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府。
幾位軍區的軍長剛從督軍辦公室裏走出來,嚴北便立馬走了進去。
他站定在辦公室中央,微微頷首後,盯著正在簽署文件的陸啟年道:“督軍,暗中保護辛小姐的士兵傳來消息,說辛小姐今天去了淮北醫院。”
陸啟年手中的鋼筆一頓,猛地站起來。
“去了醫院?為什麽去醫院?”
嚴北斂眉道:“剛剛辛老板也托人傳來消息,好像是因為有人中毒了。”
中毒?!
他想起辛瑜昨天難的模樣,難道……
“備車,去淮北醫院。”
陸啟年眸一沉,抬步便往辦公室外走去。
嚴北匆匆跟在了陸啟年的後,瞥見會議室外陸續有軍長準備進去開會,他猶豫了一會兒,低聲提醒道:“督軍,待會兒還有一個會議……”
陸啟年的腳步未停,他神繃,嗓音不容商定。
“讓杜木林將會議推遲到今晚。”
辛瑜況未定,他哪有什麽心思開會。
嚴北領命,經過書室時轉告了杜木林,然後便隨著陸啟年下了樓,一路不停地開車去了淮北醫院。
辛老夫人和老先生在醫院待了沒多久就走了。
辛瑜見辛湛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站在走廊的窗邊,低頭往樓下張著,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
“哥,怎麽了?”
辛瑜說話的功夫,辛湛果然看見一道悉的影從黑的轎車上下來,快步走進了醫院。
他的角不著痕跡地一勾,目流轉,落在了辛瑜的上。
“沒什麽,我還有事,先走了。”
待辛湛轉離開後,辛瑜也低頭朝樓下看去,卻沒有看見任何異樣。
並未多想,回到病房門外,見秦倩和賀財等得無聊了,開口道:“賀財,你把秦倩送回金喜吧,這裏我守著就行了。”
秦倩聞言,當即搖了搖頭。
“瑜姐,我在這裏陪你。”
“這裏我自己守著就行了。”怕秦倩不願,又找了個理由:“胡婉禮服上的碎鑽還沒有完,咱倆都在醫院會耽誤工期的。”
秦倩雖然擔心,但也清楚辛瑜說得是對的。
最終點了點頭,心不甘不願地隨著賀財走了。
隻剩下了辛瑜一個人,好像是終於褪去了堅的外殼,怔怔地坐在長椅上,挫敗像是翻湧的海水朝襲來,眼眶逐漸泛紅,微微垂眸,眼淚便掉了下來。
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忙低頭起了眼淚。
這時,一雙黑鋥亮的軍靴卻穩穩地停在了的眼前。
眸微,目漸漸上移,意外地看見了陸啟年冷峻的臉。
愣了愣,詫異地緩緩站起來。
“你……怎麽來了?”
趕忙轉頭往附近看了看,好在此時周圍都沒什麽人。
陸啟年沒有說話,抬手輕輕抹去了辛瑜眼角的淚水。
那眼淚,看得他心疼。
“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哭?”
陸啟年不問還好,這一問,辛瑜就好像被人中的最的心房,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淌了下去。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可就是覺得難過到心痛。
這一哭陸啟年更慌了,再也顧不得其他,將辛瑜抱進了懷裏。
他輕輕著辛瑜的腦袋,低頭看著睫上的淚珠,聲音夾著慌輕哄著:“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嗯?”
辛瑜吸了吸鼻子。
“沒有不舒服……”
說著,睜開了眼睛,掙了掙肩膀,企圖推開陸啟年。
“別抱著我……會被看見。”
這話聽得陸啟年的心堵得難,辛瑜即便是在難過的時候,還在為他著想。
他沉默了片刻,低沉開口:“放心,嚴北在看著……現在能說說為什麽哭了?”
辛瑜靠在他朗的膛,聽見他清晰的心跳,緒竟漸漸平複了下來。
聲音低落:“溫可嘉吃下了枯,現在在危重病房裏。”
陸啟年眸中閃過意外。
溫可嘉前幾日才回到辛瑜邊,怎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
“怎麽會吃下枯?想自殺?”
辛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向陸啟年道出了真相。
“……本想在我的茶水裏下毒,卻被秦倩發現,所以便自己吃下了毒藥想要自證清白。”
陸啟年一怔,雙眸瞬間危險地瞇起。
“想在你的茶水裏下毒?”
覺到陸啟年渾散發出的冷冽氣息,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擔憂生氣,辛瑜急忙解釋道:“你別生氣了,秦倩發現得及時,我沒事。”
“所以你在為哭?”
陸啟年冷著臉:“那個溫可嘉就是個養不的白眼狼,你又何必再為傷心。”
他知曉辛瑜善良,但對待溫可嘉那樣的人,善良就等於愚蠢。
辛瑜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督軍被人欺騙背叛過嗎?”
陸啟年看著辛瑜的水瞳。
他在戰場廝殺數栽,怎麽可能沒有經曆過欺騙和背叛。
辛瑜抬頭迎著他深邃的眼睛,鼻子泛酸,聲音哽咽。
“我沒有經曆過,直到今天才知道被人欺騙背叛的滋味這麽難。”
陸啟年能夠理解辛瑜地,他也曾經因為下屬的欺騙和背叛差點死在戰場上,那種痛徹心扉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的。
何況辛瑜還是被自己的妹妹背叛。
“你想要怎麽做?”
溫可嘉畢竟是辛瑜的妹妹。關於如何置溫可嘉,他還是需要問問辛瑜的意見。
“如果還能出院……”
辛瑜沉默地想了想,決然道:“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見。”
到頭來,一心想要維護的姐妹誼,原來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陸啟年明白辛瑜還是不忍重罰溫可嘉,雖然他並不願就這樣放過溫可嘉,但他還是決定尊重辛瑜的意見。
“好。”
陸啟年簡單地回答,讓辛瑜的心又安定了幾分,半垂著眼眸,睫擋住了眸中的思緒。
……
金喜第二批新款的裳又上新了,金喜這幾日格外忙碌,辛瑜一邊要和秦倩忙著胡婉禮服的製作,一邊和喬月對當前批次的售賣況進行盤點,還要和製廠對接下一批次的款式,忙得暈頭轉向,隻能讓賀財在醫院守著,自己則偶爾空去醫院看看一直昏迷、遲遲未醒的溫可嘉。
在此期間,還收到了溫子洺從海外寄來的書信。
溫子洺在信中提到他的病已經得到了控製,並且他還在治病之餘找了份工作,並且認識了位做宋織言的姑娘,有空想要介紹給辛瑜認識。
見溫子洺在國外一切都好,還認識了新朋友,辛瑜覺得連日來的辛苦和疲憊都好像得到了紓解。
考慮了許久,為了不影響溫子洺的治療,暫且決定不將溫可嘉的事告訴他。
半個月之後,溫可嘉終於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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