪是阿貓阿狗,說賣的服不是隨便什麽人都穿得起的,還小溪去外頭買地攤貨。”裴卉卉手一指那導購。
導購嚇得臉都青了。
一旁的經理連忙上前:“實在抱歉,湛先生,餘小姐,裴小姐,我們的員工在服務態度上出現了重大問題,給你們造了不愉快,我馬上解雇,以後絕不再錄用!”
說完,朝後的幾個保安使了個眼。
幾個保安立馬上前,導購驚慌失措:“經理,不要開除我,我隻是聽黎小姐的,我也沒想到……”
“你給我閉!”經理惡狠狠瞪了那導購一眼。
保安很快就把導購拖了出去,餘小溪聽著那導購的哀求,心裏說不出是什麽覺。
同嗎?
或許有那麽一點點。
可這種狐假虎威的人,既可憐又可恨,有多同就有多厭惡。
更討厭的是這個經理,這人剛才明明就在一邊看著,不是沒有上前製止的機會,卻任由那幾個保安對卉卉手,沒有要管的意思。
湛時廉似乎看出了小丫頭的想法:“這裏的人,一個都不要留。”
經理一怔,臉僵地強行出一笑:“湛,人我都已經理了……”
然而湛岑的人,沒等他說完,就把他也“請”了出去。
很快,這一層商場就變得空的,隻剩下湛時廉、餘小溪、裴卉卉、闕意初,和又氣又後悔,幾乎已經喪失理智的黎千。
黎千不敢再有任何舉,更不敢跟之前一樣衝上去和餘小溪、裴卉卉廝打,這口惡氣憋在心裏,簡直快要被憋瘋!
“大叔,就這樣吧。”餘小溪拉了拉湛時廉的袖,並不理會黎千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
餘小溪不想在這種事上繼續浪費大叔的時間。
知道大叔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大叔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湛時廉點點頭,提過餘小溪手裏的白紙袋。
那件襯一直被餘小溪拿在手裏,裝襯的紙袋上印有品牌名。
那是個全球聞名的男裝品牌,這件服,顯然是買給他的。
餘小溪見湛時廉拿過了紙袋,小一癟,有些氣惱:“驚喜沒有了……”
“有,”湛時廉把小丫頭進懷裏,“還是很驚喜。”
語氣出奇的溫,就連冰冷的眸也變得溫和,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他牽起餘小溪的手,帶著離開了這間商場。
裴卉卉和闕意初隨其後,雖然類似的場景已經看到過很多次,可裴卉卉看到湛時廉和餘小溪兩人牽手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小小地羨慕了一下。
哎,這該死的最萌高差……
簡直就是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酸死這個單狗了。
之前多對湛時廉有點見,覺得湛時廉這人不大像是好人。
可見到他這麽在意餘小溪,親自為餘小溪出氣,裴卉卉實在想不到北市究竟還有誰能為餘小溪做到這份上。
就連自己那個老哥,恐怕也做不到這地步。
裴卉卉歎了口氣,心想老哥輸給這麽一個男人,還真是不得不服氣。
“啊啾——”
旁的闕意初,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用紙巾捂住了鼻子。
裴卉卉這才發覺,他上隻穿了一件,厚實的外套正披在自己肩頭。
出了商場,迎麵而來的冷風立馬讓闕意初這個缺乏鍛煉的富家大冒了,他一頭卷發在風中被吹,紙巾過的鼻尖紅通通的,裴卉卉一看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要下外套,卻被闕意初按住了手背:“先披著,反正我都已經著涼了,要是你再被看了,那我倆豈不是太虧了?”
他雖然長著一張混的臉,說話確實地道的國口音,聽得裴卉卉愈發忍俊不。
“嗯。”裴卉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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