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念一驚，驀地睜大雙眼，下意識就想往外跑！

男人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攔腰抱住了，仍舊讓坐在那裏，他忍的雙眸直視著，嗓音低啞，似抑似破碎：

“你想怎麽罵我就怎麽罵我，你罵人我也覺得好聽，可是江晚念。”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我明明已經極力克製著不去打擾你，不去接近你，隻敢在暗的角落裏看著你。”

“是你主來找我，是你打破我的克製，說要和我在一起。”

“在我以為我們兩相悅的時候，你又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欺騙，你要離開我……你說，你讓我怎麽辦……”

男人的手指溫地上臉頰，指尖卻著細碎的令人心悸的抖。

他眼尾的猩紅，猶如妖冶詭譎的彼岸花。

“江晚念，你拿我當什麽？嗯？一條想要就要、想丟就丟的狗嗎！”

江晚念心髒猛地揪：“我沒有……”

沈妄用力闔了闔眼。

他害怕自己會傷害到，明明已經努力忍著不去接近，像是下水道裏見不得人的暗生，隻敢窺探著。

可是主朝他走過來，主提出要和他在一起。

心理醫生也評估說他的病好轉了，他不用再害怕自己會傷害到。

他以為他得到了神明的眷顧。

現在卻又殘忍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本來一個人待在黑暗裏可以忍，可是，把他從黑暗裏拖出來，讓他見到了，讓他嚐到了那種甜，現在又想丟下他，讓他回到黑暗的孤零零的下水道。

他怎麽回得去？

他回不去了。

他本回不去了……

江晚念低著頭，兩隻手絞在一起，細的眼睫抖不停，囁喏地小聲道：“對不起……”

不知道沈妄喜歡，如果早知道，就不會……

沈妄抬起的下頜，指尖孩眼側的瑩白：“我說過的啊寶寶，你永遠都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

他的嗓音愈發低啞，不再掩飾占有的眼神，近乎癡迷地看著，似是偏執到不擇手段。

“你剛才說分手後要補償我……”

“我不要補償。”

“我隻要你。”

隻要你江晚念，無論用什麽方式得到。

偌大的客廳裏一片沉默，窗外的夜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不知過了多久。

江晚念才終於開口，像是做了什麽決定。

深吸一口氣，水澄澈的眼眸看著沈妄，“我……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好不好？”

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跟他在一起。

以前對表白、說喜歡的人也有很多，從未回應過，果斷拒絕。

對於不喜歡的人，不會心猶豫。

可是現在，況不太一樣。

確實是先招惹了沈妄。

男人幽邃深沉的眸一瞬不瞬看著，不知在想什麽，語調緩慢地說：“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

江晚念：“？？？太短了！”

沈妄：“哪裏短？”

江晚念磨了磨牙，氣悶地說：“之前我跟你商量公開的事，約定的是一周，那現在，我考慮個一周，不過分吧？”

男人狹長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

江晚念：“？？？”

怎麽還更短了！

江晚念咬牙，討價還價：“五天！”

沈妄：“二十分鍾。”

江晚念：“？？？”

怎麽又更短了！

江晚念抬手就邦邦給了他兩拳：“三天！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你再我試試。”

沈妄抬手抱住，額頭埋在頸窩委屈地蹭了蹭：“那好吧，我現在不你。”

江晚念：“？你什麽意思？你打算以後我？”

他：“我沒說，這是你說的。”

江晚念氣呼呼地手推他：“你黏人！你先起來！如果三天後我依舊要跟你分手，你怎麽辦？”

沈妄從頸窩裏抬起頭。

沒說怎麽辦，隻看著，微微勾了下。

莫名危險。

江晚念被他這個笑弄得骨悚然：“……你想什麽變態的事！”

沈妄：“寶貝，你誤會我了，我從來都不是什麽變態。”

江晚念半信半疑地瞅著他：“你別這麽麻。”

聽起來怪滲人的。

然後用沒傷的那條踢了他一下：“你去把我買的那款男士手表拿過來，送你的。”

沈妄訝異地挑眉，送他的？

還以為是送給江景承的。

他很快就拿了過來，看都沒看，就說：“我很喜歡。”

江晚念抬了抬下：“你喜歡就好，本來是當做分手禮送給你的。”

沈妄正準備拆開看看，聽這麽說，又萬分嫌棄地放回了懷裏。

江晚念：“？你剛才還說很喜歡。”

沈妄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分手禮，聽著就很不吉利。”

若是他現在收了。

三天後又分了怎麽辦。

江晚念角微：“你什麽時候這麽迷信了？等三天後再分的時候，我會再給你買一份分手禮的。”

沈妄：“？”

他麵無表看了一會兒，忽然似笑非笑，毫無預兆將麵對麵抱了起來：“真大方啊寶貝，是不是鐵了心要跟我分手啊？”

江晚念忽然被抱起來，差點嚇一跳。

又聽見他喊寶貝，總覺得被威脅了。

惱怒地把那塊男士手表塞進他懷裏：“這個禮，你今天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沈妄：“……”忽然有種不祥的預……

江晚念被沈妄抱著往沙發的方向走，報複地揪他頭發，然後問：“沈妄，你為什麽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