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今朝發現事發展變味了,那男人在下機時給遞來小紙條,說是要謝扛行李之恩,請在淮城吃飯,還附上自己的工作名片。惹得同行的小沫余燦笑了老半天,這哪是舉不,分明是個釣妹老手。
聽完司壯壯的話,奚行的眉梢微揚,手肘擱在屈起的膝蓋上,拎手機,有一下沒一下摁著鎖屏鍵,眼神平靜看著擂臺上的對打,也不接話。
司壯壯轉頭瞥他:“今朝出差沒告訴你?”
奚行神冷淡:“多正常啊。”
對閨比對他好多了,不僅分行程,還經常逛街吃飯聊天,什麼事都聊,再說了,他倆又不是需要報備的關系,哪次不是他在門鈴看見拖行李箱路過,才知曉的行蹤,這家伙真的很突然暫停。
“畢竟人家是驗派藝家,干啥事都跟一陣風似的,不然當年也不會一聲不吭跑去杉磯。”司壯壯搖晃空塑料瓶,覷向奚行。
這時,場響起助威吶喊,吹口哨的,鼓掌的,重重疊疊,在熱火朝天的氛圍中,奚行冷冷扯了下角,像是什麼都沒聽見,包括司壯壯的話,半響,他撈起地上的水瓶,慢悠悠喝兩口,看著臺上的對打。
擂臺上,KO到最后一場,司壯壯識趣地換了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和奚行扯談,主要是等舉辦這場切磋賽的朋友完事。這位朋友是他們當年練自由搏擊那批,唯一走職業道路的小伙伴,前段時間在國外賽事奪冠,回來兼任俱樂部主教,大家難得聚在一起,約好宵夜敘舊。
丟在墊上的手機彈出信息,奚行掃了眼,是門鈴提醒,看清人影后,他垂手摁滅,看向擂臺。
最后一場,糾纏得尤其久,但不激烈,連司壯壯都興致缺缺,開始在點評網上找宵夜店。
刷著手機,司壯壯的余瞧見奚行時不時看表,心思早已不在臺上,以為他是著急宵夜,他今天打沙包的組數比平時都多,司壯壯在邊上跟人侃大山了,他還在打,估著這會兒是了。司壯壯掃一眼擂臺說:“應該快了,藍子那個,功用得多,力支撐不了太久。”
“不會超過四分鐘。”奚行補了句。
果不其然,三分鐘后,擂臺上的紅子選手一拳KO早已疲力竭的藍子,勝負已決。
“神啊,以后賽事解說沒你我不看。”司壯壯豎起拇指,一把挎著奚行肩膀。
擂臺一散,奚行立即撈手機起。司壯壯跟著站起來,下一揚:“走,看那邊孫天跟幾個教練應該談得差不多了。”
奚行單勾著背包,語氣平淡:“跟孫天打個招呼,比賽我看完了,宵夜我就不去了,回去還有事。”
司壯壯斜斜睨他,你一單狗,大晚上還能有什麼事。
-
奚行走出電梯時,斜一只運包,上汗衫晾到半干,通常他會在俱樂部洗完澡才回,剛在走得急,拎上包就直接走了。
他雙手抄著兜,出了電梯,眼一抬,果然就看到今朝,摁過一次門鈴后,就倚在墻邊,手里拎著兩只塑料袋,著樓道的窗外也不知在看什麼。
見奚行回來,今朝提了提手中袋子,揚起笑:“你要吃爪嗎?淮城空運回來的特產。”
“等多久了?”奚行掃一眼,手解門鎖,慢悠悠問:“聽丁景昱說,你們是要明天才回?”
“嗯,不過我看到那個料,就改簽了,怕你在公司忙,沒好給你發微信,就摁你家門鈴看看。”今朝看著他摁碼,總覺得有點慢,等說完,那指尖直接停頓在最后一個數字,懸空,久久不。
奇怪地看向奚行。
“你為了這點事……大晚上飛回來?”奚行詫異地對上今朝眼睛,一瞬不瞬看。
他早已習慣將蒜皮掀起的緒掩蓋好,事件已經由公關部跟進,他和老向簡短拉齊后就沒再過問,除非輿論發酵,對公司產生實質影響,否則他們都不會為此多分神。
今朝點頭,語氣格外鄭重:“怎麼能說是這點事,雖然那肯定是謠言,但關乎到你,我得回來看看。”
門鎖碼時效已過。
奚行斂住緒,一字一句揣著的話,「那肯定是謠言」「關乎到你」「我得回來」,他低頭,指尖緩慢地重新輸碼。
他沒想到,今朝會因為一個不大不小的負面消息,大晚上飛回來關照他的緒,從來沒人如此,不在乎對錯、勝負、無條件地站在他這邊,把他當做一個無比重要的人,恐怕就連他那兩位親生父母,也做不到如此。
他們總是很理地,對待家人及家庭事務,任何做出的決策,在這份理面前都會顯得矯。就像七歲那年發燒,他撒想要爸媽回來陪,但他們會電話告訴他,只有藥水才能治病,醫生的針比爸媽到場更有效。
他們只在乎有實質效果的事,無用的事很去做——比如為一個可能正在不開心的人,特意改簽回來安他。
奚行拉開門,原本為著不告而別的出差,生的小丁點悶氣早就勾銷,這會兒,他角兀自勾起,側過看今朝一眼,下往門揚了下,示意進去。
“你知道嗎?我剛剛遇到個好奇怪的司機。”見奚行神無異,確定沒有被料影響,今朝也安心許多,開始吧嗒吧嗒講話:“我上車時他就在打電話,說什麼放氣進去就知道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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