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的良駿可日行千裏,一來一回隻花了半個時辰。
除了新鮮的羊,還帶回來兩頭母羊。
帶著產婦回程的路肯定走不快,給孩子備好口糧就沒後顧之憂了。
初為人父的喜悅後知後覺地蔓延上來,漸漸蓋過了心底濃烈的妒忌。
晚晚生產的時候他沒陪在邊,這才讓宇文晏鑽了空子。
日後他不會離開晚晚半步。
至於旁的事,傅辭已經不想計較了。
隻要們母平安,比什麽都強。
不知不覺,又想到了那個酷似他的孩子。
傅辭心裏止不住地歡喜。
孩子上流著他和晚晚的,是他們生命的延續,也是他們相的證明。
有這個孩子在,終有一日晚晚會心的。
這一次,他會護好們母二人,不會讓們經曆夢中的苦難。
他們會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親自煮了新鮮羊,晾到溫熱的程度,獻寶似的把東西送到薑晚跟前。
薑晚喝不慣羊,聞到味道都難,但沒辦法,這是孩子唯一的口糧了。
傅辭躍躍試,“晚晚,我來給孩子喂吧?”
薑晚不想和他說話。
連眼神都不給一個,手一,傅辭隻能把裝著羊的小碗放薑晚手裏。
宇文晏也想幫忙,但他沒伺候過人,怕喂不好,隻能抱著孩子方便薑晚來喂。
聞到香味小丫頭就醒了,眼睛還沒睜開,已經追著源頭湊了過來。
張著小嗷嗷待哺的樣子,讓薑晚想到了剛出生的鳥兒。
忍不住莞爾,連忙給孩子喂了一勺。
終於不用肚子了,小家夥發出滿足的哼唧聲。
糯糯,聽得薑晚止不住地心。
這麽可的孩子,好像真的舍不得給傅辭。
“等回了關就給找個娘。”
“看況吧。”
如果有水的話,薑晚還是想自己孩子。
宇文晏沒有多說,隻是必要的時候拿帕子幫孩子。
傅辭就這麽看著他們。
腦子裏升起荒唐的念頭,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三口,而他隻是個無關要的局外人。
嫉妒到了極點,心裏也是酸溜溜的。
晚晚不要他,就連剛出生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也不要他。
失魂落魄地看著宇文晏占據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
天知道他要多努力,才能克製住殺人的衝!
沉浸在喂小嬰兒的滿足裏,薑晚將傅辭忽視了個徹底。
等填飽了肚子,孩子又睡著了,薑晚和宇文晏齊齊鬆了一口氣。
傅辭重新收拾好心,端來熱水,要給薑晚和孩子清理上的髒汙。
薑晚冷冷地看著他,“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別跟我賭氣,你現在很虛弱,等收拾幹淨了再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休息。”
薑晚吐了一口氣,這才克製住罵人的衝。
“水留下,你走。”
傅辭厚著臉皮道:“你為我生了孩子,這種時候我若是不照顧你,大概會被天打雷劈。”
“那你去死吧。”
傅辭心裏委屈不已,以前的晚晚從來不會說這種話。
就連他不小心蹭破點皮,都要擔心半天。
曾經那麽珍視他的人,現在讓他去死,巨大的落差梗得傅辭心口發疼。
可他不敢抱怨,更不敢發脾氣,就怕把人推得更遠。
不能對薑晚怎麽樣,隻能拿宇文晏開刀。
“下去。”
宇文晏嘖了一聲,“我要幫孩子洗。”
“我才是孩子的父親,用不著你狗拿耗子。”
“孩子喜歡我。”
傅辭告訴自己不要和宇文晏計較,孩子那麽小,認不清人也是正常的。
等長大了,會知道誰才是父親,誰才是應該親近的人。
手要抱孩子,“給我。”
“不喜歡你。”
兩人互不相讓,原本睡得好好的孩子又哭了起來。
薑晚很累,“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了?”
無理取鬧……
傅辭心裏更難了。
他是孩子的父親,現在不過是幫孩子洗,怎麽就變無理取鬧了?
見薑晚臉蒼白得很,沒有反駁的話。
眼睜睜看著宇文晏笨手笨腳地擺弄著孩子。
心裏嫉妒得發狂。
這些事本該是由他來做的!
剛出生的孩子不能洗澡,隻是隨便了,用不了多時間。
收拾幹淨孩子,剩下的就是薑晚。
這次傅辭不會讓步,提醒宇文晏,“男授不親。”
宇文晏知道幫薑晚不合適,而且也不會同意。
“我就在附近,有事我。”
“嗯。”
沒管傅辭,宇文晏麻利地下了馬車。
按照他對晚晚的了解,不會讓傅辭幫忙。
果不其然,沒多大會兒功夫,傅辭就灰溜溜地下馬車了。
“傅大人,我勸你別費力氣了,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晚晚是我名正言順的人,你有什麽資格讓我走?又有什麽資格留在們邊。”
宇文晏手指蜷,“傅大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了,你該不會以為靠一紙文書就能把晚晚留在邊了吧?”
此時的傅辭已經拋棄了風度,隻覺得宇文晏礙眼極了。
“那也比你強,無名無份纏著晚晚,也不怕貽笑大方。”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傅辭又想打宇文晏了。
可想到不久之前薑晚激的緒,他隻能抑著打人的衝。
“皇上不會允許你和晚晚在一起,你這麽做是想害死嗎?”
宇文晏冷笑一聲,“那你不妨先問問你的表弟,他在背地裏又做了什麽?”
傅辭神一凜,“你想說什麽?”
“皇家別院的事查清楚了嗎?”
那事之後薑晚就失蹤了,這幾個月傅辭一直忙著找人,就把刺殺的事往後挪了挪。
這會兒被宇文晏質問,傅辭失了底氣。
如果那件事真是表弟做的……
傅辭眼眸微暗。
不管是誰,隻要傷害了晚晚,都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