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都是分間的。

隔間，空間不會很大，一般容納兩到三個人，五個人進去雖然也容得下，但非常擁。

宋父宋母是長輩，慕染三人自然是不會讓他倆忙活，於是三人把他倆安置在隔間最後麵後，他們仨在前頭著排位置。

宋荔想讓慕染在C位，自然把往中間推，然後等一回神，就發現自己夾在了宋荔跟宋清聞之間。

因為地方小，三人靠得極近。

宋清聞個子高，站直了就擋著後頭的父母了，所以他長分開，降低海拔，又側著子，以一種半圈著慕染的姿勢，給慕染跟宋荔騰位置。

慕染肩膀靠著宋清聞膛，一抬眸就能看到他致的側臉近在咫尺。

下意識想往後退退，但宋荔卡在那兒，也退無可退。

不知道是店裏冷氣不足，還是人在一塊兒有點熱，慕染忽然覺得有些燥。

移開視線不再看宋清聞，隻專心去挑大頭的拍照框。

科技進步，大頭的框已經不是過去那種在相冊上選，選中以後工作人員幫著調了。

現在客人們可以直接在大頭機上自己作。

宋清聞看向全神貫注作機的慕染，本想隻看一眼，卻在看了一眼後，怎麽也移不開視線。

等他回神時，慕染已經選好了拍照框，“來，倒計時了，大家看鏡頭，擺姿勢。”

宋清聞忙收起思緒，看向鏡頭。

大頭的隔間是全方位遮擋的，客人們可以在裏麵放飛自我，大膽擺pose，也不用怕被人看見了會尷尬。

於是一係列大頭拍完，出品的時候，五個人裏除了宋清聞從始至終姿勢都沒怎麽變以外，其餘四個人可以說每一張都是獨一無二。

大頭可以自己選擇打印幾份，慕染選的是五份，正好一人一份。

把所有人的都分發出去後，慕染低眸看著自己手中那份，有些恍惚。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來拍大頭，而且還是跟這麽多人一起。

照片上，五個人簇擁著，即便是宋清聞，臉上也是帶著淺淡笑意的。

看上去熱鬧又幸福，像極了全家福。

想法一出，慕染角勾起的笑意即刻被收回。

在想什麽？

他們才是一家人，不過是個湊巧跟他們在一起拍了照片的外人而已。

把包含自己在的照片當全家福，真夠不要臉的。

慕染不聲的把照片翻了個麵，沒再去看。

以為自己的小作沒人看到，畢竟宋父宋母和宋荔都在熱火朝天的討論大頭有多出片。

沒看到，不被放在觀察視線裏的宋清聞將的一舉一盡收眼底。

他親眼看著慕染角勾起的開心、幸福的笑意轉瞬即逝。

他能覺到是喜歡那張大頭的，又為什麽把它翻轉過來不再去看呢？

是因為合照裏有他嗎？

想到這兒，宋清聞心中翻滾起些許不快。

慕染翻過照片沒一會兒，就覺到有道目落在自己上。

轉抬頭一看，就跟正在盯著的宋清聞四目相對。

“有事嗎？”慕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也說不上來，就覺宋清聞此時此刻的眼神跟他過去看的任何一種眼神都不一樣。

“你很討厭我嗎？”宋清聞心裏憋著這個問題，開口就直接問了。

一旁正在討論大頭的宋父宋母和宋荔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句，討論聲立馬停了，齊刷刷三臉‘怎麽了怎麽了這是怎麽了’的吃瓜樣朝著宋清聞跟慕染看來。

慕染都不明白宋清聞怎麽會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道：“難道你不討厭我嗎？”

宋清聞沒有一秒猶豫，“不討厭。”

過去是真的討厭，但現在並不討厭。

始料未及，以至於被他三個字就給幹死機的慕染：“？？？”

一旁的宋父宋母和宋荔：“！！！”

這是他們不花錢就能聽的嗎！

宋清聞這小子什麽時候對染寶改觀的？

他也不吱個聲！

就憋著擱這兒直球出擊，一鳴驚人是吧？

重新開機的慕染沉默了一會兒，真誠發問：“你是不是被人下咒了？如果不正話反說你就會遭反噬？”

宋清聞：“……”

“我不討厭你。”他一步上前，奪過那張被慕染翻了個麵的大頭，說：“但你欠的。”

說罷，他拿著照片，轉就走。

不是因為照片上有他都不願多看兩眼嗎？

那就別看了。

宋荔上一秒還沉浸在震驚中，現在一看慕染大頭被搶了，立馬就要去追宋清聞，“你這臭小子！誰教你搶孩子東西的？你自己不是有一份嗎！”

慕染攔住宋荔，“姐姐，沒事兒，我倆夫妻，我的就是他的，他拿走也沒病。”

照片裏記錄的那份和諧溫暖本就不屬於，宋清聞拿走了也好，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宋荔不是慕染肚子裏的蛔蟲，不知心中所想，隻聽這麽說，便誤會既然願意口頭承認和宋清聞的夫妻關係了，沒準兩人以後真有希能培養出真，到時候慕染就能永永遠遠跟他們為一家人了。

想到這份可能，宋荔都不氣自家弟弟搶東西了，反而挽住慕染的手臂，樂嗬嗬，“好，染寶說什麽就是什麽。”

慕染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沒什麽笑意的弧度。

……

慕染又在宋家待了半個月後，宋荔要離開老宅回自己的房子了，慕染便也收拾行李回慕家。

回去的這天，宋荔和宋父宋母說什麽都要親自送慕染。

盛難卻，慕染隻得領著們回家。

宋家夫婦和慕家夫婦都在一個圈子裏，雖然兩家孩子隻是聯姻，他們作為親家，關係並不親近，但作為合作夥伴，卻也算得上絡。

所以四個人坐一起並不冷場，甚至話題早已不限於工作，而是延到了慕染上。

宋父說：“染寶真是個好孩子，落落大方，活潑開朗，人有趣，也甜，我家清聞真是三生有幸能為的丈夫啊！”

宋母也說：“染寶陪著我們一個月，我們覺收獲了十年的快樂，親家公親家母好福氣能有這樣的兒天天陪在邊。”

慕父慕母：“？？？”

活潑開朗？

有趣？

甜？

慕染在他倆麵前是這樣的嗎？

慕了，實名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