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言頓了頓,語氣裏多了幾分無奈,“你在跟我生什麽氣?”
我自然不能告訴他我在生什麽氣,說到底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人是自己惹的,恥辱是自己找的,有什麽資格去生氣。
越想心裏頭越就悶,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我低聲說:“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寧澤言沉默片刻,聲音也跟著低了下來,“嗯,你睡吧。”
我咬了咬下,連句再見都沒有說,掐斷電話。
當耳邊真的安靜下來後,我心裏卻像是有無名怒火,無可發。
這樣的自己,我真的很唾棄。
和徐蕊說的一樣,上說著遠離遠離,實際上接近接近再接近。
到現在,我也搞不懂我自己想做什麽了。
回房躺下後,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就是睡不著。
總覺得腦子裏糟糟的,卻不知道腦子裏究竟在想著什麽。
煩躁到了極點,我不在想,如果回國後沒有再遇到寧澤言那該有多好,那樣我就不會平白生出這麽多煩惱了。喵喵尒説
我暗暗的想,從明天開始,從明天開始,我一定不理那個男人了。
就像之前一樣,能躲就躲著,不能躲也要躲著。
下好決定,我拉了拉被子蒙住頭,正要醞釀睡意,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我回過神,從被窩裏出手,把手機拿了過來。
有一條新短信,發信人是一串數字。
看著這串悉的數字,我恨恨的咬了咬牙,點開。
——想見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我如遭雷擊。
丟掉手機,掀開被子翻下床,連鞋子也沒穿,直接往玄關跑去。
拉開閉的門,看見靠在牆壁上的那抹影時,我眼眶驀地一熱。
他腦子是忘在顧雲初公寓了嗎,大半夜的都一兩點了,不回去睡覺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
寧澤言手裏拿著手機,視線從手機屏幕上離開,慢悠悠的轉過頭看向我,出一抹輕鬆的笑,“看來老天待我不錯,想見你你就出現了。”
離開的時候明明那麽絕,那麽多年過去了,我都快忘了,卻又來我麵前裝深。
我紅著眼,淚眼朦朧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真想撲上去一口咬死他算了。
寧澤言擰了擰眉,手足無措的用手背我的眼角,“哭什麽,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走走走,要走怎麽不早點兒走。
我氣得抓過他的手,張往他手咬了下去。
寧澤言僵了一下,意外的沒有回手,任由我咬著。
很快的,我口腔裏充斥了腥味。
腥味湧上鼻腔,刺激得我心髒恨恨的搐了一下。
我鬆開,仰起頭怔怔的看著寧澤言,“為什麽不躲?”
寧澤言麵微微有些發白,但臉上仍舊在笑,“萬一咬夠了你就不生氣了呢?”
這個人就是這麽討厭,突然之間對我好得過分的討厭。
可他這樣,我反而生不起氣來了,吸了吸鼻子,“我沒生氣,你回去吧。”
寧澤言的眉頭擰得更了,語氣裏多了一可憐的味道,“安安,我沒地方去了。”
我瞪著他,沒說話。
斜對麵的門突然打開,一個材窈窕穿著睡的人走了出來,歪歪扭扭的靠在門框上打著哈欠,“三更半夜的,麻煩你們小兩口子有話回屋裏去說麽?”
寧澤言收放自如的斂去臉上可憐兮兮的神,麵無表的回過頭,對那寡婦說:“抱歉,打擾了。”
寡婦揮了揮手,沒說什麽,轉回了屋裏,用力將門關上。
“砰”的一聲,在樓道裏格外的清晰。
我估著這聲關門聲,幾乎將整棟樓的聲控燈都震亮了。
三秒後,對麵傳來了一聲怒吼:“哪個臭婊子三更半夜不睡覺關你的門,要死趕的別吵人睡覺!”
我打了個哆嗦,對上寧澤言含笑的雙眼,一時間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著頭皮拉起他那隻被我咬過的手的手腕,往我屋裏帶。
我公寓裏沒什麽可以清理傷口的藥,連我自己傷都是去到醫院寧澤言幫我理的。
找了半天,沒找到什麽用得上的,我想了想,說:“不如我下去看看超市裏有沒有碘酒吧。”
寧澤言了我的發頂,“不用了,明天去醫院再理。”
我瞪他,“萬一傷口發炎怎麽辦!”
寧澤言勾了勾,“你牙口應該沒毒,不礙事。”
我:“……”
這人,最好發炎發膿疼廢他算了!
盡管又被寧澤言氣到,可以想到他手上的傷口是我咬的,我頓時就沒了跟他鬥的。
“怎麽不穿鞋。”
男人的低喃聲傳耳中。
沒等我回過神,子忽然一輕,寧澤言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他清楚路的將我抱回臥室,將我放在床上時,一同躺了下來。
拉過被子,長臂一將我攬懷中。
我僵在他懷裏,心髒劇烈跳起來,心底深更是慌張得不行,“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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