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安然喝粥的勺子一頓，「兩個一起？」

「嗯！」月季點頭，「說是兩人早起散步，在園子裡麵逛，一個不小心了一跤，一個去拉，然後一起摔了，當場就流紅了。這會兒大夫都聚集在西院呢！今兒侯爺上朝了，西院的已經派人去了。」

青嬤嬤給鍾安然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碟裡，麵上不無嘲諷，「還以為那曹氏有多沉得住氣呢！也不過如此。」

鍾安然三兩口喝了粥，「我去看看！」

青嬤嬤急忙按住鍾安然，「小姐才吃完早食，且等一等吧！這會兒那院子估計是哭天搶地的有的鬧呢！咱沒必要去趕這晦氣。」

月季聽了點了點頭，又的瞧著鍾安然，把鍾安然給瞧樂了，「你這丫頭，如今怕是心都飛到那邊了吧！罷了，你去看吧！」

「哎！那奴婢去了！回來定會跟小姐說道說道的。」月季一笑，急急出去了。青嬤嬤笑罵了一句小丫頭，也就隨去了。府中但凡有什麼新鮮事，月季都喜歡去瞧著，回來跟鍾安然們學。很多時候都是有用的資訊，青嬤嬤等人也就隨去了。

「嬤嬤，你派人去前街那邊等著，見到我那二叔的轎子出現在街口就讓回來報。」這麼好瞧的熱鬧，自己定也是要去一趟的。

「哎！」青嬤嬤自然明白，答應了一聲，讓外麵的小丫頭進來收拾桌子。

曹氏剛坐到飯桌前，於媽媽就急忙忙奔了進來，「夫人！不好了！」

曹氏皺眉，「怎麼了？這一大清早的。」

於媽媽知道自己失言了，這對夫人來說也算好事。揮退屋裡伺候的丫鬟，「晨起西院的那兩個到園子裡麵炫耀肚皮，在靠近河邊的路上摔了，當時就流了紅，如今大夫都去了西院了。」

「嗯？！」怎會如此突然？

「夫人，現在我們怎麼辦？」原本們就在二人的飲食中下了葯，隻等肚裡的胎兒自然而然流產，因著夫人不想引起侯爺懷疑，所以高價從外麵購買此葯。大夫用藥小心謹慎，不會讓人產生懷疑。就算二人子好，扛了過去，但生下來的，也必定是死胎。

卻不想如今二人突然就摔跤流產了，葯才用了這一半，也不知道會不會餡。

曹氏也有些著急起來，「你，快些去把楊大夫來，記住，不要驚了別人。快去！」

「是！」楊大夫才從外麵到京中，夫人找的就是他，如今變了這樣，西院的早打發人等在宮門口了，等侯爺一出來就會知道，得趕把楊大夫來商議對策。

這楊大夫醫不，卻喜好鑽研旁門左道，以前在外麵走街串巷，賣一些誇大功效的大力丸，或者悄悄賣給後院的婦人和丫鬟婆子一些墮胎藥，回春丸之類的。等手裡麵有了些銀子，就跑到京城來了，覺得皇城腳下，非富即貴，自己定能在這裡大展拳腳。

隻是京城寸土寸金，想要租個鋪子租金太高。去大戶人家的後院也行不通。這京中的大戶人家與小地方的人家不同，門風嚴了很多，裡麵的姑娘婆子們，輕易還不會理睬你一個走江湖的。

正在楊大夫覺得自己來錯了京城準備撤的時候，上了曹氏。曹氏正想找一種能讓人不知不覺就墮胎的葯，楊大夫喜上眉梢，二人一拍即合，當即收了曹氏許多銀子。

此時楊大夫早起不久，正想著今日要不要出去串串巷子，門被人死命敲了起來。頓時就皺眉，「誰啊！」這一大清早的，跟家裡死了爹媽似的，這麼著急做什麼。

「楊大夫，是我！於媽媽！」

楊大夫一喜，這可是曹氏邊的紅人啊！難道又有什麼活找自己？急忙過去開了門，堆上滿臉的笑，「原來是媽媽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別廢話了，快隨我進府見夫人。」

瞧著於媽媽臉不好，楊大夫懵了，「怎麼了這是？夫人不舒服？」

「先上馬車，我跟你邊走邊說。」於媽媽催著，楊大夫無法，隻得拿了藥箱鎖了門跟著上了馬車。

楊大夫被於媽媽扯著進了屋子，曹氏一下子神了，「楊大夫？！」

楊大夫訕訕一笑，事的經過在來的路上於媽媽已經跟他說了一遍了。隻是他醫並不好，如今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心裏麵暗罵自己真是倒黴，這好不容易接了個大客人，偏偏又出了這樣的事，早知道自己每劑的藥量配得重一些，讓那兩早些落了胎，也就免了今日的事了。隻是想是這樣想，楊大夫還是得端上笑，「夫人別急，事媽媽已經都跟我說過了。我的葯是沒什麼問題的，隻不過此時還沒有到落胎的時候，隻是們自己摔了肚子。找不到我的葯的錯來。」

聽得楊大夫一說，曹氏微微放心，「那那些個大夫能不能看出們上有用過你的葯的痕跡？」

楊大夫又笑，拍了拍自己的脯，「夫人放心！原也不是十分兇險的葯，每次下的又不多，一般大夫是瞧不出來的。」

「哦！那就好！」曹氏這才徹底放心了，又問了兩句，然後讓於媽媽封了銀子，悄悄把人送走。

楊大夫謝絕了於媽媽用馬車送自己回去的好意，說自己正好到市井去轉一圈。於媽媽也隨了他。隻是待於媽媽轉進去，楊大夫撒就往家跑。他得趕回去收拾了細出城。

開玩笑！本就用過墮胎藥的，有本事的大夫一瞧便能瞧出來。

自己原本也是瞧著曹氏給的銀子厚，這才答應下來的。隻等時間差不多了，銀子也拿的差不多了，自己再喬裝一番逃走。不想這事如今卻變得棘手了，他還是快些逃命去吧！不然被抓了就等於得罪了當的，定是死路一條。

隻是在他快到達城門口的時候，忽而從天而降一個蒙麵男人，還沒有來得及喊人，就被一掌劈暈了。

「混賬！混賬！真是混賬！」轎子，鍾柏生已經得了兩個姨娘流產的訊息，氣得整個人直哆嗦。鍾子懷已經廢了，他前幾天才問過大夫，大夫說兩位姨孃的肚子裡麵八是兩個兒子，可把他高興壞了。如今是一有空就去西院。今兒早上出門前還好好的。等自己上朝後剛出皇宮大門，家裡僕人就來稟報說孩子沒了。他急忙上轎往回趕。路上越想越氣。

抬轎子的四個轎夫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出聲，侯爺如今正生氣，以免殃及自己，遂加快腳下的步子，把侯爺送回去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轎子在大門口停住，「侯爺到了！」

趕在鍾柏生進來之前，鍾安然提前一步進了西院，裡麵糟糟的，丫鬟婆子們滿場竄，看得人頭疼。青嬤嬤皺眉，拉住一個小丫頭，「這是怎麼了？著急忙慌的？」這也太了。

小丫頭也害怕，「兩位姨娘流產了，大夫說晚了。」侯爺千代萬囑咐們一定要照顧好姨娘，們已經打起十二萬分的神了。可還是出事了。

「侯爺！」端著一盆水的婆子剛走到門口，見鍾柏生進來，嚇得跪了下來。見到那盆水，鍾柏生太的青筋都跳了起來，鍾安然急忙上前給鍾柏生行了一禮，「侯爺！」

鍾柏生看了一眼，急急往裡麵去了。

鍾安然沒有跟進去，過了一會兒，裡麵就傳來哭鬧聲跟鍾柏生罵人的聲音，偶爾還摻雜碗碟破碎的聲音。

等到裡麵安靜了一些，鍾安然才進去看兩個姨娘。外麵傳來鍾柏生的聲音，「到底怎麼回事？早上本候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西院裡麵，丫鬟婆子跪了一地，還是由姨娘邊的一個大丫鬟上前，「啟稟侯爺，今兒吃過早食，兩位姨娘想去園子裡麵走走，奴婢就讓人跟著，在西麵河邊的小路上，兩位姨娘到摔著了，當時就流了。」大丫鬟說得激，「侯爺，那條路姨娘不知道走了幾遍了，從沒有這樣的事的，一定是有人想害兩位姨娘，還請侯爺給我們姨娘做主啊！」大丫鬟說著就沖著鍾柏生磕頭，下麵的人一聽也明白了，不是們沒有照顧好，是有人要害姨娘。所以也跟著磕頭求鍾柏生做主。

吵吵嚷嚷，惹得本就心不好的鐘柏生頭痛，「好了好了！都給我閉。」

下人們就不敢再吱聲了。這會兒那兩個大夫也過來了，「啟稟侯爺，是兩個已經了形的男胎，不過已經沒用了。」

鍾柏生抓起手邊的茶盞猛的砸在了地上，嚇得跪著的下人們驚呼了一聲，不敢。鍾柏生怒目而睜，「摔了一下就沒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啊！

兩個大夫對視了一眼，「我二人看護兩位姨娘，兩位姨孃的子一向強健，原摔這麼一下，並不會流產，隻是剛剛老夫仔細把脈，發現兩位姨孃的上有用過麝香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