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本就是自己的虧欠,這點要求好像也無可厚非;他想著自己所另有其人,放在這里確實太過殘忍了。
所以他偽造了梁瓔的假死,將送出了宮。
后悔嗎?后悔的。但如果回到請求出宮的那一刻呢?魏琰好像依舊沒有別的選擇。
對,彼時的自己是出于愧疚也好、激也好、同也好,還是那未察覺的意,他都做不到泯滅良知、不管不顧的意愿。
他只知道梁瓔多自己,卻沒有想到自己……亦是如此。
此刻睡著了的人沒了對自己的冷漠和尖銳,或者是疏離客套,這樣安靜得像是不會拒絕的,讓魏琰心中的在不斷攀升,不自覺地就出了手。
然而就在那手快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時,后突然傳來靜。
魏琰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年。
文杞雖是大病初愈,一眼就能看出的虛弱,但那雙眼睛這會兒在看過來時,卻著凌厲的。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停留了片刻,魏琰終究是收回了手。
父子二人很默契地來到了外面,魏琰還沒說話,就聽著文杞惡狠狠地先開口了:“你別靠近。”
聲音里尚存的稚讓他的兇狠多打了折扣,像是守護著母親的小獅子。
魏琰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想。
“你不想我與你母妃重新在一起嗎?”
他剛問完,就得到了文杞的回答:“不想。”
沒有一的猶豫。
“那你不想以后都跟你母妃在一起嗎?”
這次文杞梗了一下,但隨即又有些惱怒:“那不是一回事,你不要相提并論。”
魏琰笑了笑,帶著些許自嘲,卻終究是沒有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只是轉而問道:“今日怎麼樣了?”
話題突然的轉折,讓魏文杞愣了愣,一開始還沒有回應,大約是還氣著,可到底是在父親的等待中敗下陣來:“好多了。”
其實不用他回答,魏琰都能看出來確實是好多了。
不是好多了,神也好了許多,許是有梁瓔的陪伴,多了許多孩子的氣息。
也是有這樣的對比著,魏琰越發覺著先前的這個孩子,太可憐了。
心口愈發地憋悶著,他終于開口:“那你先進去。”
文杞的眼里有對他這樣剛來就要走的疑,可直至魏琰完全離開,他也沒有開口挽留。
***
儀宮中。
自從被在宮中后,薛凝就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結局。并非是不諳世事的小生了,自然能想到接下來等著自己與薛家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只是沒想到,比起廢后的圣旨,會是魏琰更先來。
穿戴整齊坐在那里的薛凝,在看到的魏琰走進來,面平和地坐到一邊時,突然猜到了,在斷絕這帝后的夫妻關系之前,他此刻,是作為魏琰本人坐在這里的。
“你既然已經去過地牢了,應該也知道了你妹妹做的那些事,”魏琰也不與比耐,開門見山地就說了,“做了這種事,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樣的后果。”
薛凝當然知道,但還是忍不住嘲諷地笑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能這麼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好像他是被如此的。
薛凝站起了,看著不管自己如何失態都無于衷的男人:“魏琰,你敢說,如果沒有薛敏做的這些蠢事,你就不會對薛家下手嗎?”
“會,”魏琰沒有回避的目,卻也回得很干脆,“但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場面。”
虛偽!薛凝的心就像是有貓的爪子在一下又一下地抓著,讓迫不及待地想要揭開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你以為只有梁瓔在為你擋箭嗎?做的那些事算什麼?你能坐上這個皇位,靠的是誰?你現在為了來過河拆橋,不過是因為走了,跟日日在你面前的我不同,走了,找了別人,所以你就在意了,你就嫉妒了是不是?”
看著似乎要陷瘋狂中的人,魏琰幾乎要想不起,最初是什麼樣子了。
變這樣,歸到底,自己是罪魁禍首,魏琰有這樣的認知。
并非毫無的,但是多奇怪啊,他的心中,卻沒有面對梁瓔時那樣的愧疚,想要用任何東西來補償的急切。
更多的還是利益的算計。
原來對梁瓔的愧疚、補償,所有的在意、不敢靠近的小心翼翼,都是緣于他。
第25章 浪費
魏琰已經不打算繼續下去這次的談了, 他起,只在最后說了一句:“念在我們過往的分上,我不會取你命的。”
可是對于在高位待了一輩子的人來說, 以后一無所有地在冷宮中過活, 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魏琰走兩步就突然被抓住了手, 那看著瘦弱的手, 這會兒大概是用盡了所有力氣, 指甲都要陷進他的里。
他回頭時, 對上的是人飽含怨恨的目, 朱釵與眼中的淚似乎在一同輕著, 的上寫滿了絕。
“魏琰, 這麼多年來,我為你治理后宮, 為你掩蓋你不愿行房事之事,為你承擔無子的罪名,你就要這般對待我嗎?你對愧疚,那你對我呢?就沒有一愧疚嗎?”
聲音凄厲的指責里,卻又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就好像是在期待著能喚起魏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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