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一個激靈,頓時完全的清醒過來。
和我長得像的醫生。
我連忙翻開通訊錄,找到寧澤言的名字,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很快就被接通,我暗暗鬆了口氣。
寧澤言溫和的聲音傳來,“剛睡醒?”
我輕應了聲,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問寧澤言那名醫生的事。
問了,好像又有點不相信他的嫌疑。
可是不問,我心裏卻又像有什麽東西梗著。
電話那頭的寧澤言輕笑了聲,“我給你帶晚飯,你現在可以起來了。”
最終我還是什麽都沒問,就這麽掛斷了電話。
我沒有,就這麽坐在床上。
重新打開微信,反複咀嚼杜醫生發過來的那三句話。
不管現在寧澤言多喜歡我都好,永遠都磨滅不了他是因為我和徐安曉長得像,才會注意到我的這個事實。
他是因為我這張臉才喜歡我的,我最害怕的就是終有一天,還會有另一個也和徐安曉長得相似的人。
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回過神,將手機丟到一旁,掀被下床。
循著燈走到飯廳,就看到寧澤言正站在方桌旁,麵前擺放著一個塑料袋子,他正將袋子裏的快餐盒拿出來往桌上擺。
他上的外套已經掉了,上隻穿著一件白長袖襯衫。
飯廳昏黃的燈打落在他上,將白襯衫映得也有些發黃,卻也襯著他溫淡的麵容和一片。
寧澤言忽然回過頭來看我,“愣著做什麽,過來吃飯。”
我走過去,拉了張凳子坐下。
看了眼一次餐盒裏的菜,都是我平時喜歡吃的。
我抬起頭看著寧澤言,“怎麽這麽晚回來?”
五點半就下班,現在都已經八點多了。
“副院長請吃飯,推不開就過去了。”寧澤言將一次筷子遞到我麵前,在我旁坐了下來。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安靜片刻,寧澤言突然問:“中午吃了什麽?”
“去外麵吃了碗麵條。”我如實說,“現在外麵很多店麵都不開門,明天還是大年初一,估計我得自己在家煮麵條吃了。”
寧澤言輕笑了下,單手托著腮,目和的凝著我,“冰箱裏還有些食材,明天我起早些給你做好飯菜,你醒來的時候自己放微波爐熱一下。”
“這樣,你會不會很累?”我有些不好意思,也是真的舍不得他勞累。
寧澤言溫聲說:“伺候你,不累。”
那種熱乎乎的覺再次湧上臉頰,我慌忙低下頭吃飯,不去看寧澤言。
話一大堆,話也不,真不知道他是打哪兒學來的。
整頓飯下來,寧澤言都沒有跟我提杜醫生說的那名跟我長得很相似的醫生的意思,陪著我吃完飯後,便回房拿服洗澡去了。
心裏忽然像是空了一塊,這個夜晚也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還是心裏老想著杜醫生說的話,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記不清是第幾次翻了,寧澤言按住我的肩膀,一片漆黑中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他的聲音倒是有些沙啞,“睡不著?”
“我去上個洗手間。”我拉開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探過去把床頭燈打開,掀開被子下了床,小跑出了臥室。
鎖好衛生間的門,我沒往廁所走,就站在洗手臺前,撥開垂落在臉頰兩邊的碎發,認真的打量起鏡中的自己。
我和徐安曉是姐妹,我們兩個長得像也就算了,怎麽還會有別人和我們長得像呢,搞的我好像長了張大眾臉似的。
初三才上班,也不知道那名醫生會不會休假。
不過就算不休假,急診科和住院部有段距離,我和本遇不上。
要不還是等明天起床後,讓杜醫生拍張照片給我看看,看看我和那名醫生是不是長得很像。
至於寧澤言那邊,我還真的沒勇氣問。
也怕問出來後他覺得我老糾結他的那點兒往事,會不開心。
我歎了口氣,上了個廁所,洗幹淨手,再次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最後心塞塞的離開了衛生間。
回到臥室,我剛爬上床鑽進被子裏躺下,寧澤言就了上來。
大概是白天真的累著了,他沒有纏著我做別的,隻是安安靜靜的抱著我。
早上不知道寧澤言是什麽時候走的,我醒來後,果然看見廚房的灶臺上放著做好的菜,電飯鍋保溫燈也亮著。
吃完飯,想到昨晚的事,我出手機給杜醫生回了條微信過去,順便讓拍個照給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長得像。
過了大概八個小時左右,我收到了杜醫生的回複。
說今天休假,明天再找機會給我拍。
明天,寧澤言休假。
心裏一直掛念著那位醫生的事,渾渾噩噩的又過了一天。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寧澤言倒是打了個電話來給我,問我吃飯沒有,卻始終沒有跟我提那位醫生的事。
最最讓我難過的,就是寧澤言又晚歸了。
我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視線總是忍不住往牆上的掛鍾看。
當時針指向八時,玄關的方向終於傳來了開門聲。
寧澤言手裏提著一個袋子,單手掉外套掛在玄關的架子上,換了鞋進來,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我,朝飯廳走去,“過來吃飯。”
我關掉電視,將遙控丟到茶幾上,從沙發底下撈出鞋子,走到寧澤言旁,探頭看了眼袋子裏的東西。
今天他帶回來的晚飯是兩人份的,也就是說他也沒吃。
我故作不經意的問:“今天怎麽又怎麽晚下班?”
“來了兩個病人,多留了會兒。”寧澤言將其中一盒飯拿到我麵前,在我旁坐了下來,“明天休假,你想出去走走還是在家裏呆著?”
我吃了口白米飯,含糊不清的說:“還是在家裏呆著吧。”
外麵街道上空的,出去了也沒什麽好走。
吃完飯,沒等寧澤言手,我主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好。
寧澤言站在一旁挑著眉看我,“想當家庭主婦了?”
我說:“你想太多了。”
做點小家務幫他洗洗服打掃一下衛生可以,其他的例如煮飯做菜這些,估計我一輩子都學不會。
寧澤言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轉去了衛生間。
我把垃圾裝好放在玄關,折回客廳時我看了眼時間。
已經九點多了。
閑著沒事,我去臺把晾幹的服收回來,拿回臥室一一放進櫃。
忽然一雙手臂從我背後穿過將我抱住,那人的下擱在我的肩頭上,在我耳邊聲音輕輕的說:“老婆,我們一起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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