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死了，早知就不吃蛋了！

魏國鈞笑說：“朝朝，你媽媽特意指定去農貿市場買菜，說要燉湯給你喝，還買了很多土蛋，我炒個蛋吧。”

今朝僵住笑：“……蛋就不用了。”

進到客廳，小Q在解鎖新地圖一般，四溜達，今朝陪宋士看電視吃橘子，工作群里的信息叮叮響個沒完。

辭職郵件發出后，HL的老板沒有回復，不過還有一個月接期，不急這幾天。

宋士在邊上嗑瓜子，拿遙控換臺，突然說：“你們工作就那麼忙嗎，都調休了還放不下手機。”

今朝塞了塊橘瓣到里，眼皮沒抬，繼續敲手機：“項目進度不同，每天都得盯著點。”

回完信息，今朝將手機揣進兜里，抿抿，目掃向宋士立在玄關背面的明鞋柜，宋士的貴價高跟鞋都放在那兒，從不放到門口鞋柜。

今朝默了默：“媽媽，我準備去拍紀錄片了。”

宋士轉頭看：“上次宣傳單上那部？”

今朝：“那個已經拍完上映了，我要辭職籌備新片，只是有個況……我想跟您商量下，延長還款周期，過完年我會有一筆獎金，先還一部分，之后的月還款可能會比之前還一些”

宋士板起臉沒說話。

今朝握住兜里的手機，一下下摁鎖屏鍵：“要是期間有急用錢的地方，您跟我說，我有幾張信用卡可以取現——”

宋士：“朝朝你很喜歡拍紀錄片？”

今朝：“嗯。”

宋士：“你男朋友說，你之前一兩年自己跑了很多國家去拍片，你那時沒有在上班？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每個月轉賬給我的錢怎麼來的？”

此時今朝已經有點忐忑，害怕宋士要求立即還完錢：“我之前有積蓄，拍片時還接了外包的活，您放心，后面我也還會去接外包兼職，不會沒錢還的。”

“知道了。”宋士淡淡應了句，轉頭看電視，似乎沒怎麼放心上：“你啊，一向主意大，想干什麼就去干吧。”

今朝不可思議地揚起眉。

這是……同意了？

小Q爬上沙發，趴在宋士和今朝中間，狗肚子著遙控，宋士手想撈遙控，沒想到了把狗背，這一，手就沒停下來。

過了會兒，宋士將小Q薅到自己上，慢悠悠說：“剩下的錢你不用轉過來了。”

今朝咬起，看著宋士不釋手地抱著小Q，疑心宋士要用小Q來清賬，那回家怕是要跟奚行打起來不可。

今朝急急聲明：“要轉的，要轉的，我還能賺錢的。”

宋士睨一眼：“你現在轉我一百萬。”

今朝：“……”

怎麼還加價了！

宋士噗嗤笑出來，手到茶幾夠了個橘子給兒：“生氣了？一點都不好逗，都說了剩下的錢不用還，你還倔，家里不缺你賺錢。”

今朝低頭掰橘子：“你看病花錢怎麼辦？”

宋士還在笑：“真當你媽前十幾年白忙活啊，看病養老的錢不用你心，你定期回來陪我吃飯就，別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

今朝哦了聲。

宋士語重心長，認真起來：“前段時間我上網了解過你們搞紀錄片這些，我估計你是賺不到什麼錢了，反正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喜歡就行，”

-

兩天后，奚行回到灣市。今朝外賣點了火鍋食材上門，親手放的火鍋底料，親手打開的食材盒，四舍五也算下了一次廚房。

兩人坐在島臺邊，吃喝聊天，幾天不見，天天聊著微信，見面還是有說不完的話，斗不完的，誰也不讓誰。

吃完火鍋，一的香料氣味，今朝回房間洗澡，留奚行收拾殘局。洗完澡出來，島臺邊已經收拾干凈，小Q在客廳晃悠，它老病又犯了，在藏狗佚䅿繩。

正好被今朝抓正著。

彎腰拍了拍狗頭，氣勢洶洶地訓幾句，奪回狗繩，不能再放在明，環視客廳一圈，走過書柜邊，拉開一只沉重的屜。

今朝瞥一眼小Q，洋洋得意：“我就放這兒，看你怎麼叼。”

卷起狗繩，塞進屜肚子，手指到一本大開本，封面有輕微凸起形狀的書，好奇出來，是一本相冊。

高二籃球聯賽，親手制作的那本相冊。

原來他一直保存著。

今朝彎起角，高三看到奚行生日日期時，就瞬間明白，天臺過生日那天說要送奚行大禮，他說已經送過了，指的就是這本寫真相冊。

盤坐下，饒有趣味地翻開相冊，照片中的年凌空躍起，如利劍般輕盈凌厲，長臂擲出漂亮拋線，角微勾，盡是志在必得的囂張肆意。

那時今朝的攝影水平還未經訓練，但勝在足夠熱，跟著籃球在場外滿場瘋跑，高速連拍下，許多完瞬間都被捕捉下來。

往下翻，原本空白的地方，新添了一張拍立得相片，今朝湊近了些，抿起細看，隨即站起，噔噔噔跑回房間，抱出夏宇那本《脊椎之軸》。

重新坐下。

打開《脊椎之軸》，夾頁中拿出一張拍立得相片，與奚行相冊那張，都是在那年的天臺上拍攝的，一張是奚行手肘搭著護欄姿態散漫地背對日落的單人照，另一張則是今朝從未見過的那張合照，現在總算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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