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最後決定睡在沙發上,臥室的沙發雖不算寬敞,但睡一個人足夠,林湄從櫃子裏拿了條毯子,躡手躡腳躺了下來,方才照顧邢錚費了太大力氣,林湄躺下後便眠了。
林湄再次醒來,習慣地翻了個,胳膊往旁邊搭過去,卻上了什麽東西,原本睡眼朦朧,立刻清醒了過來,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剛才到的是邢錚的。
此時,他們二人正一起躺在床上,邢錚已然醒來了,隻是宿醉使然,他的眼底有星星點點的紅,林湄同他對視片刻,“我怎麽在床上?”
邢錚將拽懷裏,讓枕上了自己的胳膊,“不然呢,看著你從沙發上掉下來麽。”m.x33xs.
林湄:“……”
難道昨晚掉下來了?完全沒有記憶。
林湄這人,從小便睡覺不規矩,在床上滾來滾去,五歲之前,的床四周都是有圍欄的,後來逐漸長大了,父母給換了雙人床,這才好些。
平素在公寓睡著兩米的大床的,已然忘記了這一點,不想昨晚竟被邢錚看見了從沙發上滾下來的模樣,這男人慣來喜歡調侃,丟死人算了!
林湄的臉已然紅了,邢錚低笑了一聲,問:“你睡覺一向這麽不安分麽?”
林湄:“……”
都能取笑了,想必是已經醒酒了,也沒有任何不適了。
既如此,也算是完任務了,“我該回去了。”
“昨天晚上,你扶我上來的?”邢錚答非所問。
林湄:“不然呢?有人借酒消愁,醉到路都走不穩了。”
邢錚:“借酒消愁?”
林湄見他似乎不願承認,倒也不勉強他,“你頭上的傷最好還是去看看醫生,我先走了。”
“我說過讓你走了麽?”林湄還未坐起來,便又被邢錚拖了回去,他將圈在了下,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了一枚吻痕,如此作,純得不像他做出來的。
“辛苦你了,謝謝。”
狗男人突然的變得這般有禮貌,林湄並不適應,出了一句“不客氣”,正因他的改變歎著時,狗男人突然又恢複了蠻不講理的口吻:“肚子了,去給我做早飯。”
林湄頓覺方才浪費了,狠狠瞪他一眼,本罵他“死你才好”,可不知怎地,看著他布滿了紅的眼睛,又想到了他昨夜夢囈的言語,想起了那句“我應該死的”,竟不忍心罵了。
——
林湄去廚房弄起了早餐,邢錚昨夜喝了那麽多酒,早上吃不得太刺激的食,林湄平素宿醉第二日早晨都會吃一碗春麵,清淡又能填飽肚子,正好邢錚的冰箱裏有原材料,林湄便開火煮了二人份的麵。
邢錚再來到餐廳時,已然換了一套運服,黑的T恤,灰的運,仍是很居家的打扮,他方才洗了澡,頭發還是的,林湄看到後,便關心起了他的傷口,“你的傷沾到水了麽?”
“這麽擔心我啊,”邢錚坐了下來,“管家婆似的。”
林湄:“你才管家婆!”
狗男人不知好歹,就不該同他浪費口舌。
林湄端了麵條上來,兩人麵對麵坐下,邢錚低頭嗅了一口春麵,誇道:“林妹妹真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又上得了床,難怪陳啟不願意和你分手。”
林湄瞪他:“你有完沒完?”
邢錚:“隻是很好奇你為什麽不和他分手,有意思麽?”
“沒意思。”林湄低頭吃了口麵條,許久未做了,的手藝依然穩定,雖清淡但味道並未有所折扣,“準備得差不多了,很快就會分手了。”
這事本是不該同邢錚說的,或許是因為昨夜裏無意間撞破了他的,林湄便也同他多聊了幾句陳啟的事。
隻是,邢錚聽了卻覺不解,“分手需要什麽準備?說出來一拍兩散不就得了,總不是舍不得吧?”
“上次吃飯時陳啟跟你提過,”林湄無視了邢錚的那句調侃,同他說了與陳啟結緣的這件事,“大二的時候,有一次我哮發作,沒有隨帶藥,是陳啟把我送去醫院的,如果沒有他出手相助,我肯定沒命了。”
邢錚的手指挲著筷子,指尖緩緩著,他低眼,誰都看不清那雙眼裏藏了什麽緒,“你是為了報恩跟他在一起的?”
“不全是,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林湄並未注意到邢錚的反常,沉浸在回憶裏,“或許我因為這件事對他產生了濾鏡,無論他做什麽,總是能給他找到合理的借口,很可笑吧。”
“我本來已經同他說分手了,然而他出了車禍,又提起當年的救命恩之恩綁架我,求我不要分手,我發現我竟然找不到理由拒絕他,因為我欠他一條命。你看不起我也很正常,我確實是個很好欺騙又優寡斷的人。”
說著說著,林湄竟忍不住自嘲了起來。
“如果當初救你的是其他男人,你也會上對方,跟他談麽?”邢錚難得沒有接著林湄的話嘲諷,他突兀問出的這個問題,林湄曾經被蘭嵐與馮風問過很多次,自己也思考過很多次。
答案,最近已經找到了:“會吧。”
林湄同邢錚說,“我可能並不是喜歡陳啟,隻是喜歡那個救了我的人,英雄結作祟吧。”
知道陳啟劈,憤怒過,然而那種憤怒隻是因為陳啟破壞了這段穩定的關係,並不是因為喪失了。
一度以為是陳啟的,直到快分手才發現,對陳啟本沒有。
用蘭嵐的話說,一個人,怎麽會對他沒有一點子呢?
雖說與不能劃等號,可對陳啟,顯然算不得正常。
邢錚笑了起來,他玩笑調侃林湄:“是不是現在有個人突然站出來對你說,當年是他救的你,你也會跟他談?”
林湄蹙起秀眉,“這是什麽七八糟的假設。”
邢錚:“我隻是在按你的邏輯推斷。”
叮咚,叮咚。
兩人正拌著,別墅的門鈴卻突然間響了起來。
林湄一聽這聲音頓時張了起來,邢錚家裏來客人了,要往哪裏躲?
被看見了就麻煩死了!
林湄慌張的模樣被邢錚看了去,他笑問:“就這麽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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